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凌不疑的时候，程竹茗猜到了扶着的女娘身份。
虽然知道这位女娘和凌不疑的关系亲近，但是也没有想到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会是如此。
凌不疑还没开口说些什么，程竹茗扶着的女娘似乎就激动起来了。
“阿兄！你看啊，我脚都扭伤了。”
凌不疑：" 怎么出门也不带个护卫？"
凌不疑冲着程竹茗微微点头，就当是打了招呼，便开口说道。
“我也走得不远啊，反正他们也跟不上我。”
凌不疑一边扶着女娘走到院中坐下，女娘一边说道，随手摘去了戴着的帏帽。
女娘的年纪看着并不算小，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些许痕迹，却因为眼中的少女娇态显得有些矛盾。
程竹茗看着凌不疑唤来家中女婢，带着女娘离开去给她的脚上药之后，才欠身告辞。
凌不疑：" 多谢程家五娘子对我阿母的帮助。"
程竹茗摇摇头，转身离开。
凌不疑伸出手想要阻拦，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其实程竹茗能够察觉到在街上的时候，霍君华的言语流利，思维正常，只是在看到凌不疑的时候，似乎变了些许。
既然大多数的情报都已经给了凌不疑，霍君华的消息也就当送给凌不疑了吧。
程竹茗想到这里，只是一个念头，凌不疑的院子当中，一枝观赏竹便弯起身子，将自己的树冠塞进窗子里，落下两片竹叶，化成了一册绿色的竹简。
至于凌不疑看完之后会是什么反应，那就不是她该知道的了。
只是，事情不会就这么结束。
回到家之后的不久，程始就收到了万松柏的消息，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程少商从程始和萧元漪的表现中窥探到了什么，有些紧张的和程竹茗聊天。
程少商：" 阿竹，最近你少出门吧，我总觉得要出什么大事。"
程少商拉着程竹茗，小声的念念叨叨。
程竹茗：" 你还说我？你天天和楼家那小子出去吃喝玩乐，瞅瞅你这脸，都圆了几分。"
程竹茗捏捏程少商脸上的小奶膘，惹得程少商立马捂住自己的脸，有些无辜和幽怨的说道。
程少商：" 真的吗？阿父也说过我的，真的不能吃了，都怪阿垚。"
程竹茗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成功转移了程少商的注意力。
只是半夜，程竹茗还是翻墙出了程府。
这几天她其实在摸清凌府的位置，今夜刚好就是她实施计划的时候，程竹茗悄无声息的隐藏在小片竹林当中，看着不远处房屋内的灯火。
说起来还要感谢凌益这些年修身养性，也学着文人养了些许竹子，不然程竹茗还不好偷偷靠近。
确认过屋内的灯火灭了，程竹茗才将一点神识寄予竹叶之上，透过微开的窗子飘进了屋内，停留在了凌益的枕边。
一道常人看不见的黑气从竹叶上飞进了凌益的体内，而寄托着程竹茗那一缕神识的竹叶也是一瞬间化为灰烬，程竹茗也受到了不小的伤害。
这股黑气，是当年霍家人的怨气，当年程竹茗还是一株颇具灵性的竹子，原本就生长于霍家人所在的宅子当中。
虽然是武将世家，但总归是没有他们砍掉或者拔掉。
孤城当时的惨烈状态，其实知情的还有她，借由霍家人的血性和功德，她也沾了些光，给了她差一步就成人的机会，不然的话，估计光是程少商一人的执念，尽管她是此间的天命之女，也是难以完成的。
所以，程竹茗才会尽可能的帮助凌不疑去查清当年真相。
因果报应，总是需要这最后一个霍家遗孤才可以完成的。
程竹茗是做不到的，只能暗地里助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