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天赋等级,大抵有两个方面进行评估,其一是对五行各元素的亲和力,天地五行各有神主,天行者既代天行道便要得神主相助,其初始威能便各有不同。
麒麟书院有一块补天石,其上蕴含着极为纯粹的五行本源之力,只要天行者靠近,对应强烈的五行之力就会自行产生反应。
据说天赋最强者,甚至与生俱来便与五行之神连结在了一起,是为“天赋通神”,整个麒麟书院百年出世的天赋通神者屈指可数,最近的那位便是如今麒麟书院的水镜先生,麒麟书院的大夫子。
当他们靠近这补天石,甚至会引起补天石的崩坏。
而刘协,据说当时五行之力没有一个出现强烈反应的,这也是为什么他被评为第五品级的原因。
他是这十年来麒麟书院天赋最差的几个人之一。
不过这两届总体上天赋水平都相当一般,并没有出现甲品级的天行者。
江流儿坐在树杈上,望着下方的人,目光落在刘玄德身上。
这人虽然年少,却是器宇轩昂,周身的天罡之气磅礴如江海,甚至引动了玄黄之力,玄黄之力,是人道的气运之力。
如此便有趣了。
他身旁的那位就是刘协了,这少年身子瘦弱,阴气颇重,白白净净的像是个女人。
这就是他要保护的对象吗?
说是凉州的世子,但怎么看也不像是可以执掌凉州的主,既没有一丝杀伐果决的信念,也没有心狠手辣的手段。
刘玄德将刘协护在身后,随即运起水行之力,那些人中拥有土行之力的站在面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家伙虽然只是一境的菜鸟,打败刘玄德是痴心妄想,但拖住他是没有问题的,张燕的目光始终在他身后的刘协身上。
张燕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机,常人并未察觉,但在树上的江流儿却看得一清二楚,三境洞玄,洞察天地,人心逃不过他们的神识。
水行之力形成一道道波涛,冲垮了隆起的土墙,却并没有伤到人,那些家伙本来就是用土墙做遮掩,他们知道刘玄德是不会下死手的,因此在土墙崩塌的那一刻,几个人就扑了过来,抱住刘玄德的胳膊、大腿,生拉硬拽,叫他动弹不得。
即使一身武艺,在不伤害人身的情况下也使不出来。
实战经验太匮乏了,现在书院都是这么教人的吗?
刘玄德拖住数人,但还是有不少的“漏网之鱼”,他们冲向刘协。
刘协竟然因为害怕,愣住了。
“快跑啊!”
刘玄德竭力呼唤,却已经为时已晚,张燕绕过被拦住的刘玄德走到刘协面前,咂吧着嘴,贱兮兮的摸着刘协的洁白的小脸蛋。
“可惜了这一张俊脸,怎么就这么不知好歹。”
“我可是西凉世子,你们快放了刘玄德!”
此刻的刘协却忽然硬气了起来,惹得张燕哄堂大笑。
“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小世子。”
张燕坏笑着朝刘协小腹猛然挥出一拳。
江流儿在心里盘算着,如今已然快十月,待到十一月末,他就可以重获自由,可不能让刘协出事了,从树枝上一跃而下,拉住张燕的拳头。
“小小年纪的不学好,竟学人做坏蛋,真是又臭又难闻。”
江流儿明明也没有多大,弱冠而已,说教起来却老气横秋,像个老夫子。
江流儿稍稍用力,张燕的手指就嘎吱作响。
“疼疼疼,大哥你放手。”
这家伙倒是一点也不矜持,不过这样的人恰恰又混得开。
江流儿扫视一眼旁边的小弟,有意无意的向众人施压,看上去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少年,被他盯得却心里发毛。
“放了你,你会放了他们吗?”
江流儿要张燕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保证。
“好好好,哥,你松手,我就放了他们。”
在这么下去,张燕感觉自己的手就要废了。
“先放了他们。”
虽然江流儿可以直接将人放倒,但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寻衅滋事,斗殴了,换做以前问题不大,现在“稍稍”有些难缠。
江流儿又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但这股力气并没有完全施加在手上,而是通过张燕的手传入他的四肢百骸,张燕的感觉应该是泰山压顶。
“好好,先放了他们。”
作为一个识时务的人,张燕完全没有一点反抗的心思,众人放过刘玄德和刘协两人,刘玄德和刘协向江流儿道谢,江流儿叫他们快点离开。
刘玄德和刘协不明所以,但在江流儿的强硬要求下,两人还是离开了。
“这个人真怪。”
刘玄德向刘协吐槽。
刘协没有附和,从见到这个人一开始,他就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那个人似乎和自己有某种特殊的联系。
“不过好人可能都这么怪吧。”
刘玄德看了一眼醉仙居。
“刘协,咱们要不要回去帮他?”
“他不是不要我们帮忙吗?”
刘协说道。
“可能只是客套话罢了,那么多人呢,而且好几个都是二境,他叫我们走,恐怕只是不想自己难堪的时候被我们看见了。”
刘玄德的担心是有道理但毫无意义的,因为他们两人前脚刚离开,江流儿就将张燕府的手臂废了。
张燕惨叫连连,江流儿眼睛也不眨一下的将他踹在脚下。
一众小弟想要冲上来,却被江流儿一个眼神吓退。
“你们怕什么!他就一个人,还能把你们杀了不成!?你们这帮蠢货,这是中州,他不敢下狠手的。”
张燕说的没错,江流儿确实不敢在这个地方动真格的,不过,敢不敢是一回事,但是江流儿不是一个因为怕就不会动手的人。
他对力量的把握极为精准,虽然手中无兵,但作为金行者,江流儿从地下抽出一柄金行剑,将最先冲上来的那人挑飞,胸口露出一个大大“×”。
被长剑所指,众人又怂了。
这些人只是乌合之众,只要能按住领头的,那么剩下的自然不足为虑,这一招是百试百灵。
“燕哥,对不起了,我家里还有事,先走了。”
“天要下雨了,我得回家收衣服去了。”
“这个点我娘该叫我回家吃饭了。”
众人作鸟兽散。
张燕恨得牙痒痒。
江流儿的金行剑拍着张燕的脸。
“现在就剩下咱俩了,说说吧,是谁指使你的。”
“什么指使?”
江流儿金行剑落下。
“滋啦”一声将张燕的秀袍斩断,从中将暗器袖箭挑飞。
“你说什么呢?既然拿钱替人消灾,那就应该清楚任务失败的后果。”
江流儿收回金行剑。
“刘协毕竟是凉州王的世子,买通你的人,估计也不简单吧,这次完不成任务,你觉得你还能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