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要在所有人面前,让苏尘知道两人之间的身份差距有多大,然后,再慢慢羞辱苏尘。
这,比直接动手杀人更诛心,是要摧毁一个人的信念。
至于卞亦炜有什么办法让苏尘一定出现……
他已经打听清楚了,苏尘和蓝旦关系不错。那么,只要从蓝旦的亲人入手,还怕苏尘会不出现吗?
第二日。
紫月圣地别院大厅。
蓝旦的身影,从清晨时分开始就独坐在此处,脸上的神情显得十分复杂,有愤怒,也有无奈。
因为,今日凌晨他已经得知,卞亦炜昨晚连夜派人前往蓝家庄。
而且,这消息分明是有意放出来让他知道的。
因为,如果卞亦炜真是要暗中行事,哪会让人知道?
“蓝师兄,蓝师兄……”
蓝旦回过神来,只见苏尘等人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大厅之中,出声唤他的人,正是苏尘。
蓝旦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看着苏尘,他知道,卞亦炜之所以派人去蓝家庄,目的并不是他蓝旦,而是苏尘。
“苏师弟,要不,今天你就别出去了。”
蓝旦闭了闭眼,尽量掩饰声音中的那一丝颤抖。他并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影响到苏尘。
“蓝师兄,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苏尘却是非常敏锐的发现了蓝旦的不对劲。
“大事不好了!”
便在这时,从门外突然冲进来两道人影,却是朗鹏和燕煌,两人都显得火急火燎。
“蓝……”
燕煌刚要开口叫出来,却是被蓝旦用眼神阻止了。
“蓝圣子,这可怎么办,我听外面的人说,卞亦炜似乎想对你的亲人不利……”
心直口快的朗鹏,却是一股脑的嚷嚷了出来。
而当他说完之后,才察觉到气氛不对,在蓝旦那严厉的目光之下,他不禁微微缩了缩脖子。
“卞亦炜要对蓝家庄不利?”
苏尘眼眸陡然一眯。
很显然,卞亦炜这么做,是冲着自己。
“苏师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这是我的家事。”
蓝旦还想劝说苏尘,试图把事情都揽到自己头上。
但苏尘却已经道:“蓝师兄不必说了,既然别人已经欺负到我们头上,我们哪有躲起来的道理。总不见得我们紫月圣地的人,要夹着尾巴做人吧?”
卞亦炜的举动,已经触及到了苏尘的底线。他的底线,就是有事冲着他来,不要祸及他人。
今天是蓝家庄,那么明天呢?
祸及他人,苏尘绝对无法容忍。
“这手段,还真是下三滥。”
苏尘内心冷哼一声,卞亦炜的举动,显然便是逼他今天在比试之中现身。按照卞亦炜的想象,苏尘现身之后,便会在气势上落於下风,随后卞亦炜便不会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直接一鼓作气彻底将他摧毁。
“只不过,你光凭一个高阶器圣,就想打压我,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在洞悉卞亦炜的阴谋之后,苏尘反而不是很着急了。
既然卞亦炜的真实目标是自己,那么在达到目的之前,卞亦炜肯定不会对蓝家庄动手。
“苏师弟,此事应从长计议,不可冲动行事。我先传信给圣主,只要圣主跟飞蓬圣地说一下,肯定能暂时保住蓝家庄,你先不要着急。”
蓝旦劝道,虽然刚才苏尘那番话说得有道理,但卞亦炜可是天剑圣地的圣子,影响力太大了,蓝旦宁愿自己担惊受怕,也不想让苏尘因为此事和卞亦炜走向对立。
不过,其实他知道,苏尘身边有玉狐血脉,成为众矢之的只是时间问题罢了。但是,他还是心存侥幸。
“蓝师兄,放心吧,有人都把脸伸到你我的脚底下了,如果你我不狠狠踩上几脚的话,怎么对得起他们?”
苏尘淡淡说道,目光之中也是冷光闪烁。随后,他的目光突然看向了朗鹏。
“我相信,今天朗兄必定会为我们出上一口恶气,狠狠打那刘锋大师的脸,对吧?”
“昂?”
朗鹏闻言,挠了挠头,一脸的茫然之色。
如果让他和刘锋大师擂台比武的话,那他肯定信心十足的拍着胸口,说这件事包在他身上。
但是,这鉴别神兵……他有个鬼的信心啊。
“朗兄,你要相信自己,连十亿的神兵都能火眼金睛挑中,难道你还能被一个糟老头打败?”
苏尘望着朗鹏,淡淡笑道。
“这……说得对!我堂堂圣地圣子,岂会怕他一个糟老头,搞不好我就能打败他!”
朗鹏听了苏尘的话,似乎恢复了几分自信,当即叫道。
反正,输了又如何?他只不过是一个主修武道的圣子而已,输给一个高阶器圣还不是很正常?
而且,就像苏尘所说的,他连价值十亿的神兵都能挑选出来,足以见得他的运气有多么逆天了。搞不好,他就是上天眷顾的气运之子,等会比试之中,他还能再重演一次这样的好运气呢?
准备了一番,众人便开始从别院之中出发。
蓝旦见没能劝阻住他们出发,也只能轻叹一声,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先将此事传讯给紫月圣主。
“为什么这家伙一副毫不担心的样子?难不成他真认为,朗鹏能比得过高阶器圣?”
燕煌跟在苏尘身后,望着前方苏尘淡定的身影,内心也是充满了疑惑。
在他看来,苏尘应该不是那种想当然的无脑之辈啊。
貔貅商会,三楼。
虽然很多人都觉得这场比试根本毫无悬念可言,但是,此刻的貔貅商会三楼,还是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这些人之中,有不少是冲着刘锋大师那高阶器圣的名头来的。毕竟,他们平时也很难有机会见到高阶器圣鉴别神兵。
刘锋大师和卞亦炜,已经坐在了宽大舒适的座椅之中,感受着四面八方一道道敬畏的目光。
偶尔,这些目光之中,会出现一些异样,让得刘锋大师内心之中,有些许不快。
堂堂一个高阶器圣,竟然主动挑战一个修武的小辈,如果不是因为卞亦炜的请求,他根本不可能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