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不一会儿这个六阶幻方就已经被他解开。
就在解开的那一刹那,直见那个棋盘轻轻的往下一沉。
紧接着,洞房的门就轻松的被打开。
朱桢愣了一下。
“王菲这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吧,他怎么知道这个门有这个机关?”
春香笑了笑。
“这个门其实是没有机关的,有机关的是这个七桌,这是王妃从娘家带来的。王爷解开这个天罡图以后,我就给门后的人使了暗号,他配合着打开门就行。”
几个人恭恭敬敬的把朱桢迎接到了洞房里。
那个负责开门的是一个容貌不在醇香之下的女孩。
“奴婢梅香,拜见王爷。”
朱桢知道春香和梅香是王芸儿身边的哼哈二将,都相当的受到重用。
只不过这个女孩对朱桢却相当的严肃,远不像春香那么活泼。
春香悄悄的给朱桢解释。
“梅香姐姐已经有心上人了,王妃也答应他,再过半年,就会放她出府,和她心上人团聚。”
朱桢知道这是善意的提醒,虽然他不介意和身边的侍女有一些浪漫的回忆,但女方不愿意,他也不会勉强。
于是虽然对那个梅香也非常和蔼,却没有了调笑之意。
梅香领着他上了二楼,就见朱影摇红之下有一个身形婀娜的美人,蒙着红绸专座于房内。
梅香把喜秤交到他的手里,按照规矩,朱桢需要用这个喜称挑去美人头上的红绸。
就在要挑的时候,却被梅香拦住了。
“还有最后一道题,如果王爷答对了,就能入洞房了。”
朱桢笑了笑。
“原来我的娘子也是一个女诸生,请教娘子,不知你要出什么题呀。”
原来,他早就听说四嫂学问渊博,被人称为女诸生,想不到自己娘子的学问,居然不弱于她。
可真是捡到宝了!
女孩在红绸之下仅仅的民族嘴,脸红到了耳根,却并没有说话。
梅香自然不会叫,王妃说话,于是就把第三道题说了出来。
“前两道题考的都是聪明才智,这一道题可是明明确确的文考,题目也相当的简单,请王爷随意填一首词,只要词好,王妃就会亲自把这首词给唱出来!”
朱桢愣了一下。
“对于诗词歌赋,本王实在有些平平,能不能换个考题?”
梅香倒是伶牙俐齿。
“诗经说: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琴瑟乐之。如果没有了琴瑟之乐,又何谈恩爱夫妻呢?”
奉命前去到交杯酒的春香也回来了。
“王爷可别谦虚了,想当年,您曾经以一首诗感动了花魁柳若湘,可是传为佳话了呢。”
一听这个茬,朱桢就一个头两个大。
如果是在别的地方别的人提起来,你还可以说是风流韵事。
但在洞房花烛之夜,老婆的人提起这个茬,那还绝不是风流韵事,而是修罗场!
事情闹大了,更有可能是追妻火葬场。
看来这个问题不得不严肃对待。
就在他稍微一溜号的时候,就见梅香,突然取出了一只大概一寸多长的线香,点了起来,插在了香炉上。
“在这现象召唤之时,如果王爷不能做出词来,那就只好对不起了,请您赏赐一半爵产!”
坏了,老婆来搜私房钱了。
但他也只是一愣的时候,那个线箱已经着完了一小半。
他拿起笔来刷刷点点,一手漂亮的行楷出现在纸面上。
梅香拿起来看时,却是一首【菩萨蛮】。
绿杨垂暖笙歌续,续歌笙暖垂杨绿。楼燕锁花愁,愁花锁燕楼。
玉郎如妙曲,曲妙如郎玉。香梦美洋洋,洋洋美梦香。
这一首词写完,那个线香还有一半没燃尽,春香按耐不住,抓过来那首词看了一眼。
“好帅气的字!”
梅香有些好奇。
“都写了些什么?”
春香平时最喜欢的就是练武,对于文学之道的研究远远不及梅香。
“这个你还是自己看吧,反正这一关守关的是你。”
没想拿过字迹一看,含笑说。
“王爷的字大有长进,这一手行草写的果真怡神悦目。”
朱桢的老脸一红,自从被老朱说他的字如狗爬一样,他就知耻而后勇,这些天了除了跟陶城道一起研究以外,就是向老师朱廉请教书法。
在这样不断的熏陶之下,毛笔字有所进境也是理所当然。
就听梅香悄悄的对王芸儿说:“王爷写的是一首回文体的菩萨蛮,这首词不管正着念还是倒着念都成文理,奴婢给小姐朗诵一遍。”
说着念了一遍。
说心里话,这首词依没有家国情怀,二也没有什么微言大义,拿到学究的案上,未免有些不合时宜。
但是在洞房花烛用于夫妻自助兴,却可以说是一篇绝妙好词。
刚开始的时候写的,就是两个人在春天的时候洞房花烛,新郎还没有来,新娘等待的时候感觉到自己是被锁在洞房里的一样。
而下阕,新郎来了写了一首绝妙好曲,得到了新娘的欢心,于是两个人共效鸳鸯蝴蝶梦。
当然是对婚姻生活的美好憧憬。
王芸儿也是一个知音,听到这首词,就觉得心神俱醉。
她轻轻的抬了抬柔荑,示意这一关过了。
梅香轻轻的说:“王爷,请您用喜秤挑去喜帕。”
喜怕刚刚离开美人的脸,羞得王芸儿赶紧转过脸去,醇香非常好奇的说:“小姐,您倒是给姑爷唱这个词啊!”
王芸儿背着脸也不说话。
梅香拉一下春香的手:“奴婢等告退,恭祝王爷王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朱桢心情非常愉悦。
“很好,来人传令下去打赏!”
两个人行了礼,然后恭恭敬敬的退出去关上了门。
剩余的时间就交给了朱桢和王芸儿夫妻。
看着美人仍然背对着自己的脸坐着,朱桢轻轻的凑近她,将手搭在了她的香肩上。
“娘子,要喝交杯酒的呀。”
王芸儿的身体轻颤,却没有回答。
朱桢轻轻的在她耳边说:“娘子再不说话,为夫可要亲了!”
王芸儿赶紧转过头来,离座而起,给朱桢和自己各倒了一杯酒:“妾身敬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