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荣安似乎还是刚退下高烧,只是出来透透风,不知道为什么就走到了那个角落。
荣安:" 聒噪,拖下去。"
荣安当时已经是宫中荣宠不断的妃子,一个眼神,身后的宫人就立马上前就围着肖铎的几个人拖走。
“娘娘饶命啊,娘娘饶命啊!”
一路上,似乎都能听到他们的哀嚎声,因为宫中的人都知道,荣安一旦生气,那就是要见血的。
肖铎仰着一张有些脏的脸,只能眯着眼看着逆光的荣安。
荣安:" 你没事吧?"
荣安注意到肖铎的视线,侧过头望过去。
肖铎抿唇没有多说话,只是摇摇头。
荣安看出了肖铎的倔强,敏锐的注意到了肖铎的手掌心里似乎藏着什么银光闪闪的东西。
荣安:" 如果遇到什么麻烦,可以到本宫这里来。"
彼时的荣安大病初愈,脸上还带着一点苍白,让她的盛气凌人看起来也多了一点脆弱感。
肖铎执拗的盯着荣安,像是将她的言语放在心里,小幅度的点点头。
还是少年的肖铎显然没有之后那么圆滑,自以为见到了一个在深宫中还有些善良的女人,却没有想到,她才是这个宫中最没有温度的人。
荣安:" 哼。"
听到肖铎说的“雪中送炭”,荣安意味不明的轻哼了一声。
其实无论是当时的荣安还是现在的荣安,都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滥的人。
当时的荣安其实只是因为要贯彻之前荣安的性格而已,至于救下肖铎,只是运气。
如果不是因为肖铎手里的瓷片被她看到,她清楚肖铎和她是一样的人,所以也算是偶然的同情被肖铎捡到了吧。
荣安:" 还是你自己抓住了这个机会。"
荣安抓着牡丹,撕下一片花瓣,揉碎在掌中,花汁浸染了她的掌心。
牡丹的香味似乎扩散开来,立在荣安后面的肖铎也隐隐闻到了一丝香味。
荣安:" 明天开始,你鼓动大学士让你拿回批红权,总归是要让他们尝点甜头的。"
肖铎低着头应答,眼见着残破的牡丹落在他的脚边,映衬着荣安艳丽的裙摆。
荣安:" 夜色深了,肖掌印可要注意身体,回去休息吧。"
低着头的肖铎眼见着荣安的裙摆渐渐挪远,像是一朵极尽展现自己艳丽的花,哪怕在月光里,也不减一丝芬芳。
等到荣安离开,肖铎半跪下捡起那朵被荣安丢在地上的牡丹花,无意识的揉碎了花瓣。
花汁沾染了肖铎的指尖,鬼使神差的,肖铎抬手将沾染着花汁的指尖送到鼻尖。
带着草木的苦涩和牡丹香突然清晰起来,竟一时让他分不清这是花的味道,还是荣安身上的味道。
等到肖铎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眼睛忽然瞪大,那朵牡丹就这样被丢在了道路中央。
而第二次丢下它的人,早就步履匆匆的离开了。
离开的荣安只觉得自己将批奏折这个恼人的东西甩出去之后一身轻松,不知道身后肖铎有些诡异的举动。
荣安倒是睡了个好觉,只是肖铎,似乎一直都在繁忙着事务。
一旦停下来,那抹味道似乎就又会卷土重来,会让人分不清究竟是味道还是他的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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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笑死,有些痴汉的肖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