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装出淑女一般的表情,仰起头望着天棚,摸摸索索脱起了宋红军的衣裳。
马有成站在床前,一直嘿嘿坏笑着,说:“这小子,看来我揍他揍对了,一点儿都没冤枉他。”
“咋了?”
“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
“啥意思呀你?”
马有成伸手指了指,说:“他的确是打你主意了。”
“你咋知道?”
“那不是嘛,上面写着呢。”
“写啥了?”
“你自己好好看看。”
王香草瞄一眼,心里一阵酥软,这才知道马有成是在戏弄自己,就蹬了他一脚,娇嗔道:“坏,你真坏,简直坏透了。”
马有成说:“我还不是为了你呀。”
说这话,人就靠了过来,贴到宋红军耳根处,轻声喊着,“红军……军军……你喝不喝水呀?如果想喝就吱一声。”
宋红军一声不吭,继续呼呼大睡。
王香草就说:“不对吧,不就喝了点酒嘛,只要醉这么厉害吗?会不会是中邪了?”
马有成说:“中啥邪呀,我知道他酒量,小得很,再说了,我稍稍耍了一点小花招。”
“你耍啥花招了?”
“我在他酒杯里放了一小片安静片儿。”
王香草愣住了,讷讷道:“你……你不会要了他的命吧?”
马有成说:“没事,睡不着的时候我也正常吃,放心吧,后半夜就醒了,我都给算计好了的。”
王香草白他一眼,嗔怒道:“你呀,可真是坏,三根肠子坏了两根半。”
马有成说:“肠子坏不坏咱不管,只要能抓住他的小尾巴就行,来……来……赶紧操练,我都等不及了。”
“老混蛋,真没出息!”王香草这样说着,给宋红军盖上了床单,擦身下了床。
“你别下来呀,就地处置。”
“啥意思啊你?”
“开心啊,怎么了?”
“那咱去西屋吧。”
马有成说:“不,就在这儿,就当着着这小子的面。”
“那像啥呀?”
“管他像啥,舒坦就行了。”
“滚吧你,成何体统呀?万一他醒了呢。”
“醒个屁,大胆玩就是了。”
王香草只得顺从了,她不想抵抗,也无力抵抗,任由发挥去了。
唉,爱咋着咋着吧,自己一个身单力薄的女人又能咋样?或许这是自己唯一能够“制服”他的武器了。
马有成本来就喝多了,这时候一阵闹腾,人就晕了过去。
王香草几乎也昏了过去,闭着眼睛养了一会儿神,才回过神来,打算下床整理一下衣服,却被马有成制止了。
“干嘛呀你这是?我这样像个啥了?让他看见多难堪,丢死个人了。”王香草赤白了脸。
马有成一撇嘴,说:“你还没弄明白我的意思?”
“我还想怎么着?”
“傻,真傻!”马有成朝着熟睡中的宋红军努努嘴,说,“我是在帮你,为你想了一个绝好的计策。”
“你又没安好心,不中……不中,丢死人了。”
马有成骂起来:“熊娘们儿,装啥正经呀?你好好听我的,保证让你占天大的便宜。”
王香草懒得再说话,豁出去了,再次躺在了宋红军的身边,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到了快天亮的时候,突然听到宋红军哎哟哟叫了起来。
马有成忽的爬起来,窜到了床前,高声喊道:“宋红军,你这个狗杂碎,臭不要脸的,你都干了些啥呀这是?”
宋红军慌了神,睡眼惺忪地望望衣衫不整的王香草,再低头看看自己,天呢,啥时候变成这样了?
坏了……坏了,一定是昨天夜里喝昏了头,自己就稀里糊涂地跟王香草睡在了一起。
哎哟哟,宋红军啊宋红军,这小子这一回可拉稀了,怎么好当着马有成的面干那事呢?
让他逮住了,那还有好果子啃吗?
宋红军越想越怕,脑袋跟着大了起来,他噗嗤一下跪在了马有成跟前,一边磕头一边不停地哀告着:“姑父……姑父,我不是人,我不是人,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马有成破口大骂,直到把宋红军骂了个狗血喷头,才掏出手机,冲着宋红军说道:“咱虽然是亲戚,但法律无情,我要是隐瞒了你的犯罪事实,那同样也是犯罪,是包庇罪,没办法,我只得报案了。”
宋红军被吓晕了,苦苦哀求道:“姑父,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你就饶过我这一回吧,我还没成家呢,看在我爹娘的份上,你就饶了我吧。”说完呜呜哭了起来。
“你这个熊玩意儿,心眼都坏透了,还是蹲进大牢里醒悟几年吧。”
既然已经如此,王香草也只得跟着把戏演下来,她趴在床上,声泪俱下。
哭过一阵子后,反过来为宋红军求起了情,她抽噎着说:“村长啊,叔,他虽然把我给……给那个啥了,但毕竟是酒后,再说了,他也帮了我很多忙,还有……还有……他是婶子的亲侄儿,不看僧面看佛面,就饶了他这一回吧。”
“那也不行,一码归一码,情是情,法是法,对待这样的坏分子,就是不能手软。”
“村长,也怪我自己没了防范,只觉得他在西屋,我在东屋,又担心他喝多了会出事,就没关门,结果……结果就发生了这样的脏事情,我以后怎么见人呢?”王香草说着说着,又嘤嘤哭泣了起来。
马有成问她:“那你说,该咋办?咋处置他?”
王香草说:“都已经这样了,就放过他吧,要是报了案,我咋办?李德福知道后,还不得跟我离婚啊!”
“那……那还能就让你白白吃了亏?”
王香草只是哭,不说话。
宋红军忙不迭声地说:“我赔……我赔……我赔钱……赔钱就是了。”
“钱,钱是什么都能买来的吗?”
“可……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呀?”
马有成装模作样深思了一番,问王香草:“那好,你是受害者,你说了算,你想咋办就咋办!”
王香草叹息一声,说:“其实小宋也不是个坏人,又年纪轻轻,总该为他留条后路。”
马有成这才软下来,对着宋红军说:“你小子,竟然做出这样不齿的事来,人家王香草是个干净人,又是个村干部,你害了人家,人家还反过来为你求情,看看人家这胸怀。那这样吧,既然王香草答应饶你一回,那就不再报案了,私了算了,你觉得呢?”
“好……好,私了好……私了好……”依然有些醉意的宋红军低头弯腰,好不狼狈。
在马有成的说和下,双方达成了口头协议,宋红军免去了王香草的一切费用,另外以后保证用车,随叫随到,车费减半。
宋红军满口应承,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王香草一直呆着脸,不卑不亢,心里却复杂得很,她被马有成这场戏搞得哭笑不得,进退为难。
直到最后,才正经问宋红军:“大兄弟,你告诉我实话,我奶奶的骨灰是真的吗?”
宋红军点点头,拍着胸脯说:“姐……姐……你放心好了,坟是我亲手挖的,错不了,要是有半点虚假,让我不得好死。”
马有成冲着王香草甩一句:“你要是不放心,咱们就亲眼看看去。”
王香草说:“路那么远,我又不知道他们的坟地在哪儿,万一被他们村里的人看见了,还不把事情闹大了呀。”
马有成指了指宋红军,说:“不是有他嘛,轻车熟路的,让他陪你去就是了,你说中不中?”
宋红军随口应道:“中……中……我陪你去……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