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幅壁画的前面,是一扇半遮掩的檀木门,只要轻轻一推,这扇门就开了。
然而姜晗已经站在这里足足有半小时之多,她依然没有推开木门,手心已经满是汗水,思绪还沉浸在最后一幅壁画上。
壁画里,
那个女孩在写的正是“姜晗”二字!
姜晗的思绪有些乱,从有人告诉他大龙池下面的东西不能拿,到她知道自己和妹妹是古月弓的应世之人,再到自己决定一人前来一探究竟。
似乎并不能解释为什么壁画上会出现自己的名字!
伸手摸了摸壁画的痕迹,上面甚至有了不少的积土,可以确定起码已经存在几百年了。
这些壁画的作者算到自己会来?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姜晗就摇了摇头。
不可能,那是得什么境界,才能推算出几百年后的事情?
即便这个世界并不简单,可是这个想法未免太过可怕了,预测未来?甚至是几百年后的未来?
姜晗终于下定决心,伴随着“吱呀”一声,她缓缓推开了木门。
木门之后,一种温馨的感觉带给姜晗,这里更像是一个姑娘的闺房,一张床,一个梳妆台,一个书桌,以及还有
一个女孩正在梳妆台那里梳头发,姜晗所处的位置,正好看到镜子里女孩的面容。
而这个女孩,姜晗才刚刚见过。
眼睛清澈的没有一丝杂质,在壁画里写下自己名字的那个女孩儿。
姜晗再一次受到震撼,似乎比预测未来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一个活了几百年的人!
“你来了,姜晗。”女孩儿率先开口:“你好,我叫华诗月。”
姜晗深吸了一口气,回答道:“前辈你好。”
华诗月转过身笑了起来,两个眼睛弯成了小月牙:“不要叫我前辈啊,那样显得我很老,我才22岁!”听到前辈半开着玩笑,紧张的姜晗也是放松了几分。
“你的天赋是周期40‘【梦魇】?”华诗月问道。
“是的。“姜晗半弓着腰以示尊敬:”敢问前辈,您怎么知道我会来此?”
听到姜晗的问题,华诗月站起身,看着姜晗,反问道:“那你知道我的天赋是什么吗?”说完这句话华诗月的眼神顿时深邃无比。
没等姜晗回答。
华诗月一字一顿的开口道:“我—的—天—赋—是——周期10——【全知】!”
【全知】1-10级,排名第10,全知全视。领悟者22周岁前必死亡。
姜晗愣住,“全知”!,那个排在周期表第十却是公认最离谱的天赋,乃至所有领悟这个天赋的人都会惹得上天嫉妒,赐下天损——活不过22周岁。
不过这一切似乎都说得通了,她知晓自己来此,甚至提前在壁画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不过,这需要怎样的境界,多高等级的全知才能知道?
姜晗想了想,看着面前这个姑娘,忽然又想起刚才的问题,她瞳孔放大,她还活着吗?真的有人能活这么久吗?
看着姜晗的表情变化,华诗月两个眼睛又笑的弯成了月牙状。
“哈哈哈哈,姜晗,我其实啊,早就死了,这里的我,不过是我的一个念想罢了。”
微弱的灯光落在华诗月的脸上,映着她的笑容,姜晗只是感觉她的笑容有那么一丝凄凉。
华诗月继续说道:“姜晗,你知道我也知道,姜楠楠的天赋是“百步穿杨”,她才是古月弓真正的合适人选,你身为她的姐姐愿意站在她的前面,替她扛起这个责任,我也理解并且能接受,我就问你一句话,你会后悔吗,即便后果是死亡?”
华诗月越说越平静,清澈的双目甚至发出微光,落在姜晗身上。
姜晗顿时感觉心跳加速,全身的血液循环加快,自身的状态瞬间被激发,似乎只要华诗月的眼神一动,自己就会瞬间消亡。
姜晗缓了缓神回答道:“即便身死,我也不会后悔。”
华诗月笑了笑,回到自己的梳妆台前,捋了捋头发说道:“很好。那么作为回报,你听我讲个故事可以吗?”
从最开始的即便知晓自己已死却大笑的洒脱,到一个实力高深莫测全知全视的古月弓之主,再到一个心事重重的少女。
似乎都是她,也似乎只有那个少女才是她。
姜晗的感觉是这样的。
“好的。”姜晗回答道:“姐妹。”
华诗月听到姐妹二字笑了笑,开始讲起了故事。
那大概是华夏国明朝的故事。
明朝是华夏国几千年来,“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句诗最得体现的朝代,受当时王权笼络读书人,给读书人很大特权的影响,再加上诸多人对从政有着“入魔”般的向往,所以当时的父母无不希望自己孩子通过读书走上仕途光宗耀祖。
王欢离的母亲便是如此。
王欢离自小父亲病逝,母子相依为命,靠着母亲纺织微薄的收入读书。好在王欢离勤奋好学,终是进了府学(相当于现在的省级大学)。
在府学时,王欢离勤奋更加,颇有成绩。引得一众师生好评。
第二年,王欢离偶然识得一芳龄女子,女子十七有八,二人相谈甚欢。王欢离对其深有好感,可其胆小,遂只能每周送一书信,并不留名。
如此甚久,王欢离不得回应,心情黯淡,于同窗饮酒,酒后吐出此事,好友怂恿当众表露心意。王欢离下定决心。
择日,王欢离相约女子府学相见,在众人围观之下,表露心意,女子耳边悄声细语,众人未听得,只见二人携手共行,同离府学,引得一众羡慕。
然而府学之外,二人分别,王欢离强颜欢笑,女子目送其远去。
有他人见,女子驻足良久,似是泪流俩颊。
往日种种浮现在王欢离脑海,王欢离常曰:“人有悲欢离合。”而女子常接:“月有阴晴圆缺。”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王欢离永远记得那女子当日与他所说:“我不会答应你,但你可以拉着我的手离去。”
华诗月笑了笑,继续说道:“其实那个时候,我便已习得‘全知’,又怎不知他作何想。”叹了一口气:“身有要责,不得遵从本心,造化弄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