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怎么办?”忽然,楚墨泫将目光落在床榻上躺着的楚溟。
楚溟终究怕了,楚墨泫比他想的还要阴毒,他竟想利用凌惠的手杀掉他,这样就不会背负弑父的恶名。
“凌惠,你不要被他蛊惑,你要是死了,并把朕也杀死,他仍旧不会放过你的两个孩子,到时咱们岂不是死不瞑目。”
楚墨泫缓慢开口:“我以我母妃的名义发誓,我会留下楚樱,并让她嫁给凌澈,永世不会主动杀他们,除非他们谋反。”
刚才还一心寻思的楚樱,在听到她可以嫁给凌澈,她的心激起千层浪。
凌惠自然明白女儿的心意。
她更深知,楚墨泫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楚翎羽活了,毕竟对于新皇的楚墨泫来说,楚翎羽是个巨大的隐患。
凌惠缓缓闭上双眸:“其实我和我儿一起赴死,倒也好。”
“玉玺在哪里?”楚墨泫开口问,他翻遍整个皇宫也没找到玉玺。
床榻的楚溟哈哈大笑:“朕偏不会给你。”
凌惠道:“玉玺,我知在哪里,但在我死之前,我要见我儿子翎羽。”
楚墨泫应允。
他离开宝贝房,命令御林军将他们送入冷宫囚禁,就住他曾经在的苍烟阁,还笑言:“那里不错。”
身后响起楚溟撕心裂肺的吼叫:“楚墨泫,你这个逆子,你不得好死,老子在地狱里等你。”
楚墨泫乘着夜色的冷风,往温泉池赶去,他没让人伺候,脱掉衣裳,浸入温泉池望着朦胧月色,如此畅快时刻,若是有熹陪着他就好。
第二日,楚墨泫吩咐宫里的人为新年做准备,虽说今年宫里过节的人只剩下有熹,但他想和有熹好好过个年,许多年没有如此安稳安心过年了。
这天上早朝,又是一场硬仗,不过他相比较昨日,处理起来游刃有余不少。
下朝后他脱掉皇袍,换上水蓝色长袍,乘坐马车抵达皇家书院。
皇家书院门口戒备森严。
众人见到他从马车上下来,纷纷下跪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抬手让所有人起身,走进书院。
御林军将他带到关押凌澈的屋子,打开门,他闻到恶臭难闻的味道,与他在黑牢里的味道没有差别。
他知道凌澈受伤了,冷声询问:“没有朕的命令,谁私下给他动刑了。”
郑霖恐慌跪下:“皇上,是他自残,与奴才们无关。”
凌澈发出嘎嘎哑笑:“皇上?楚墨泫,你好大的架子。”
“凌澈,你不要命了,皇上的名讳你也敢直呼?”
楚墨泫挥手让郑霖退下,他走近凌澈,见他浑身上下全是伤口,一块又一块,他淡淡道:“你何必要如此?”
凌澈冷笑:“不然我还能做什么?嗯?楚墨泫,你告诉我?”
楚墨泫静默:“朕答应有熹,不会伤你, 你把虎符交出来,便可以离开楚国。朕会为你安排银两,随从。”
“想要虎符可以,答应我一个条件。”
楚墨泫把目光放在他脸上,猜测他是要凌穆活还是要有熹跟他走。
“你说。”
“我要,我父亲活,我的命,虎符都可以给你。”凌澈许久才颤抖着嗓音道。
楚墨泫闻言笑了:“我以为你会说,带走有熹。”
凌澈感受到他的嘲弄,他自嘲道:“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资格和有熹在一起?”
“有熹比不得你父亲的命,你是个大孝子。”
“楚墨泫,你何必嘲讽我,当初你在黑牢,是我背你出来,你浑身恶臭,老子回府就将衣裳扔了,泡了一晚上澡才除掉身上的脏味,楚墨泫,你有什么资格来对我耀武扬威?”
楚墨泫静默许久,开了口:“你说的对,我那时很脏,可有熹从未嫌弃我,她照顾我,为我洗浴,上药,贴身为我做一切事情,我竟感到幸运,断手断脚的那段日子,让我看出有熹是如此在意我。”
凌澈浑身瞬间紧绷,他努力控制自己发疯的情绪,尽量冷静道:“既然有熹不是我的了,那你们之间的事,我也没什么兴趣,我只愿用虎符换我父亲的命。”
“你若是这么说,有熹应该会伤心吧。”楚墨泫开口:“你终究没把她放在第一位。”
“呵呵,楚墨泫,你可悲可怜,你也就在我面前炫耀,你对有熹的感情了,你敢让有熹知道吗?你敢当面告知她,你爱她,对她是男女之情,不是兄妹之情吗?你这个胆小卑微卑鄙的人, 你敢像我一样直白对有熹表达一切吗?”
这话无疑深刺到楚墨泫,他身子支撑不住,双手按在桌子上。
“太子殿下将你的根弄断了,你这辈子都无法给予有熹男人的爱,你还有脸在我面前洋洋得意,楚墨泫,你太好笑了,老子就没见到比你更可笑的人。”
楚墨泫额头冷汗直流,是,他的根至今还没好。
他无法要有熹,不能给有熹世间最简单的男女快乐。
他盯着狂笑的凌澈,缓慢道:“凌穆必须死,你可以活。”
“我还会为你指婚,把楚樱嫁给你。”
凌澈的笑噶然截止:“我不要活,我更不会娶别人,若你执意如此,你永远不会知道虎符在哪里。”
“你不说,我会命人将凌穆抓来,当着你的面凌虐,我还会让人每天杀一个凌家人,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凌澈受到此等刺激,发疯嘶吼:“楚墨泫,你不是人,你滥杀无辜,你不得好活。”
“凌澈,是你害了你父亲和你家人,你乖乖告诉朕虎符在哪里,就可以让他们免受羞辱和虐杀。”
凌澈彻底陷入崩溃,啊啊啊啊,捂头倒地不起
楚墨泫走出屋子,吩咐郑霖将凌穆抓来,当着凌澈的面,上刑。
“就把朕当初在黑牢里受的刑,一一为凌穆大将军来一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