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少年夫妻老来伴
她从山里移植了不少不认识的品种的花，如今的空间里繁花似锦，美丽的花朵在空间里竞相开放，争奇斗艳。
空气中裹挟着淡雅的幽香，宛若人间仙境。
如今风声没有那么紧了，再加上柳林村位置偏僻，柳初月思索着可以在院子里种些花，再寻些驱蚊的植物。
如今的时节虽还未真正入夏，可蚊子已经开始提前探路。
现在还没有经过污染的环境，蚊子更是多到离谱，虽然不怎么咬她，但她过去一些模糊的记忆中，柳景和好像是蚊子照顾的重点对象。
和他在一起，蚊子根本注意不到其他人。
“娇娇，你把花园翻出来是要种药草吗？”
柳卫国看着在院子里忙活的孙女，又想起早上两人讨论的问题。
“不是的，爷爷，我就是想种些花。”
柳初月转过身，看着在躺椅上摇晃的柳爷爷。
此时，阳光正好，金色的阳光透过树枝的缝隙照在爷爷的侧脸上，映得那三颗痣清晰可见，柳初月有片刻的恍惚。
少许思量过后，有些试探的开口：“爷爷，家里有药材种子吗？”
柳卫国躺在摇椅上，身上被太阳照得暖烘烘的，有些昏昏欲睡。
听到孙女的声音，眼睛都没睁开，思索片刻。
“有是有，不过都好几年了，有些应该都种不出来了。”
柳初月一听，有些高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时间长短不重要，灵泉水应该能解决的。
柳初月翻完地坐到奶奶身边，注意到柳奶奶时不时地看向她。
嗯？
柳初月回眸，有些疑惑？
回想起刚才和爷爷的对话，又看了看刚翻好的地。
“奶奶，你有花种吗？”
叶舒华听到孙女问出来了，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有，走跟奶奶进屋，奶奶找出来给你看。”感觉年纪一大把了，还跟小孩子一样。
她绝不承认刚才有些争风吃醋了。
柳初月跟着柳奶奶进屋。
从炕柜顶上搬出一个竹筐，看手艺应该是爷爷编的，应该是有些年头了，外表已经老旧，竹子有些发黄。
打开竹筐，里面是一个一个小小的布袋，袋口是可抽拉式的。
柳奶奶打开其中的一个袋子，把手伸进去往里摸了摸。
里面是一块小小的竹片，上面用毛笔写着三个字，“一串红”。
字迹清秀，是簪花小楷。
“奶奶。这是你写的吗？真好看。”柳初月拿过柳奶奶手中的竹片仔细端详。
“嗯，我和你爷爷在山寨的时候学过一段时间。”叶舒华回答着孙女的问题，思绪却陷入回忆。
“我和你爷爷以前住在山寨里的时候，寨子里的老大救救了一个富绅。
那时正逢乱世，雄厚资产也只会给你带来灾祸。
倭国人建立了一个商会，说好听点是为了统一管理，其实是为了找个理由侵占你的财产。
当然其中也有很远不愿意服从的人，但最后的下场都是顺者昌，逆者亡。
那个富绅也是个有血性的豪爽汉子，听到倭国人快打过来了，直接变卖了家产，大部分都交给了红军，带着剩下的一小部分资产投靠了黑风寨，他的太太和两个姨太太都是富家小姐，闲暇时间会给我们女孩子启蒙，教我们读书写字。”
叶舒华想起在山寨的日子，刚开始的时候没有战争，就像世外桃源一样。
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刚开始的柳卫国不明白，为什么所有的孩子不生活在村子里，只有他一个人要离开村子生活在山寨里，还时常见不到自己的爸妈。
他的父母总是匆匆来了又走，一家人聚少离多。
还是他的小叔告诉他离开村子在山寨里生活是为了更好地保护在柳林村的亲人。
后来战争波及黑风寨，曾经的美好的寨子被炸成一片废墟，到处都是被炮火轰炸过的焦黑。
那时的叶舒华还跟在柳卫国师徒两人的身后，在山间玩耍。
最初看到远处火光升起，可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的炮火声，和连绵不断的惨叫声，娇娇地动山摇，黑烟滚滚，大家知道是倭国人攻上来了。
战争来得猝不及防，大家来不及思考。
匆匆做出决定，由柳卫国的师父带着大部分的人和粮食，往山的更深处前行。
他的父母和山寨老大带着剩下的人在后方抵挡前进的敌人，为他们争取时间。
小寨中的一个人寻到一处山洞，一行人带着东西在里面等着他们，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内心也越来越焦灼，直至遥远的天际升起一轮明月，他们也没有等到后面保护她们的人。
其中也包括柳卫国的父母。
其实结果无非就两种，大家心知肚明，他们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一时间山洞里想起一声声悲伤欲绝的低泣。
……
柳初月看着柳奶奶的倾诉，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她虽然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但是通过流传出来的只言片语就可以了解当时战争的残酷。
以及倭国那泯灭人性的残忍。
叶舒华看着仰起头静静听他讲述的孙女，摸了摸她的头，庆幸她的小孙女没有生在那个年代，那个世道的人难活，特别是女人。
柳奶奶每一次想起都感到后怕，那些都是畜生。
柳初月认真地听着，她一直以来都对那些矮倭瓜没什么好印象，甚至是深入骨髓的厌恶。
叶舒华看着一旁的竹筐，轻轻用手抚摸。
“这是你爷爷给我编的，里面的花种也是她一点一点收集的。”
柳奶奶把竹筐往柳初月的方向一推，“不过这东西已经七八年了，不知道还种不种得出来。”
柳初月也没有打保证说我一定能种出来。
而是郑重地抱起竹筐出了门。
柳卫国还躺在摇椅上，柳初月招招手把柳景和缓过来。
对着他的耳边轻轻低语。
柳景和重重点头，拍了拍胸脯，一副保证完成任务的样子。
蹑手蹑脚地走到柳卫国跟前，大声把他叫醒。
正当柳卫国要开骂的时候，柳景和快速伏下身，对着他的耳朵说了一句。
柳卫国匆忙站起身，大步往堂屋里走去，过程中还不忘瞪了柳初月一眼。
柳初月低头轻笑。
见识了未来太多快餐式的爱情，这种相濡以沫，的感情才显得弥足珍贵。
虽然用“少年夫妻老来伴”来形容或许不太准确，但是随着时间的迁移，经过长期朝朝暮暮的陪伴，两人不仅是爱人，更是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