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呀,就像是一团麻拧着轱辘,一刻不停息,转眼六个年头。
春末,乍暖还寒。
三嫂子带着白雪硬生生地搬到了夏乡的镇上。
理由是黑老三自从晚上睡不踏实就老喝酒助眠,大半夜醒了就对三嫂子做禽兽不如之事,三嫂子经常是脸肿鼻子青,胳膊上到处都淤青 ,那是家常便饭。可怕的是黑老三对小白雪下黑手,有一天夜里,得不到满足的黑老三竟抱着仅六岁的白雪,嘴里叫着闺女,手却放在下面乱摸,白雪迷迷糊糊的醒了,说“爸,尿尿。”三嫂子惊醒时看到黑老三正意淫白雪,疯了一般在黑老三脸上狂抓乱刮,第二天黑老三脸上也带了几道彩色血口子。
三嫂子痛心之下,搬出来了,租了一间不到二十平米的房子,房子阴暗潮湿没有太多的光线,临着一个停大货车的场所,过了街就是夏乡唯一的中心小学。
铺子开张那天,没几个人来祝贺三嫂子的裁缝铺开张,只是简单的换了个新门帘子,挂了一张缝缝补补四个红色字的牌子。
三嫂子本就心灵手巧又喜好画画写写的事,画下衣服样样子,剪几下就能剪出活灵活现的纸样了,铺子里放着一本她用纸剪裁好的各式各样的样本,样板本里是主要衣服的服务款式,来铺里的客人除了看看墙面上挂的几件改好的旧衣服,翻翻这本衣服样板是必不可少的事。喜欢那个样板的衣服,只要自己拿来布料,三嫂子三天就可以做出成品,拿货付钱,尤其是急需的寿衣葬服,更是一天两天即可提货。
一天,一小伙拿了件开线的裤子,急着要缝,看着三嫂子飞针走线地一会儿缝好了裤裆,惊讶得很,不可思议得盯着手里的针和线,简直像飞一样和谐的绕来绕去,小伙一时半会看呆了,痴痴傻傻的说“绝活呀,民间绝活啊!”。三嫂子惊愕地抬头送去了一抹机灵的微笑,而就是这惊鸿一瞥的笑,让小伙心花噼里啪啦乱放,扑通扑通的小鹿乱撞,
“老 娘,多,多,多少钱?”结结巴巴,语无伦次说着。
老板娘叫的是老娘,三嫂子也没计较,反而有些羞涩的说“就几针的事,不收钱。”
“那,那,那,多不好意思么?”小伙愣头青似得放下了五块钱,三嫂子一把抓住钱塞回到小伙手里,不经意就和小伙有了手心里的温度碰触,那小伙也是无法推辞就头也没回的大步流星的出了铺面门,
三嫂子喊着追出来,还是有点迟,只好手里捏着钱作罢。
又是一个清晨,小伙子急匆匆的拿着裤子咚咚咚得敲打着三嫂子的铺面门。
刚洗漱完毕的三嫂子,白里透粉的脸蛋衬上那涂过口红火火得嘴唇,恰似那清晨芙蓉,娇艳欲滴。开门那一瞬间,三嫂子愣了好一会儿没说出话来,慢慢地扭动了一下凹凸分明的身子,漫不经心的说“缝哪里?”
小伙子双手把衣服递过来,似乎故意的要触摸一下三嫂子的手,是故意的,当三嫂子接过裤子时,手被一只温暖光滑的手抓住了。三嫂子也是过来人,这样的小浪惊不起大波澜,“干嘛,干嘛,”三嫂子轻声细语的呵斥着,没有一丝半点的责怪,反而是是种引诱似的。
“这一百块钱,你拿着,给妮子先看病,别出去做那事了,等我一个月,再转给你二百。”
三嫂子惊呆了一会,惊喜了一会,五味杂陈不知如何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