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非池足尖一点便朝玄屿飞来,他好不容易拉开的距离只在一瞬化作虚无。
这次玄屿再没有打滚,而是负手立在原地。
周围学子喜出望外,“龙师兄,你把他吓得都不会跑了!哈哈哈!”
“金丹都没,竟敢挑战书院威严!不自量力!龙师兄,杀了他!”
玄屿睨着一张张幸灾乐祸的嘴脸,面露冷笑。
下一刻,一柄长剑从他手中掷出,精准地扎入笑得最狂妄那人的胸口。
学子应声倒地,其余学子惊恐万状,“杀、杀人啦!”
龙非池眼中杀意更甚,“剑以抵喉,竟还有闲心杀人!”
玄屿并未理他,而是闭上了眼。
这一行为令得龙非池满脸困顿,刺出的剑也有了迟疑。
技不如人放弃挣扎?还是圈套?
没等他想明白,一道金光从四面八方涌来,聚成片片块状,像铁盾般护在玄屿面前。
学子目瞪口呆,“这、这是什么?”
龙非池也未曾见过此等场面,“武技?”
玄屿为体修此事已传遍桃水镇,但天秦国体修九牛一毫,即便是汝州袁家长子袁狄也未曾炼出武技,因此他们并不知道武技是什么样子的。
龙非池话一出,学子们面如死灰。
体修已是不可多得,竟还是有武技的体修!
那他们刚才得罪了玄屿,还能有活路?
玄屿淡淡一笑,顶着金光持剑迎上。
金光将龙非池的剑寸寸碾碎,眨眼间玄屿的剑就抵到了他的喉头。
点到即止,并未动杀心。
“在下说过,只是来求学的。”
虽然在玄屿的剑没有杀伤力,但这道金光却是让他望而生畏。
龙非池反手抱拳,“龙某甘拜下风。”
收回长剑,金光如烟消散。
玄屿抱拳,“多谢龙师兄赐教。”
“余兄……”
“我不姓余。”
“玄屿兄,方才那道光是何武技?”
“这个……”玄屿信口胡诌,“这是在下自创的武技,玄武盾,独此一家。”
确实是独此一家。
至少前世他还未曾见过任何人像他这般,借用诛神令中神兽的灵技。
虽然虺玄武只是地阶灵兽,对抗凝元阶段还是绰绰有余的。
“竟是自创武技……龙某自愧不如,玄屿兄,请。”说着龙非池侧身相请。
玄屿跨过台阶,刚进入桃水分院,一股强大的压力猛烈地碾在他身上。
等级碾压!
来者至少是灵寂境界!
当即使用铜墙铁壁,一瞬间那股压迫感似乎得以缓解,然而还不等他喘口气,那股压力便卷土重来,甚至比先前更为强大。
境界差距太大,玄屿完全被摁着碾压,全凭意志在死撑。
无数金光从四面八方升起,还未聚拢至跟前,一道白光游刃有余地穿梭其中,顷刻间所有金光灰飞烟灭。
接着那股白光便直直朝他飞来。
局势突变,学子们再次换上幸灾乐祸的嘴脸,只等玄屿被一分为二。
压力越发猛烈,玄屿只觉得头颅都要裂掉,双脚被迫往地上跪去。
“咻——”
一把剑鞘突然出现在他双膝下,撑起他的身体不允许他下跪。
所有人皆是汗毛倒竖。
这把剑鞘是怎么出现的?!
为何他们什么也没看清?!
玄屿面前的白光霎时破碎,一只火红的朱雀在天空翱翔,散发出的滚滚热浪笼罩着整个桃水分院,仿佛下一刻便要将书院烧成灰烬。
“好热!好热!”
“热死了!!龙师兄!救命啊!”
学子们纷纷脱掉身上衣物,或伏地或抱柱子取凉,画面好不滑稽。
龙非池御剑对抗,饶是他也有些吃不消,尤其是天空那只朱雀越发暴怒,瞬间降落的压力迫使他直接跪在地上。
他头都抬不起来!唯有借余光看清来人黛蓝色的长裙上,翻滚着一圈金燕。
而那人路过他身旁时,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桃花香。
“唐、唐仙师!”
玄屿身上的压力早已消失,剑鞘托起他的身体,飞向唐铃遥。
勉强站稳,玄屿羞愧低头,“屿儿丢师尊的脸了。”
师尊!
所有人心头大骇,境界碾压使得他们连求饶的话也说不出,纷纷把脸藏得严严实实,恨不能钻进地缝里去,生怕引起唐仙师的注意。
没想到那个野种竟真是桃水堂的弟子!唐铃遥这是来算账了!
“你做得很好。”唐铃遥温柔地抚了抚他脑袋,接着冰冷地看向屋顶,“倒是有些老家伙仗着多活几年,欺负一个孩子,也不嫌丢书院的脸!”
玄屿抬头,只见屋顶上飞下来一位胡须斑白的老者,毕恭毕敬朝唐铃遥作揖,“不知仙师大驾光临,老朽有失远迎,切莫怪罪。”
“有失?”唐铃遥恬然一笑,“不知孙老这话从何说起?这不是把我的徒儿迎接得很好吗?”
孙老,孙止涯。
余非的师傅。
孙止涯自然知道玄屿是唐铃遥的徒弟,方才是故意羞辱。
不仅是他,他们皆是受命于余非,特意前来羞辱玄屿的。
孙止涯抱拳作揖,“唐仙师切莫怪罪,近年来打着各大世家招摇撞骗的人太多,加上他又擅闯书院,我们也是按章办事,还请仙师莫要为难。”
他是灵寂前期,而从刚才的交手中他感应到唐铃遥至少是元婴中后期,相差整整七阶。
别说他了,就是整个书院都无一能敌。
“在下竟不知我的徒儿还要出来招摇撞骗了?桃水分院果然高人一等,是我等不配了,屿儿,我们走。”
“慢!”
一男子从天而降,抬手甩了甩袖,那孙止涯便飞出去一丈远,撞上柱子吐出一口鲜血。
男子笑脸相迎,“唐仙师,事出突然,在下并未来得及提前打点,他们也是为了书院的安危才会对令徒百般阻挠,还望仙师原谅。”
玄屿心中冷笑。
看看这群人,说得多冠冕堂皇。
望着反手擦血的孙老,唐铃遥摊开掌心。
朱雀化作长剑飞回手中,热浪和压力消失不见。
“院长果然识大体,在下受教了。”唐铃遥说道。
院长笑了笑,“即日起唐仙师便是书院老师,还不过来拜见师傅!”
学子们听了皆是大喜,全然忘了刚才是怎么欺负玄屿的。
只要能拜于天秦国最年轻的元婴仙师门下,日后天天被玄屿欺负也无所谓!
更何况唐铃遥还长了张倾国倾城的容颜!
纷纷涌了过来,“拜见师尊!”
玄屿脸色骤变,“师尊!”
他的师尊,岂容他人觊觎!
唐铃遥看了看他,“院长,我说过进入书院后,只教玄屿一人。”
院长眼珠子微转,“仙师放心,在下并无强人所难之意,只不过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