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仍在和最后一口鸡块做斗争的于婷闻听此言，呆愣愣地抬起头，拿筷子尾巴轻轻敲在沈月的头顶，“什么叫我有福？小丫头片子，不要瞎说！”
沈月缩了下脖子，吐了吐小舌头，没敢再说什么。
毕竟叶知秋的转变，只是这个半学期，这两个月的事情，之前那个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的叶知秋，积威犹存。而这位一直挂着甜甜笑容的于婷小姐姐，她也只是刚刚认识，关系远达不到可以由她随意调侃的程度，更何况，她的性格本就内敛。
但她不说了，叶知秋却开口了。虽然他单身两世，没有什么情感经验，可也明白打铁需趁热的道理。
“就是，怎么乱说呢，明明是你老师我好福气。”叶知秋笑着说道，同时也拿起筷子，学着于婷的样子，在沈月的脑袋另一侧，轻轻敲了一下。
于婷立刻闹了个大红脸：“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哎呀！你现在怎么变得油嘴滑舌的？当年……”
她想说，当年叶知秋可是多少少女心目中的男神，高冷得很，可一想到沈月也在呢，当着学生的面说这个，好丢人的样子，就赶紧停住了。
“嗯？”沈月虽然捂着脑袋没说话，但眼睛里都是光，当年？哇！果然是有故事耶！
“可不当年就是太装，才到现在都没有女朋友。”叶知秋摊了摊手说道。
“噗呲！”听到他这么说，于婷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好了，饭也吃完了，咱们说说正事吧。”叶知秋面色一整，说道，“沈月既然你提前回来了，那咱们的工程也可以提前启动。你主要负责的，是空调的部分，除了最后的安装以外，不需要现场施工，只要将产品做出来就好。不过这量可是不小，学生教室四千间，教职工教室五百间，加起来要四千五百台。其他，还有教室、办公室之类的。”
“这么多？”沈月震惊地抬起头，最后皱着眉，“我全力以赴的话，每天大概能炼制出五台空调，后面瑶瑶姐来了之后，我们俩一起炼制能快一些，可即便如此，一天最多也就炼制八台，要炼制四千五百台，要……要将近六百天？两年？而且，开学以后可用的时间就少了啊。”
叶知秋笑了笑：“不只是你们俩，还有一年级的小家伙们，可以帮忙。你们只需要炼制出最核心的制冷部分，其他外壳之类的，可以交给他们，照着图纸炼制，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也是新式炼器的好处之一。正常的炼器，从没听说有合作的，但这种组装式的炼器，除了可以实现更多的功能外，还可以多人合作炼制，各干各的部分，甚至形成流水线。
沈月闻言也是眼前一亮，她暗自盘算，如果只炼制核心的那部分的话，速度至少能快上一倍。不过，即便如此，也要至少一年的时间，才能完成炼制啊！而且，她也不可能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炼制空调。
而叶知秋脑海里，此刻却在想着另一个念头。炼器需要什么？器鼎、器胚、灵火。好像，并没有说非得有人吧？当然，宝器的炼制，是必须有炼制者精神力支撑的，而宝器以下，人也只不过是操纵这些要素的工具而已。如果流水线能够实现的话，那……工业化呢？如果有了机床，岂不是，能批量生产灵器，甚至是非常稳定地生产极品灵器？
这个念头只是在他脑子里一个闪念，种下了一颗种子而已，目前时机还不成熟，财力、物力、时间，都不允许他去尝试研发这样的东西。当务之急，解决问题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招人。
在这个暑假之前，已经有一批学生毕业了，他们大多已经找到了心仪的工作，但也有人仍处于失业的状态，或者有人对现在的工作不满意，他大可以招过来，成为星海的员工。等有了专职的工人之后，他研究院这边的学生们，就可以把精力全都放回到科研上来。
至于空调的制作工艺会不会泄漏的问题，短期之内，所有工人都是分头炼制自己的部分，并不容易泄露，但时间长了，肯定还是会被山寨的。当然，他也并没有守着这些发明一辈子的想法。新式炼器理念虽然超前，但原理大多很好理解，所以只要有实物，破解起来难度也不大。况且，既然星海旨在造福人类，就不怕别人来学。
现在，还是回到了那个问题，得建厂，得圈地，首先，他和于婷必须得能走出去。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是真的烦！
叶知秋考虑了半天，还是告诉沈月，暂时先不必急着炼制空调，星海研究院还是要把研究放在首位的。
午饭之后，三人大致商议了一番，既然叶知秋和于婷不敢出校门，那这找地盘的任务，倒不如交给沈月。沈月知道自己的性格，比较内向，不太适合干这事，便又推荐了肖瑶。反正再有三天，肖瑶也就回学校了，她那个性格以及处事能力，必定能把这事办好。叶知秋自然没有意见，点头同意。
三人在炼器教室待了一下午，叶知秋和沈月聊着造车的计划。而于婷则乖巧地坐在旁边看着，一言不发。
晚饭过后，他们先将沈月送回宿舍，然后便仍走在校园的小路上。叶知秋一边走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四下打量。于婷知他心思，噗呲一声轻笑，主动伸出手，和他牵在一起。
二人就这么静静走着，半晌无言。
眼看要到女职工宿舍区了，于婷忽然扭过头，笑道：“要不，我也跟你学炼器吧？”
“你？学炼器？”叶知秋疑惑地看着她，“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
于婷挑了挑眉毛：“怎么？不教啊？难道需要我拜个师么？”
叶知秋面带邪笑，勾了勾手指：“好呀，你拜我为师，我就教你。”
于婷忽然撒开他的手，后退一步，浅施一礼，甜腻腻地说道：“师父在上，受小女子一拜！好了吧，可以教我了吧？”
“哎，好，徒弟真乖，”他得意地笑道，“学炼器的事不急，明天上午我来找你，把你的宿舍改造一下。记得把房间收拾好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