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庄毅的神态变化,风清澜的面容越发冰冷起来。
“逆鳞怒,因为对我们自己族人有刺激作用,除非特殊情况,不然有同族的时候,根本不会使用。
就算检验血脉修炼的状况,也不会这么检验。
你对着叶帆使用逆鳞怒,应该不是你自己的想法吧”,风清澜目如寒星。
庄毅咬了咬牙,道:“清澜,我绝对没有背叛神龙氏的想法!我可以发誓!
但你就不好奇,这个小子为什么突然一下子,从一个废物,完全蜕变,进步这么大么!?”
风清澜道:“在他找来藏书馆以前,我见他的次数不超过三次,他以前究竟如何,我并不了解。
难道你就对那小子知根知底?就因为别人说他是废物,你就确信,他一直都是个废物?”
“我……”庄毅哑口无言,确实,以前的叶帆根本没人关注,大家只是默认这是个废物。
风清澜继续道:“何况,就算你要怀疑这小子的一些事情,这件事也该在族内去说,而不是在学院里公然试探!
就算寻常的神龙氏子弟,有什么问题也该我们族内自己优先处理。
而镇北侯府对神龙氏意味着什么,应该不用我来特意提醒你,更要时刻警戒。
你今日的所作所为,无非是在完成某人交待你的任务,而且是对我们神龙氏子弟不利的任务……”
庄毅额头冒出冷汗,忙矢口否认:“清澜!我绝对没有背叛氏族的想法!你要相信我!我……我只是想确认一些事,并没想太多……”
“你不用解释,就算你不肯承认,我也能猜到,是谁在指使你做这些事……庄毅,你好自为之”。
风清澜目光中带着一丝警告,说完这番话,转身就默默离开了。
庄毅满眼血丝,懊悔,无辜,不甘,痛苦,愤怒,五味杂陈,仿佛一抹黑暗的幽影,将他整个人笼罩……
与此同时,演武场上的这一场“测试”,已经让轩辕学院,乃至皇城的不少人都惊动了!
“听说了么?诗神竟然觉醒到了火龙血脉?!”
“什么?你说叶驸马?火龙血脉?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上千人亲眼见证,庄毅副院长的龙威都被压制了!”
“虽说血脉修炼主要靠天赋,可这个年纪觉醒到火龙,岂不是天才中的天才?!”
“还好,听说他修为只到结丹,可能大部分精力当初都用在觉醒血脉了……”
学生们议论纷纷,虽然惊讶,可血脉修炼进步神速,反而比内功修炼要容易理解。
毕竟血脉更看天赋,所以就算羡慕嫉妒,大家也只能感慨几句。
当然,也有不少人认为,以前是镇北侯府为了保护好继承人,刻意走了低调路线。
眼看着快要学院毕业了,才让叶帆逐渐显露出实力,这在贵族里也是常见的保护继承人的手段。
藏书馆内,叶帆看着书的同时,多少也听到了这些风声。
从这些学生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尊敬,就能看出自己的地位在水涨船高。
这对他而言既省去了一些小麻烦,但也意味着可能会有更多危险。
傍晚时分,叶帆取了几本医书,一如往常地到柜台办理借书手续。
见到风清澜,叶帆随口笑着说了句:“上午的事,谢谢风馆长了”。
“我只是履行职责罢了”,风清澜很淡然地回了句。
叶帆笑着点了点头,收好书本,转身要走。
突然,后面风清澜幽幽说了句:“最近小心点……”
叶帆怔了下,回头望向女人,风清澜却是没有再多说的意思,已经走回楼上去了。
叶帆眯了眯眼,其实他也能感觉到,这个庄毅,指不定是谁派来试探他的。
特别是那逆鳞怒,从效果来看,分明是在判断他是不是神龙氏子弟。
自己最近展露的各种能力,已然让某些人怀疑了……
只可惜啊,自己非但长得和原来的叶帆一样,连血脉也是一样的……
叶帆其实知道,迟早有一天,这个世界的人,会知道他跟楚云瑶一样,来自另一个位面。
但在那之前,叶帆还需要尽可能利用现在的身份,安稳地学医,治好苏轻雪,找寻时蓝雨……
他对这个世界,了解太少,对这个世界的强者,也没真正见识过。
就算他不惧怕挑战,可也没必要为了争一时意气,卷入一些本无必要的纷争,那样反而会耽误救苏轻雪的时机。
只可惜,似乎树欲静而风不止,自己也只能步步为营了……
叶帆走出藏书馆的时候,心里还嘀咕,这个风清澜,似乎挺关心自己。
也不知道是对叶煌图余情未了,爱屋及乌呢……还是纯粹作为一个神龙氏长辈,照拂晚辈。
叶帆自嘲地笑了笑,算了,这跟他也没关系,总之有个站在自己这边的强力帮手,也是极好的。
……
皇宫。
“这叶驸马……还真是总能给朕惊喜啊”。
溟德帝坐在一张金色的长椅上,隔着一茶桌,另一边正是齐王。
“皇兄,目前来看,他应该就是叶帆没错,如果是飞升者,那也未免巧得太离谱了”,齐王道。
溟德帝点头,“本来,他是飞升者的可能性就不大,并不是人人都像楚国师那样,可以用什么科技破碎虚空的。
只不过,他竟然能小小年纪达到火龙,这天资……怕是以后神龙氏又要出一个风清澜了”。
“皇兄,这就多虑了吧,风清澜当年火龙境界时,已经长生修为,叶帆只是结丹三重,差距还是很大的”,齐王摇头笑道。
“时间,从来都不是修炼最主要的问题,万一他真的遇到什么机缘,天赋彻底爆发,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
何况也不排除,叶氏一直暗中在隐藏这个侯府继承人的实力,毕竟当年风清澜的事,已经让神龙氏很警惕了……
风清澜已经是百年内最有机会迈入圣境的天才,神龙氏……绝对不能有第二个风清澜了”,溟德帝眼中闪过一抹寒意。
齐王刚拿起的茶盏,手不禁一顿,眼神古怪地低沉道:“按皇兄的意思,冬狩的安排……是否应该调整一下?”
溟德帝深呼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愧疚,但更多的是决然,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