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这件事也不是没有还旋之地,你好好想想,这段时日叶成天身前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慕尧安抚道。
“奇怪的人?”叶颜思索了一下,脑子里猛然闪过一个人影。
药香坊那个陌生男人!
她记得府中突然出现的那个男人很像他,当时她还疑惑他怎么会出现在叶府,现在想想万分可疑,只是她当时来不及细想。
叶颜懊悔极了,“我知道了,我之前的确在府中见过一个陌生男人。”
“就有还有希望,你回去后好好调查他,不要漏过一丝蛛丝马迹!”
“好!多谢慕将军!”叶颜感激的说。
慕尧和蔼的笑了笑,“多亏了你我才能再见到蓉儿,不用谈言谢,去吧!”
“嗯!”叶颜和慕锦蓉一并用力点头。
有银狐,二人走出迷雾并不难,雾外还有小五带来接应的人。
赶回京城的路上,慕锦蓉好奇的看向叶颜怀中的银狐,问道:“它不是你在店中的那个小狐狸吗?怎么在这里?”
“不是。”叶颜摇摇头,“这是寂谷里的银狐,还是它带我找到的你。”
“这样啊!”慕锦蓉惊喜的说,她想要抱抱银狐,又害怕银狐不喜她,毕竟它刚刚在树洞的时候就很讨厌慕尧,看见他都要炸毛。
不过意外的说,银狐只是掀了一下眼皮瞧了她的手一眼,又闭上了眼,继续睡觉,甚至慕锦蓉揉她脑袋的时候它还动了动耳朵。
慕锦蓉要被萌化了,心中难掩的悲伤也消散了不少,一路上二人气氛还算轻松,很快就到了京城。
刚入京城远远的就看到城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叶颜还没反应过来,慕锦蓉就兴奋的叫了起来,“是沈三爷!”
她扭过脑袋,期待的看着叶颜:“听说沈三爷去叶府提亲了,你们真的被皇上赐婚了吗?”
叶颜笑着摇头:“不是赐婚?”
“是老一辈就定下的婚约。”
慕锦蓉还没换上失落的表情瞬间就被砸晕了,“竟然还是娃娃亲!”
她脸蛋红红的,不知想到了什么,一脸傻笑。
沈为其次来接叶颜不仅仅因为她是他的未婚妻子,还有一件重要的事他要当面和她说清楚。
等叶颜一行人彻底进京后,沈为找了一个隐蔽的酒店和叶颜谈论。
“你的意思是叶家上下包括哪些下人全都入狱了?”叶颜咬住唇,眸色急切,“那我母亲还有云影她们?”
“无一幸免。”沈为眼尾低垂,神色沉重。
“好在你一直在调查慕大将军的事,暂时没有通敌的嫌疑,还有你妹妹叶灵她早已嫁给沈逸之,眼下是沈府的人也没有被波及。”
“叶成天真是糊涂!”叶颜恨恨的骂道。
她和沈为讲清楚了她们遇到慕大将军的经过,和军营中的巨变,也讲清楚了叶成天通敌一事另有蹊跷,只是她们没有证据。
按照沈为得到的消息,叶天成所谓的通敌的罪名是,暗自收购兵马与北魏勾结,而这一罪名还是沈逸之举报的,他所拿出的罪证上明确的记录了叶成天收购兵马一事。
更是在朝堂之上拿出了叶成天与北魏勾结的书信,这一整个大义灭亲的举动不仅帮助沈逸之坐稳了副将的职位,还直接让他接受了叶家名下的所有铺面,以调查为由施行霸占。
叶成天算是损了夫人又折兵,不仅连自己的老本都赔光了,还搭上了整个叶家。
不过如今叶家血脉凋零,整个叶家他真正连累的也只有张碧云一人而已,这也是叶颜觉得他最可恨的地方,明明母亲都要与他和离了,还要被她泼上这样一桶脏水。
“你仔细想想,这段时日叶成天在府中可有异样?”
沈为的话和慕大将军的意思差不多,问题还是出在根源处,叶颜想到那个神秘男人,直言道:“我之前看到过那个我们曾在药香坊见过的那个男人,他明明是城东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京城?”
“城东的那个男人?”沈为想了想,犹疑的说:“是不是当初要挟药香坊坊主将你拒之门外的那个人?”
“对,就是他!”
叶颜不明白,她当初也不过是初到京城,从来不曾与其他人结怨,而那个男人却莫名其妙对她有很深的恶意。
“我调查过他,他名叫明佑,是城东一家当铺的老板,曾中过进士却没有为官反而在城东开了一家铺子一直延续到了去年。”沈为说。
“延续到了去年?”叶颜疑惑的问。
“对,那家当铺在去年就被关了,明佑也没了踪影,没想到他竟然来了京城,还做了你父亲的僚幕。”
叶颜惊讶了,“你怎么会知道的如此清楚?”
沈为笑了下,有些无奈:“当初只是好奇为何那人会拒绝你,后来叶家入狱后,我调查过叶成天的那些僚幕,竟发现他们是同一个人。”
“我原本还不是很确定,听你说,你见过,才确信。”
“那你还能找到他的踪迹吗?”叶颜想,只要能找到他,或许能问出一些线索。
“找不到,自从沈逸之将证据呈现出来后,那个僚幕就消失了。”
“他果然有问题!”
叶颜只懊悔当初怎么就不多看他几眼,或许就能发现端倪了。只是事已成舟,叶颜垂下脑袋,闷闷的说:“算了,现在再急也无用,我们先去看看母亲。”
她有些担心,大牢里阴暗潮湿,母亲本就生过好几场大病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撑住,叶颜心中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沉闷极了。
有沈为的关系在,她们进出大牢并不困难,但也只是探看一下,做不到实际的用处。
狱牢昏暗潮湿,整个都散发着一股子霉味,叶颜蹙眉跟着官差找到了张碧云的牢房,她们赶到是张碧云正蜷缩在一个铺着稻草的石床上,瘦弱的身躯看着如此柔弱。
她许是有些冷,冷不丁的瑟缩一下,小小的身躯缩得更紧了一些,目睹一切的叶颜鼻头一酸,声音哑着叫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