夜战北似乎察觉到舒婉在看他，抬眸朝她这边看了过来。一时之间，两个人四目相对。
片刻对视过后，最后还是舒婉先败下阵来。她心虚地避开夜战北的视线，脸滚烫得厉害。
电话那头，于蓝的声音还在继续，“婉婉，我觉得你可以去问问你家那位。目前看来，他的可能性最大。如果是他做的，你得好好感谢一下人家，别让人家做了无名英雄。”
舒婉应了一声好，两个人便收线了。
挂完电话，于蓝还把程浩和王玲玲互撕的高清视频发了过来。
视频那叫一个惨烈，程浩那张脸让王玲玲挠得没一处完好。王玲玲也没讨着便宜，程浩那一下怕是把她头皮都要给扯下来了。
舒婉看得正起劲，夜战北从客厅走了出来。
“在看什么？”
说着，顺手给舒婉递了一瓶饮料过去。
舒婉接过，回道：“我们离开之后，程浩和王玲玲两个人闹翻了。”
夜战北神色淡然地哦了一声，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舒婉看着夜战北问道：“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夜战北单手插兜，勾唇一笑，“邀功，有奖赏吗？”
舒婉，“明天加餐。”
月光下，两个人相视一笑。
第二天中午去门诊楼那边拿资料，经过妇产科，舒婉看到一道身影跌跌撞撞从医生办公室出来。
“文珠姐？”
惊魂未定的女人听到舒婉的声音，怔愣地抬起头来，“婉婉。”
舒婉走上前，看到关文珠微微隆起的肚子，有些惊讶：“文珠姐，你这是准备生二胎了？”
关文珠是她大姨的女儿，之前在海市一家上市公司做文秘。后来和初恋结婚之后，就辞职在家里带娃了。有个一岁的女儿，长得很可爱。
以前也是大美人一个，自从带娃之后，身材都变形了。加上没时间收拾自己，早就没了以前的光鲜亮丽。
关文珠欲言又止，“嗯……先不说这个事。你吃饭了吗？”
舒婉提议道，“还没呢，不如我们一起去吃个饭？”
关文珠高兴地说道：“好啊，正好我们姐妹俩好久没见面了。”
舒婉是独生女，她家里就一个弟弟。所以她和舒婉虽然是表姐妹，两个人感情一直不错。
舒婉带关文珠去了医院楼下一家餐馆，她经常在这家吃，干净卫生，价格也不贵。
点完菜，舒婉和关文珠聊了起来。
“文珠姐，我记得你家雯雯不是才刚刚一岁吗？怎么就准备生二胎了？”
而且看她这肚子，差不多快四个月了。
提到这个，关文珠叹了口气，“我婆婆重男轻女，非催着我生个儿子。本来我还准备等雯雯上幼儿园，出去上班的。现在看来，又要晚上几年了。”
舒婉替关文珠打抱不平，“女儿怎么了？现在男多女少，女儿宝贝着呢。真是不明白他妈怎么想的，这都什么年代了，思想还这么迂腐。再说，这生男生女又不是我们女人能决定的。”
关文珠又叹了口气，“我本来也不想生的。现在这社会跟以前不同，养大一个孩子，压力好大。可是他妈说什么生下来就饿不死，死活想要一个孙子。你姐夫那个人又孝顺，先前为了生孩子这个事，我和他都吵过好几回。”
“最后我婆婆见说不动我，还把我妈拉来做说客。我实在顶不住，只能松口。我想着生就生吧，就当给雯雯生个伴。”
舒婉听完，忍不住吐槽起来，“那你肚子里万一是个女儿呢？总不能生完二胎，再生三胎吧？”
他们村有一家人就很离谱，为了生个儿子，他家媳妇打胎都打了五六回。后来，听说那女的直接怀不上了。
她记得当时听到这事，她妈还在说，谁要敢这么对她女儿，她非和人家拼命。
提到这个，关文珠表情变得凝重了几分，“我婆婆已经找熟人检查过了，我肚子里又是个女儿。”
舒婉想起刚刚在医院见到关文珠的情形，不确定地猜测到：“你来医院是……”
关文珠眼眸明显一沉，接过舒婉的话，“嗯，是来打胎的。但是听到孩子的心跳声，我就不忍心。我……”
说到后面，她直接哽咽地说不下去了。埋着头，双肩剧烈抖动着。
舒婉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关文珠，只能轻轻抱着她，拍了拍她的背。
关文珠哭了好一会，情绪才重新平复下来。
舒婉轻声问道：“文珠姐，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关文珠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如果坚持生下来的话，他们肯定不会管这个孩子的。我现在没收入，以前上班存下来的钱也都拿给你姐夫去创业了。就算生下来，也养不起。”
舒婉气愤地咬牙，“他们一家真混蛋。生二胎是他们吵着要生的，现在看到是个女儿就要打掉。”
打胎跟生孩子一样，很伤身体的。
关文珠努力扯了扯嘴角，笑着说道：“其实撇开生二胎这事，你姐夫对我还可以。至少他不会出轨，一心赚钱养家。”
“行了，婉婉。不说我的糟心事了。你呢？最近怎么样？有没有谈对象？”
舒婉平复了一下心情，缓声说道：“我最近挺好的。我找了个人闪婚了。”
关文珠很是惊讶，“啊，闪婚？对方靠谱吗？”
舒婉脑海里浮现出夜战北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人挺好的。”
关文珠把舒婉的表情看在眼里，“能让你说好的，那肯定不差。改天有机会，我带上你姐夫，我们一起吃个饭，认识一下。”
舒婉坦言到，“吃饭还是算了吧，我和他也就是形婚。”
说完，她还特意拜托道：“文珠姐，这事，你千万别和我妈说。”
关文珠点头，“你放心，我不会和小姨说的。”
她听舒婉说起过程浩的事，所以对舒婉选择形婚，并不意外。
舒婉和关文珠两个人吃完饭，又聊了一会，便回医院上班了。关文珠的事给她触动挺大的，思绪万千。
说起来，她和夜战北闪婚有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他爸妈是什么样的人，好不好相处……
舒婉甩了甩脑袋，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她和夜战北领证都是为了应付家里人，最多见见家长，一起生活是不可能的。
所以不存在相处，更不用担心有矛盾。
舒婉今天下班挺早的，六点就往回走了。一出电梯，直接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