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蚩尤的愤怒,司马徽面无波澜,他居高临下,蔑视着封印中的蚩尤。
“已经四百年了,蚩尤老兄仍旧一副火爆的脾气,老朽以为在这中州灵脉的洗涤之下,或许你还能有所改变,看来是枉然了。”
蚩尤千年的老怪物,若是可以轻易被改变,它就不是蚩尤了。
不过区区四百载的春夏秋冬。
“哼!老匹夫,你和那些家伙一样,自以为是。”
蚩尤最是讨厌这些自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中的家伙,好像他们就是天道一般,蚩尤也讨厌天道。
“怎么,今日想起来见吾来了?”
“阁下闹腾的厉害,老朽想是不来也不行啊。”
司马徽秀袍一挥,原本已经松动的封印被再次加固。
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蚩尤就知道了这一次逃脱计划又是无望了,这么多年,它失败的次数太多了,已经无所谓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只是这天下的气数恐怕又到了尽头吧。
自从黄龙被始皇帝镇压,天下归于一统之后,这王朝气运就越来越短了。
人心太贪了。
“司马老贼,你来此究竟想做什么?”
蚩尤也冷静了下来,这些人的出现绝非闲来无事,自己闹出的动静还不足以让这群老不死的出场,这一点它比任何人都清楚。
“老朽闭关推演,却发现天机之中有一丝异数,可老朽费劲心神,却都无法将其卜算出来,因此特来请教一二。”
闻言,蚩尤冷笑。
“原来仙人亦有力不能为之时,哈哈哈~”
蚩尤的笑声惊起整个中州牲畜的震动。
司马徽落下罡气瀑布将蚩尤的气息完全掩盖,中州这才稳定了下来。
“蚩尤老兄笑得未免动静大了些,想必是有应对之法吧?”
“应对之法?”
蚩尤盯着司马徽,眼中满是戏谑。
“吾不是尔等的阶下囚,仙人尚且不能为,吾何来的应对之法?”
对此,司马徽自然是早有预料,倒不如说,如果蚩尤爽快的答应了,那才是问题大大的。
“蚩尤老兄经历了上千年的岁月,哪是我们这般不过百来岁的凡夫俗子可以相提并论的,若是阁下愿意,老朽倒是有一心思,相说与阁下。”
司马徽打着哑谜。
这也是蚩尤所讨厌的。
当初它还是人的时候就讨厌这些自诩正道的家伙,却用着一副卑鄙无耻的下作手段在天下大战的时候将它阴翻了。
“司马老贼,你既然有求于我,不应当拿出些诚意来嘛?吾已经深陷囹圄,能力有限,你怕什么,难不成吾还能在你眼皮子底下逃出来?”
“那是自然,自然。”
司马徽说道。
“阁下若是可以帮助老朽破解这异数的天机,老朽答应阁下, 天元之后,当解除封印,归还阁下自由。”
嗯?!
众人闻言愕然。
“师父......”
青鸾和赤阳本想劝阻,却被司马徽挡了回去。
“这是我们的决议,无需争论。”
一个“我们”就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司马徽口中的“我们”自然就是指大汉王朝中那几位出世的真仙,他们做出的决定,旁人是改变不了的,也没有办法改变。
蚩尤不信。
它没有被司马徽的言语冲昏头。
人类的狡猾是远超想象的。
即使是仙人也不例外。
“口说无凭,你拿什么保证?”
司马徽随即甩出袖中的一抹蓝光,那光轻盈透亮,从封印的裂隙中遁入蚩尤的眉心,现在的蚩尤根本无法抵抗,只能任由那道气息在自己的体内肆意流淌。
这道气息将它大部分的脉门锁死。
“司马老.....”
蚩尤刚要破口大骂,却猛然发现,自己再看周围的封印,已经不像之前那般繁杂,反而是变得清澈透明,一眼便能看出其中的破绽。
“蚩尤老兄莫怪,这是为了你我的安危着想,如今破解之法已经交予阁下,阁下好生揣摩最多不过大半年的光景就是从中脱困,届时施加在阁下体内的禁制也会自然而然的解开,我司马徽可在此向天起誓所言非虚,若有半点假话,当身死道消!”
仙人起誓,天地为证,若有违反,当是天诛地灭。
既然司马已经拿出了自己的诚意,蚩尤也不好再做推脱,它虽然看不起这些凡人,但是既然对方已经做到这种地步,那它在故作矜持,反而令人贻笑大方,陷入自我反复的旋涡了。
“为了区区一个异数,你们既然可以答应放吾自由,啧啧。”
蚩尤告诉司马徽。
“神之上唯有天,天之下万物为刍狗,这天地本就是一座牢笼,哪怕是你我都是名为命运的傀儡,这一点你应该清楚,没有谁可以逃脱被主宰的命运。”
“所谓异数也是如此,只是鉴于某些原因,天道并不想让你知道。”
蚩尤说了一些,却是废话,接下来的才是重点。
“但是天道不可能瞒过所有人,命运是双向的,所以你们才能推演出未来,也就是说,你们需要一个‘替身’,一个全人类的‘替身’,你们人类总习惯于单打独斗,魔界便不同,它们即是个体又是团体,人即是我,我即是人,命运岿然于一体,万物无所遁形,魔界即是吾,吾即是魔界的化身。”
这种说法倒是有趣。
司马徽若有所悟。
“赤阳、青鸾,随我回去!”
蚩尤这里已经不需要安排人继续监视了,至少现在是不会,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事情有轻重缓急总得一步步来。
司马徽的秀袍挽起一阵飓风,将众人带回麒麟书院。
“又回去了?”
异色褪去,天色复明,晚霞的靓丽浸染了天空,安静,温润如玉,照应着一片生机,温柔细腻,孔明带着吴刚往麒麟书院赶,孔明羽扇纶巾,闲庭信步,却叫吴刚追的辛苦,一不小心还和别人撞了个满怀。
“你是怎么走路的?不长眼吗?!”
吴刚骂骂咧咧的从地上坐起来,迎上了一道凌厉的目光,那一瞬间仿佛被刀割剑戳了一般,看的他浑身发疼。
江流儿打量着大块头,他身旁的那位气质不凡,实力超群,但这人却是寻常的武者,也是因此,才会被自己这个看上去明显要比他柔弱的少年撞倒。
还好江流儿走的不快,不然吴刚怕不是要飞出去。
烦闷。
自从离开了江北刘家之后,他就一直心神不宁,张角的话绝非是开玩笑的,要他入局,这已经成为事实无法改变,即使他不想承认,这是被人操控利用的感觉,实在令人不爽。
江流儿发誓,下次再见到张角,必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