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简玟愣了下，然后发出笑声。
好不容易停下来了，又看向表情不解的顾堎和经纪人，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怎么了？”顾堎小声问经纪人，“他突然笑什么？”
经纪人也不懂：“不知道……难道是我说的还不够委婉，刺激到他了？”
简玟终于笑够了，从口袋里摸出来一张蔚蓝色的卡，上面的浮雕印记让看到的人都一愣。
那是国徽。
“这是袁教授拿给我的，从他开始为国家研究新科技产品开始，一笔一笔的奖金，以及专利分成都存在这里面。”简玟唇角勾起。
“这几天大家一起吃的每一顿饭，都是刷的这张卡，袁教授因为没办法过来，就让我好好帮他招待姜姐儿的校友。”
林素惊讶道：“那些都是袁学长出的钱？我还以为是……”
本来姜枝枝就包揽了这次毕业旅游的费用，也给了简玟一张黑卡，让他支配安排大家的伙食，但是有了袁宥提前的嘱咐，他就没用，原封不动的放着呢。
“害，现在本来就是旅游的旺季，你们一周前才联系上我根本来不及，很多店还是因为袁教授的面子才定上的。”简玟刻意看了顾堎两眼，压低声音道，“这事别告诉姜姐儿，我们袁教授本来就没想让她知道的。”
简玟：说的天花乱坠有什么用啊？我们袁教授才是真金白银的付出，为了能见上一面，还在研究院打地铺睡了一星期加班加点的搞研究呢。
这一局，顾堎K.O。
看着他那双总是含情脉脉的眸子，已经笑不出来了的样子，简玟心情尤其好：“唉，不说这些了，相信姜姐儿也知道我们袁教授的好，毕竟日久才见人心，我先上去给姜姐儿点单，免得让她饿着了。”
顾堎抿了抿唇，经纪人目光询问：还去吗？
去啊，怎么不去？好不容易碰上姜枝枝一会，顾堎才不会因为这个简玟的阴阳怪气而退让。
等到他们都坐上了圆桌，简玟先点了几个招牌，有豉汁凤爪，水晶虾饺皇，红米肠，金钱肚，芋头蒸排骨，萝卜糕，黑椒牛骨仔，还有冰火菠萝油。
服务员很快就推着小蒸笼叠起的长柱走了进来，刚放在一笼萝卜糕，姜枝枝就推门进来了。
她不知道自己离开时，简玟和顾堎又说了什么，两人坐在圆桌的正对面，距离挺远的，一看到她就同时拉开了身旁的座椅。
简玟：“姜姐儿，这。”
顾堎就坐在门边，拍了拍旁边仰头看她：“坐这里吧。”
一个觉得自己占住了最近的位置，姜枝枝一进来就会看到他，一个认为就凭关系交情来看，姜枝枝肯定会坐在他旁边。
姜枝枝迟疑了下，对上两束期待的视线，她往前两步，然后直接向着另一个角落走过去，坐在了——林素的旁边。
这个位置，离顾堎有四五个位置的距离，离简玟也有五六个，差不多一样远。
场面有些尴尬，不过简玟本身对姜枝枝就没有别的想法，她不坐在顾堎旁边，离他远一点，至于坐不坐自己身边都没问题。
林素倒是又预感，姜枝枝会坐在她这边，她本身也是有一点私心的。
这几天她们白天几乎都在一起，林素本来可以直接坐在简玟身旁，那姜枝枝就会顺理成章的坐在他们这边。
不过她对袁宥和顾堎都感官一般，不想为任何人助力，所以就坐在了远离两人。距离又刚好的位置，整桌人难受的就只有顾堎。
他又露出一副被抛弃的受伤表情，要是心软的人肯定就拿他没办法了，但是姜枝枝最大的优点就是，心若磐石。
袁宥昨晚感觉的不错，她胃口没以前好了，不过只要想到事情已经差不多了，这一顿倒是吃的挺好。
茶餐厅的老板就是港人，做的口味很地道，林素多吃了点，就放下筷子不敢吃太饱，一会还有一顿晚饭呢。
顾堎一开始还时不时的打岔，对姜枝枝问东问西，见她吃的快但不粗鲁，筷子几乎没停下，就不再开口打扰她吃饭了。
笼子上了一轮又一轮，服务员进来的频率明显增加了不少，厨房里的两个帮厨趁着送菜的功夫出来喘口气。
“怎么搞的？411点这么多吃的完吗？我刚刚颠勺颠的手快要抽筋了。”
“别提了，王大厨一直在灶台前面，刚刚直接搞到中暑，被灌了藿香正气水，也不知道是多少个客人，我抽空看了眼推回来的车，吃的干干净净的，一点没浪费。”
“不行了，我现在是实在没办法弄了，后面主厨还抓我去包虾饺，咱们一个月的虾饺存货都被吃完了，你看我这手，还抖得停不下来。”
厨房里传出骂骂咧咧的声音：“扑盖崽！躲到哪里去了？！要死啊！还不滚回来帮忙！”
外面乒乒乓乓，包厢里岁月静好。
姜枝枝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下嘴角，吃好了。
整个餐厅的服务员们都在这里了，他们正推着空空的餐车，在门口排队，等着清空桌上堆积如山的蒸笼。
顾堎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已经看不到姜枝枝了，她整个人被隐藏在了蒸笼山的背后。
上一次姜枝枝来首都，并没有敞开肚子吃，这次她又心不在焉，今天才是第一次在简玟面前暴露自己的食量。
前50笼，简玟还能保持微笑。
等到第100笼的时候，他略微吃惊。
第200笼，他震惊了，开始心算价格。
第250笼，他茫然了，转而又释然的想，反正是袁宥请客，刷的不是他的卡。
第399笼，简玟开始怀疑人生，这合理吗？虽然每笼的分量都不多，但是399诶？
姜枝枝吃光了店里的食材，老板都忍不住出现了，他似乎还在梦中，不停的询问身旁的女服务员：“你确定我们开的不是自助餐对不对？”
看把人家吓得，都忘记自己开的什么店了。
账单打印了将近两分钟，长长的拖在地上，服务员在手臂上卷了又卷，恭敬的递给简玟：“请您核对一下，一共七万八千九百三十一。”
上面密密麻麻的菜名，简玟“啊？”了一声，他怎么可能知道姜枝枝吃了多少，她自己估计都不记得。
“不用核对了，刷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