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漪自然是没有想到，仅仅只是一次书案的事情而已，会让自己的女儿将自己这么多年的苦闷诉说。
其实程少商生性谨慎，对萧元漪虽然有着一丝怨怼，但也带着一股期待，并不打算主动显露自己的伤疤。
如果不是程竹茗主动想要诉说，程少商是不会表达自己这些年来的不容易的。
这一次看似莽撞大胆的剖析，也算是踩在了归家后不久的萧元漪的点子上。
她内心隐隐的愧疚和心疼被两个人勾起来了，自然也就柔软了下来。
其实就像是程竹茗所说的，萧元漪并非是不爱她们，毕竟大多数母亲对于自己的孩子，天生就带着爱意。
但是爱本来就是双向的，一开始的疼爱和依赖也是需要时间的累积的。
如果要问萧元漪孩子里面她最爱谁，肯定是在她身边的几个儿子，最后才会是程竹茗和程少商两个人。
当然，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不该以她们的牺牲为正常。
今天的事情算是闹大了，也闹开了。
萧元漪到底还是对两个女儿上些心的，今日的事情如果闹到外面去，恐怕两个人的名声就要没了。
所以除了身边人，自然最需要关注的就是程姎身边的两个人。
今日之事，说到底还是这两个人闹起来的。
虽然当时在堂上最后无疾而终，但是事后萧元漪只是给了些暗示，傅母这个婆子就被毒哑被逐出程家了。
至于菖蒲这个侍女，虽然不是主谋，但也有罪，萧元漪只是做主罚了些许俸禄，但是程姎虽然柔弱，但也明白处境，所以就她也就慢慢从她的贴身婢女的位置下来了。
至于什么时候消失的，也就无从得知了。
晚上，萧元漪和程始躺在床上，有些默默无言。
萧元漪：" 今日之事，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萧元漪有些疑惑，看向程始，希望得到他的想法。
“有什么不对的？嫋嫋和阿竹着实都受了委屈，如果今日不是阿竹和嫋嫋说出来，我们还不知道她们这般委屈呢。”
萧元漪皱皱眉，程始拍拍她，慢慢安抚，想让她安心睡。
她皱皱眉，只是苦思冥想都想不到哪里有问题，只好满怀着疑惑入睡。
黑夜里，程竹茗之前送给程始的香囊上绣着的墨绿色的竹叶似有流光闪过。
-
或许是因为想要补偿的心理，借着上元灯节的由头，萧元漪扯了三匹布给程家的三位女公子都做了身衣裳。
而那天旁观的三叔母桑舜华也许是心疼，也许是偏爱，拿着一匹蜀锦给程少商做了身衣服，还给程竹茗送上了她收藏的剑器。
毕竟程竹茗十岁能通百兵的事情当时还是火热了一阵子的，只是后来葛氏有意压制才渐渐没了消息，但是也能窥探出几分她的喜好。
果然，两个小姑娘收到礼物都十分高兴，都在上元节灯会的时候带出来了。
程少商穿着一袭艳丽的红衣，在雪色之下，就是一抹红梅，俏丽逼人。
而和她一起出来的程竹茗则是被她拉着也选了一身红衣，只是制式更多偏向于好行动的方向，手里拿着桑舜华赠予她的剑。
萧元漪原本想要说些什么的，只是看着程少商和程竹茗难得的笑脸，又没有多说。
程竹茗：" 嫋嫋，走，带你看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