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凌瞪红了眼,“这可是你自找的!”
说着连出两剑,皆被玄屿挡下。
不仅如此,第三剑刚出青凌就被震飞,直直砸向青家家主,二人堪堪站稳,却见玄屿指尖上,夹着一片断剑。
青凌当即瞥向手中断剑,平整的豁口充满讽刺。
所有人都看傻了眼。
这还是他们认识了十几年的傻蛋?
为什么才几个时辰未见,他就变得恐怖如斯?
玄屿丢下断剑,“还有谁要与我争这弟子之位?”
青凌是青家独子,得到的内功心法皆是青家能给最好的。
他都惨败如此,其余人哪还有胜算?
众人纷纷摇头,生怕下一次断的就是他们脑袋。
玄屿的手也太恐怖了!
玄屿嗤笑了声。
看来他猜得没错,这次复活,他的身体也变了。
前世因为无法结丹,在唐铃遥的指点下他修炼武道,复活前已是超凡境。
这一复活,竟还带了修为复活,虽不知为何只是凝脉境,但抵挡普通兵器还是绰绰有余。
见无人开口,玄屿便望向唐铃遥,“师尊,我们走吧。”
唐铃遥只是蹙了蹙眉头,转身朝青鸢抱拳,“青姑娘,人我带走了。”
她有种奇怪的感觉。
二人分明第一次见面,可玄屿看她的眼是否过于灼热了?
但已答应过青鸢以此报答救命之恩,便不能食言,且看看再说。
二人转身往外走,青鸢张嘴欲言,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她突然有了迟疑,放弃玄屿选择余家,是正确的吗?
青奚低声细语,“玄屿哥哥……”
玄屿停下脚步,“师尊,我可否多带一人离开?”
唐铃遥略有迟疑,但扫视了眼青家人,点头应允。
青凌本就有火,顺势借题发挥,“玄屿,你莫要得寸进尺,你是余家的人我们管不了你,但她是我们青家的人!岂是你说带走就带走的?”
玄屿反问,“你们青家的什么人?小姐?婢女?”
一句话,问得青凌哑口无言。
青奚的确是青家小姐不假,但却是少主强迫婢女所生,母亲血脉卑贱,入不了家主的眼。
因此即便同为青家后辈,她与青凌的人生却有着天壤之差,被欺凌被讥讽更是家常便饭。
前世刚离开青家就传来青奚出嫁的消息,不到一年便死于夫君拳头之下。
这一世,他必须带她离开。
“好了。”青家家主开口,“阿凌,小奚是自由的,她若是愿意去,就去吧。”
青奚急切点头,“我去!”
玄屿朝青家家主作揖,“多谢老爷。”
说罢便示意青奚跟上。
三人一离开,青凌便忿满怒道,“爹,你为何要放青奚离去?如此一来我们青家颜面何存?”
青家家主反手就给了儿子一耳光,“你还有脸说?我给你青家最好的心法,你却连那个结不了丹的废物也打不赢!丢青家颜面的人是你!”
再闹下去,他强迫奴婢的事闹得人尽皆知,他在桃水镇怎么待下去?
青凌被扇得眼冒金星,怨毒地看着三人离去的方向。
桃水镇上,玄屿与唐铃遥并肩在前,青奚小跑在后。
前世胡昔丰害师尊惨死,此仇非报不可。
可如今自身修为太低,还不足以与胡昔丰抗衡,唯有先跟师尊回桃水堂修炼,日后再与各大世家清算血债。
途径小镇中心时,并无往昔的热闹,所有人都唯唯诺诺地埋头干活,不时打量着胭脂铺的方向。
“吴大叔,今日三妹怎地不出来开铺了?你一个大老爷们卖胭脂,还开得了张嘛!”
“你是怕我们少主不负责嘛?放心,只要她愿意点头,我们少主必定纳她为妾!快叫三妹出来!”
“哈哈哈……”
青奚小声嘀咕,“余非又在欺负人!”
余非是桃水镇霸主,成日在镇上横行霸道,近日不知怎地看上了吴家三妹,隔三差五就来逗弄一下,一副纳妾不成就要强抢的模样。
招惹不起,吴大叔便不让三妹出门了,心想等这余大少爷过完新鲜劲,事儿也就过去了。
他低声下气道,“余大少爷说笑了,三妹只是最近身子不适。”
“身子不适?”余非抬脚就踹,“怎么,我堂堂余家,娶你家三妹还是高攀了?”
余非是修道之人,这一踹连人带摊直接掀飞。
“不好意思啊吴大叔,我是修道之人,控制不住力。”
说罢还抬脚踩在吴大叔胳膊上,“倒是你这胭脂弄脏了我的鞋,若是你愿意叫三妹出来替我擦擦,我也就不与你计较了。”
吴大叔一口血气卡在喉头,“余非,你莫要欺人太甚!”
“我就欺、人、太、甚了,你又能如何?”说罢脚便挪到了吴大叔的脸上,侍从们猖狂地笑了起来。
“走吧。”唐铃遥是仙师,只管除祟,并不掺和世家之事。
可玄屿却纹丝不动。
前世为了搭上汝州袁家的大船,余家利用他这个“私生子”逼师尊出手,害得师尊香消玉殒。
余家是他要讨的第一笔血债。
青奚看着吴大叔被欺凌如此,眼眶都红了,“玄屿哥哥……”
唐铃遥提醒,“世家之事,我不会出手。”
言下之意,他若是打不过,她也不会帮。
余非是余家少主,余莫止给他的自然是全桃水镇最好的心法,如今的他已是融合期前期,修为远超桃水镇同龄人。
若是玄屿插手,根本不可能有活路。
不等玄屿想到对策,一个侍从看了过来,“哟,这不是我们余家小少爷嘛!”
看见唐铃遥,余非双眼瞬间亮了几分,“哟,还真是我四弟啊,四弟,你身旁这位姑娘好眼生,快,让本少主好好瞧瞧。”
唐铃遥一贯深居简出,桃水堂也禁止拜访,因此没有几人见过唐仙师真容。
所以余非并不知道她是谁,只觉得这姑娘漂亮得让他心痒难耐。
侍从闻言立即冲过来,争着要把她抢给少主邀功,压根没把玄屿当一回事。
朱雀剑未出,玄屿就狠狠劈在侍从的手腕处。
只听得清脆的“咔”声,伸在空中的手便耷拉下去。
筋骨全断。
侍从痛得嗷嗷直叫,余非见状拔剑上前,直劈玄屿。
“铛!”
玄屿抬臂抵挡,剑锋犹如劈在磐石上,除了一道印子,并未伤他分毫。
“该我了?”玄屿正欲故技重施把剑掰断,然他刚抓住剑刃,余非便手腕一转,注入灵力将剑抽出。
注入灵力的剑锋利了几分,轻易划破玄屿掌心,鲜血滴在余非手背上。
他把手往侍从身上一抹,“虽然不知道你使了什么把戏,但你既敢断他的手,便拿你的来偿!”
说着再次抬剑劈向玄屿的手。
剑尖的光芒带着破风的凛冽,这次他注入了所有灵力。
断手侍从面露兴奋,唯有青奚惨白着脸不知所措。
玄屿调整下盘打算拼死一搏,忽然耳边响起长剑断裂的声响。
朱雀剑横在脸侧,唐铃遥的衣袂轻抚着他面容。
“想动我唐铃遥的弟子,先问问我的剑。”
师尊到底还是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