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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很快便过去了,对于宇文君而言,这一个时辰,是稀松平常的一个时辰,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和自己无关。
于景佩瑶而言,这一个时辰有些煎熬,比起宇文君,景佩瑶已然乱了心境。
黑狮子来了,诸多年轻学子让开了道路,不敢与凶悍的黑狮子对视,宋氏兄弟更是站在了康长治的身后。
读书人怕狗咬仿佛自古以来都是这样,对于学生这等做派,康长治只能笑而不语,他也是读书人,还是书院首屈一指的文坛大家。
大长老瞥了一眼黑狮子,黑狮子选择了视而不见,这些年来,三位长老之间的关系微妙,老大老二经常来往,谈经论道的事情常有发生,唯独顾雍,成为了白鹿书院的闲云野鹤,某些时候连院长也要看一下顾雍的脸色。
黑狮子停在了柳青华身边,归海之会前,宇文君遛狗时也和柳青华偶遇过几次,黑狮子和柳青华之间的交情,便在那几次偶遇中建立起来了。
柳青华却也不敢抚摸黑狮子的犄角,但黑狮子对柳青华亦是很亲昵,柳青华无形之中成为了一个多人瞩目的小焦点。
本人不来,派了一条恶犬过来,还真把湖心小筑当做了后花园,许多老一辈的人心中对顾雍此等做派很是不满。
事实上,是黑狮子自己来的,这件事和顾雍还真的没有关系。
争夺白鹿魁首之位,关山海一改常态,从蒲团上站起来,扫视下方擂台,呵呵笑道:“今年的归海之会比起往年的归海之会显得有趣很多,许多事并不顺理成章,却又在情理之中。”
“我知晓诸位心中情绪各有不同,但接下来看一场好戏就够了,谁若暗中插手,我便按规矩律法办事。”
往年关山海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说这些话,可他没有办法,顾雍得罪的人太多了,在场的很多人,都吃过顾雍的瘪。
最近才收的徒弟,抢走了许多人的风头,便是一口气得罪了很多人。
大长老面如冷霜,一语不发,若是老二在这里,兴许还会发个脾气,可老二和萧楚一起离开了。
康长治装做自己什么都没听见,负手而立,静待好戏开场。
关山海沉声道:“终局之战,宇文君对阵景佩瑶,现在开始。”
此间落针可闻,许多人都刻意的看着呼吸,男子自然是喜欢景佩瑶获胜,不过女子却有一部分倾向于宇文君。
同性相斥,景佩瑶在这样的位置上,自然成为了许多女子的眼中钉肉中刺,但景佩瑶也从未在意过别人对自己的情绪与偏见。
柳青华一脸乖巧,黑狮子也憨憨的看着宇文君。
景佩瑶一反常态一步瞬移,来到了擂台上,之前的景佩瑶都是慢慢走上擂台的从未做过这些表面功夫。
许多人都以为景佩瑶做足了准备要给宇文君一个好看,可只有景佩瑶自己知道,她乱了心境,否则也不会一步到位。
宇文君倒是一如既往,缓步走上了擂台,哪怕是打算输给佩瑶师姐,断念仍在腰间,该做的表面功夫一样都不能少。
两人相隔一丈,这也是归海之会开始后两人相隔最远的一次,平日都近乎形影不离。
景佩瑶拔出铁剑,徐徐说道:“之前你都是等别人出手,你后发制人,这一次可否率先出手。”
宇文君观察过景佩瑶之间的剑势,很快,清新脱俗的快,总能轻而易举占据先手优势,师姐这是想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宇文君虽不懂女孩子心意,可以武会友,他还是可窥探出对方心中想法。
缓缓拔出断念,这柄刀很锋利,绝非景佩瑶手中二两银子的铁剑可撄锋,许多男子心中对宇文君极其不屑。
萧楚输了,许还山输了,他们不希望景佩瑶输了,这些人没有萧楚那般直接,可景佩瑶仍然是这些人心中的月光女神。
有人觉得,宇文君若是一个男人,就应该换成一柄二两银子的铁刀,而非神器断念,对比之下,宇文君有些欺负人,欺负的还是他们心中的情人。
宇文君单手握刀,刀锋衍生出三尺寒芒,刀意肆虐开来,如沙漠里的狂风卷起细密的沙子。
这声音很刺耳,如鹰啸长空,苍狼啸月。
继而一刀劈向了景佩瑶,一如既往,劈头盖脸泰山压顶,宇文君并未修炼过刀法,他知晓剑走轻灵,刀取刚猛,从头到尾他的刀都很刚猛,符合用刀的形意,也能掩盖住他不会刀法的事实。
所有人都觉得这一刀威势如山岳,许多学子均不认为景佩瑶能顶住宇文君这一刀,况且此刀还是断念。
康长治揉了揉胡须,郁闷道:“难道是他到了关键时刻乱了心境,如此浅薄的战术,对景佩瑶这样的奇女子而言,怕是不起作用。”
白鹿书院内的学子,没有谁能够面对景佩瑶有速战速决的把握,便是顾雍的徒弟,那也不行。
大长老和许还山亦是一阵郁闷。
按道理来说,顾雍选中的人,不该在关键时刻如此僵硬愚蠢才对。
明眼人均能看出宇文君这一刀看似力拔千钧,实则是自掘坟墓。
看不出来的,自然是看不出来,柳青华若非事先知晓结果,怕也会认为宇文君真打算对佩瑶师姐下黑手。
许多看不出门道的男子,已然在心中默默地给景佩瑶祈福,希望师姐可以避开这厮蛮不讲理的刀势。
他们的祈福还是有些用处的。
景佩瑶手握铁剑,化作一道白光,剑气攻向刀势偏门,四两拨千斤,引发一声轰鸣,当即刀势紊乱,这一刀蓄力太重,宇文君来不及回手。
景佩瑶在这个瞬息里,已占据绝对主权,虽然只是瞬息,但对景佩瑶而言,足以分出胜负。
莲步轻移,一剑刺出,不偏不倚的顶在了宇文君咽喉处,接触到了皮肤,却不曾刺破,她想要看看,宇文君距离死亡如此接近,是否还有喝雪域飘香那样的心境。
宇文君神情自若,刀意徐徐散去,如山野里慢慢停止的阵风。
“恭喜。”宇文君温和笑道。
景佩瑶未曾看到宇文君对死亡的恐惧,心里失落,却也不意外,这依然是那个在清水居里喝雪域飘香的少年。
“承让。”景佩瑶声音很小的说道。
声音小到了宇文君差点没有听见这一声承让。
高台上的关山海眯了眯眼睛,他也不懂这是为什么,是为了偷心吗?可文试的时候,宇文君已对柳青华做过类似的事情,这孩子看着正经,没有想到心里如此花哨。
关山海忽然后悔让宇文君通过文试了,这小子以后肯定是个不正经的男人! 盛赋,
盛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