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弓箭手放箭!”
随着高守一声令下,一根根的羽箭犹如倾盆大雨般兜头落下,哪怕有些简易木盾的抵挡,仍有不少匈奴人哀嚎着倒在了冲锋的路上。
三波箭雨过后,敌军的反击来了。一名名骑些战马的匈奴精锐从后面绕到人潮,奔袭到了城墙下,直接在奔驰的马背上弯弓射箭,一轮箭雨抛射上了城头,对城墙上的弓箭手进行了压制。
这是在昨天的战斗中没有出现过的匈奴精锐,现在突然发力来了这么一下子,顿时就打了城墙上的弓箭手一个措手不及。
不少的弓箭手来不及反应,被抛射上来的箭矢射中,倒在城头上再也站不起来。就算那些勉强还能再站起来的,大多也已经失去了继续开弓的能力。
一时间己方的弓箭手全都缩在了城头的女墙之下不得冒头。等到敌军连续几波反击的箭雨过后,憋着一股气的弓箭手们纷纷拉开了长弓想要反击时才发现这群混蛋居然又骑着马跑离了他们的射程范围。而那些扛着梯子和锤子的敌军已经快要接近城墙下面了。
看到这一幕的高守不由感叹,这匈奴人确实有两下子,虽然他们的战术就是莽,但他们的士兵身体素质和作战能力确实不容小觑,比胡人还要强上那么一点。
“弓箭手分成三组轮流射击敌军中段,若他们的弓骑兵再来就三组同时集火他们!热油准备,陌刀队准备!”高守迅速的做出了针对性的安排。
然而,不论高守如何做出应对,攻城战中完全不被敌人登上城头是不可能的。连登上城头都做不到,特么的傻子才会来打你,那不叫攻城,那是妥妥的送人头!
开战第47分钟后,第一个登上城头的匈奴人出现了。虽然他仅仅只踏上去了一只脚,就连那弯刀也才挥舞到一半就被守城的士兵一枪给捅了下去。
但,这代表着一个讯号,惨烈的城头争夺战即将开始!
51分,第二个匈奴人登上城头,比上一个人多坚持了一秒,然后被一刀砍下了头颅。
52分,一名匈奴的高手登上城头,快速斩杀三名秦军士兵后占据了一块空地,跟在他身后陆续冲上来了十余名匈奴士兵。
与此同时,右边的城墙一处也有胡人登上城头。
1小时2分,陌刀队赶到,将那名匈奴高手和四十多名匈奴士兵斩杀于城头。
但此时已有多处城头有敌军冲了上来,战斗逐渐进入白热化。陌刀队四处奔波,但由于速度不快,效果并不是很好。
1小时44分,高守再次下令倒下一波热油,敌军攻势稍缓,秦军趁此机会快速的清理着城头上的敌军。
……
3小时16分,北界关城门被撞破,但里面早已经堆满了巨石等杂物将门洞堵死。气的头铁破口大骂,将高守族谱上的女性全都问候了一遍。而撒哈对此却是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早就知道了高守会这么做。
时27分,战斗到了最激烈的时候,城头上密密麻麻的满是敌军,城门处也聚集了不少的敌军开始清理路障。
玩命的时候到了,高守亲自下场,带着亲卫军一阵拼杀,打退了不少敌军。
看到将军下场,秦军士卒的士气一下就高涨了起来,狠狠的爆发了一波。其中更有不少受伤颇重的伤兵在此刻奋不顾身地拖着残躯飞扑向一个个敌人,抱着他们一起跳下了城头。
“快!把油都给老子倒下去!”拼着胳膊被砍了一刀,小刘副官一枪捅死了一名胡人的小头领。一改以往儒雅的形象不顾身上沾染的血污转头怒吼道。
“哗啦啦”一桶桶热油像不要钱般的淋了下去,伴随着惨叫和肉香味儿守军的压力顿时一轻。
趁着这短暂的空档,秦军砍翻所有城头上的敌军,推倒了那一架架搭在城头的云梯。
9小时47分,今日战斗中最为凶险的一波攻势被秦军顽强的抵挡了下来。
9小时52分,匈奴人再次组织起人手发起了攻势,而他们可靠的友军胡人部队则开始在战场上偷偷地划起了水。
10小时16分在悍不畏死的拼杀下,城门洞那堵得严严实实的路障终于被搬开,露出了里面的……
两台攻城巨弩和数百蓄势待发的弓箭手。
“砰!砰!”
两声巨响传来,巨大的弩箭带着可怖的势能冲入了人群带起成片血雨,一下就将城门口清出了一片空地。
“嗖嗖嗖!”
羽箭紧随其后将城门口残余的敌人一扫而空。
“砰!”
城门就这样在头铁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喷火目光中再次紧闭。
“该死的秦人!我日你大爷!”头铁仰天发出一声怒吼,声音中满是悲愤!
一阵无能狂怒之后,头铁看了看天边的残阳,又看了看被这两波操作搞得士气全无的士兵,心知今日已经没有机会了。长叹一声后无奈的下达了收兵的命令。
“呜呜呜!”
10小时39分,低沉的号角声响起,早已疲惫不堪士气低靡的匈奴人退兵了,而他们早就开始划水的好队友在看到他们退兵后毫不犹豫的跟着退了。速度还贼特么的快,比他们冲锋时足足快了有三成。
“呼!”
望着那如潮水般退去的敌军,北界关的战士们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那强撑着的身子终于是支撑不住了,双腿一软便倒了下去。
随着第一个人的倒下,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一个的士兵瘫倒在了地上,还能强撑着没有倒下的士兵不足五成。
这些倒在地上的家伙们有的在歇息一会儿过后恢复了些许气力,又重新爬了起来默默的和同袍一起打扫起战场。
有的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昏睡了过去,然而这一睡,他们中大半的人却没有再醒过来了。
高守带着胳膊不断流血的小刘副官和减员两成的亲卫军沉默着缓缓从倒地不起的士兵中穿行而过。他们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没有触碰到那些士兵一下,尽管有些士兵已经没有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