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时宴眼神蓦地阴沉下来:
“不是的,跟蓁蓁没有关系,是那两个坏人害的。”
“那两个坏人已经被抓进监狱了,不是我家蓁蓁的错。”
苏柠玥看着墨时宴,开口:“他是为了救我,所以才会遭受那一遭。”
“墨时宴,我欠了别人一条命。”
不是原主苏柠玥欠的,是她欠的。
他紧紧搂着她,手掌一下一下顺着她的脑袋轻轻的抚摸。
想到顾廷之的那张脸,以及他不经意手腕显露出来的伤痕。
开口说:“蓁蓁,你想过没有,或许那个人他没死呢。”
其实哪怕顾廷之没有出现,墨时宴也一直怀疑裴学益没有死。
找到一具尸体,都没有验尸,就直接断定那个人是裴学益未免太过于荒谬。
在出事半年后,他曾经重新调查过这件事,可具体查了什么,或者根据线索怀疑到了谁,他都记不清。
每当念头在脑子里冒出的时候,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大手掌控着他的思维,不允许他延着想法继续思考下去。
苏柠玥眸子闪了闪: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可是我亲眼看到仓库已经大火了,他浑身都是伤,怎么逃?”
墨时宴:“我不骗你,那个案件到现在还有很多疑点,但他确实有很大的概率还活着。”
“可能是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好好的生活着,我会让人去寻找。”
她点头,吸了吸鼻子:“阿宴,我真的不想白白欠人一条命,一辈子都还不清,也没有地方还。”
“我知道的。”
男人温柔帮她擦拭着眼泪,“不哭。”
她撇了下嘴巴,委屈巴巴的看他:
“要抱抱,抱紧一点的那种。”
“嗯,抱紧我家小仙女。”
墨时宴往她腰间上一用力,让她跨坐到自己身上,紧紧的抱住她。
“不哭了好不好,看你眼睛都哭红了,这下真成小哭包了。”
“我说会找到他,就一定不会食言,蓁蓁相信我。”
苏柠玥很信任他:“好。”
“蓁蓁除了这个,有没有想起其他的事。”
他摸着她的后脑勺,眼神透着几分的期待。
她轻摇头:“没有了,我不是想起来,是做梦梦到了。”
墨时宴瞳孔里稍稍有失望的神色。
他还以为……
墨时宴:“头还疼不疼?还想不想吐?”
苏柠玥:“不疼也不想吐,已经好了。”
“那躺下去休息一下?”
“不要,我就想这样被你抱着,你别走。”
“不走,只要蓁蓁需要我,我都会在,不需要我的时候,我也会随时等待你的需要。”
这话让苏柠玥破涕而笑。
“墨时宴,你真好。”
等墨时宴下楼去拿药的时候。
她叫出小七:[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裴学益还活着吗?]
小七:[需要两个月的生命值,你确定?]
苏柠玥:[确定。]
如果不能确定他还活着,她无法放宽心。
小七:[宿主,他还活着。]
苏柠玥眼睛亮了亮,心稍放了下来。
*
两人在这里不能多待。
天蒙蒙亮。
墨时宴就将她从床上挖了起来,给她穿好衣服,抱着她下楼。
老太太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看到她们,连忙迎上来。
苏柠玥有些不好意思,拍了下男人的胸膛,“墨时宴,你把我放下来。”
墨时宴不为所动。
何老太太笑着说:“不用,蓁蓁身体不舒服就好好让时宴抱着,反正这种画面,我以前也没少见。”
她脸红了起来。
墨时宴:“外婆,不是跟你说你不用起来送我们吗?”
“我年纪大了,觉本来就少,起来给蓁蓁做了一些爱吃的小糕点,你们带着吃。”
她将一个袋子递了过来。
苏柠玥接过,眼眶泛酸:“外婆……”
“我可不跟你们回去,我在这每天跟老姐妹打打麻将说说话挺好的。”
苏柠玥:“那我们以后经常来看你。”
何老太太笑容满面。
从兜里拿出一个平安符,挂到她的脖子上,解释:“上面的这个福是我集结村里百号人,一人一针缝制而成的。”
“可以保佑我们家柠柠平安健康,这个平安符四年前就修好了,可惜你没过来,转交时宴转交,这小子又不乐意。”
……
看着她们的车渐行渐远,老太太抹了一下脸上的泪痕。
苏柠玥一会儿看看手里的点心,一会儿看看脖子上的平安符。
眼眶又红了起来。
墨时宴见状,伸手捏了下她的脸:“你这两天是小哭包吗?怎么一直落泪。”
她吸了吸鼻子:“你管我。”
俊朗如斯的男人侧过脸,无奈道:“能不管吗?”
“看你哭,我心疼。”
*
回到时蓁园。
两人回到房间。
苏柠玥转过身抱住他强劲有力的腰,脸颊蹭了蹭他的胸膛:“墨时宴,你明天有空的话,可以……”
“喵。”
汤圆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窝在旁边的桌上。
可这段时间伙食太好,整个喵身都圆润了一大圈。
只能跳到墨时宴的膝盖,直直往他膝盖撞了过去。
墨时宴蹙眉,脸上痛苦神色一闪而过。
她愣了下神,弯身就要去撩他的裤脚。
结果却被他攥住一条胳膊制止。
“蓁蓁这是想对我做什么?”男人眉眼带笑。
她脸色严肃:“别想扯开话题,你膝盖是不是受伤了。”
想到他半夜回来的那天晚上,她不小心碰到他的膝盖,他貌似也是这个反应。
“墨时宴,让我看看你的膝盖。”
“我的膝盖怎么了。”他松开手,弯身将汤圆抱了起来:“这家伙越来越胖的,撞的是疼人,但没什么大碍。”
她就站立着,也不说话,就那样看着他。
墨时宴:……
“蓁蓁。”他伸手想去牵她。
结果还没有牵到,就见小姑娘一个转身,整个人窝进被子里,将自己卷了起来。
头埋进枕头里。
墨时宴觉得这个动作格外的可爱。
唇角勾了一下,走过去摸摸她的后脑勺,嗓音低低:“这样不闷?”
小姑娘闷闷的声音传了出来,带着细微的哭腔:“我懂了。”
“懂什么了?”
听到她的哭腔,他心莫名一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