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再次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扎进第二道盾牌,她不敢大意,正准备往盾牌里面输入怨气时,盾牌碎开。
没等她反应过来,黄色匕首狠狠的扎进她附身所在的穴窍上。
枣腰化成一道红色光芒从魏微身体里面倒飞而出砸在墙壁之上。
黄色匕首没有消散,她扎进枣腰腹部一寸有余,散发的明黄色光芒犹如一盆铁水浇灌在她脆弱的内脏上。
“啊!我恨你!”
她双手摸向这柄黄色利刃,刀把烫的她再次发出尖锐惨叫。
似是感受到她反抗的气息,尖锐的刀剑再次往里面扎进一寸。
枣腰只觉得自己的魂魄仿佛像是之前消散的盾牌一般随时破碎,这种痛是痛到她灵魂深处,让她毫无办法反抗。
“啊!不要这样!仙家救我,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在您面前放肆,您饶了我。”
魏微软软的昏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啪嗒,啪嗒。
张开颜慢慢的走到枣腰面前,静谧的空间里,缓慢的步伐声音犹如审判者的判决书一般坚定有力的进入她的脑海里对她做出最后的审判。
“知道错了?不想再跟我比试一番?愿意好好沟通了?哼,欺软怕硬的货色,今天要不让你尝尝苦头真以为自己天下第一,不把任何存在放在眼里。”
“我心里怜惜你,心疼你的不幸才会耐着性子跟你好好沟通,你当真以为我是怕了你吗?我当年活着时就是对付各种冤魂厉鬼,死掉后道行更加高深,你这样的存在我不知道见过多少。给你三分颜料你就想要开染坊,真是不知所谓。”
枣腰跪在地上砰砰磕头求饶,不敢再碰这把明黄色的匕首。
“是是是,我井底之蛙没见过天,您老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件事情不能全怪我,我本来一直徘徊在杀猪屠夫身边附近,看着他却不能靠近他身侧。”
“我的怨恨每天都在加剧,可是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是突然出现了一位姓黄的阴差,他告诉我可怜我的身世,不会把我抓到地府。”
“只要我跟随这家男人一起回家,等他们一家四口吃掉我的肉,身上带着我的气息,身后沾染着关于我的因果。到那时,我想要附谁的身体都可以,都是有正当理由的,任何存在都不能干涉这段因果。”
“还可以利用他们靠近屠夫报仇雪恨,一举多得。我一时之间被猪油蒙了心按照他的话做了这些事。仙家,求求您看在我枉死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吧。”
张开颜沉思一瞬后,叹口气点点头,她随手一挥,扎进枣腰身体里面的黄色匕首噗的一声自行拔了出来。
在空中飞舞了两圈回到张开颜的手中。
她低头把匕首收进自己的体内,嘴里喃喃出声道:“竟然都是他的手笔,真没想到,只是没有做到答应他的事情,他是阴差即便是生气也不能要了他们全家的性命啊!这是想要把这家人全部抹杀,还不用费自己一丝一毫的力气,城府如此之深,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离她最近的女人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问:“您的意思是这些事情全部都是那位阴差做的局?只是因为我们家本来答应给他送纸钱,却没有按照约定送,他就这样大费周章的要这些鬼魅要了我们全家人的性命?可是他是阴差啊,怎么可以这样?”
张开颜没忍住白了一眼女人冷哼:“你也知道是你们不遵守约定在先,有因必有果。你们不讲究诚信,怪不得会遭受报复。阴差怎么了?阴差也是鬼变的,他们在地府里面当差,不入轮回,不参加往生,每天接触各种亡魂。他们更加冷血无情,瑕眦必报。”
“没听过一句话吗?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小鬼指的就是他们阴差。阴差是不能光明正大的伤害还有寿命的生灵,会遭受神罚,但是这些不入地府的亡魂即便做出什么事情也跟他们没有丝毫关系。”
“这些冤魂野鬼都是跟你们身上沾染因果的,某些方面来说他们还是受害者,因果之力怎么也不能算在那位阴差头上。”
“你们家也是倒霉,正常来说大多数阴差遇到这样的事情最多给你们惩戒一番,不会真的拿你们怎么样。”
“可是偏偏碰上这位小心眼肚量小的,不要想着报复回去,这想法有都不要有,没有用的。遇到这样的事情你们只能捏着鼻子认倒霉,什么都做不了。”
女人期期艾艾的哭道:“是我们有错在先,心里不敢有对阴差不敬的想法,只要我的两个孩子没事,我不敢怨更不敢恨。”
张开颜捏捏自己的眉心,沉思一会。
她微微转头看向倒在地上的枣腰,枣腰下意识的哆嗦一下后退几步靠在墙壁上,眼睛惊恐的看着张开颜,她不知道这位清风教主接下来会怎样对她。
像她这样在地府里面没有名字的枉死之魂就算现在魂飞魄散了,对这位教主也没有任何影响。
“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看在你态度良好的份上,我决定帮你一把。屠夫身上的杀气和怨气是一把双刃剑,他屠杀这么多的猪羊,这些猪样也都是有灵魂的,即便弱小的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如果是成千上万同时觉醒呢?”
“仙家你的意思是?”
“我没说什么?只是提醒你,你也可以帮助这些可怜的猪样灵魂强大并且聚集起来。你不是可以吞噬阴气吗?那些弱小的魂魄最需要阴气的滋养。至于杀气的根源还是来自于他平时用的刀,晚上睡觉之时不可能还握着那把刀,特别是近两天过年没有生意呢,你说是吧?”
枣腰双眼冒出精光,恍然大悟,神情有些激动的跪拜在地上,诚心诚意的对着张开颜心悦诚服的磕了三个头。
“谢谢仙家指点,我懂了,今后不会再来打扰他们家人,待报仇雪恨出了这口怨气后会安心进入地府等待轮回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