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有熹靠近他，一点点的靠近。
绝美面容绯红，娇媚动人。
楚墨泫也不自觉接近她，眼底涌出惊喜，意乱情迷，忐忑不安，他的双眸忍不住闭上，感受手指掠过他的眼角……
他缓慢睁开眼，眼底是一抹嘲笑，他刚以为有熹要亲吻他。
是他自作多情了。
他生生将中断的欲望撕裂，生生压下强烈的渴望。
“哥哥， 相信我，你会没事。”
“何以见得？有熹，你总是对我很有信心。”楚墨泫轻声问。
叶有熹的手摩擦他脸颊的肌肤，重重点头：“当然，我把叶家还有凌家的命都押在哥哥身上，自然是对哥哥十二分的相信。”
楚墨泫伸手轻抚她的发丝，柔语：“嗯。”
两人同躺一个床榻，叶有熹身上散发的奶香味袭来，楚墨泫忍不住想要靠近她，又极力控制自己，身子平躺僵硬一动不动， 耳边响起有熹关切的声音：“哥哥，要不要让神医钱几再来帮你看看病。”
咳，楚墨泫摇头：“暂时不用，我刚回到崇华殿，接下来不知还会发生什么。”
有熹转过身，黑暗中双眸发光：“我听哥哥的。”
“有熹，你会……会一直听我的话，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吗？”楚墨泫干涩的问。
“自然，哥哥说什么，我都会乖乖听，乖乖照做。”
“如，如果，我让你……”不要与凌澈在一起，等我将天下给你，做我的皇后呢？
“哥哥要说什么？”叶有熹眨动双眸问。
楚墨泫摇头：“没什么，睡觉吧。”
叶有熹说个好，转过身闭上双眸，发出浅浅的呼吸。
一双眼眸似野兽，发出强烈占有的欲念，将她纤细的后背紧锁，似在无形的织网，将她密密麻麻包裹，让她无处可逃。
夜里，楚墨泫做梦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春梦。
梦里，他和有熹缠绕在一起，他用手指穿过她的发丝，她发出低吟说疼，他却不愿放开她，发狂的抱住她，哀求她，赐予他，至于赐予什么，他也不知。
她问他到底要什么？
他凝视她娇嫩的小脸，咬上红唇：“我，只，要你。”
梦里有熹依旧乖巧，对他百依百顺，对他笑着道：“哥哥早说，我本就是哥哥的。”
楚墨泫梦里发出呼叫。
这一声叫声也将他从睡梦中惊醒，他浑身大汗淋漓，额头更是滴答滴答滚汗珠。
“哥哥，你做噩梦了吗？”叶有熹叶醒来，关切的问。
那是噩梦吗？明明是一场无法抵达的美梦。
楚墨泫摇头：“只是想了不该想的东西。”
他重新躺好， 一只手伸来握住他的手：“哥哥，我在，我一直在，不要怕。”
楚墨泫紧握住她的手，他怕，怕会失去她。
怕午夜醒来，躺在身边的人不是她。
——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床榻。
叶有熹醒来，刚坐起身，感到长发不舒适，低头瞧去，是她的头发和哥哥的头发扯在一起，哥哥还在熟睡。
她就这么静坐着，等他醒来，笑着道：“我们两个头发交缠在一起了。”
楚墨泫刚睡醒，睡眼朦胧的模样多了几分风流， 他伸手握住长发，沙哑道：“我来解。”
他低头解长发，可发丝纠缠的太过深，一时竟不好解开。
他抬起头笑着说：“我记得民间夫妻新婚那晚，会各自剪下自己的一缕头发，然后把这两缕头发绕在一起。这叫结发之妻。”
叶有熹的脑海立即浮现出，前世她和楚墨泫新婚夜当晚，他也说了一模一样的话，他真的剪了各自一缕发，认认真真编织在一起，还说他们会永生永世是夫妻，轮回也不会把他们两人分开。
她的脸涨红，不敢再贪求这一世了。
“有熹，你在想什么？”楚墨泫忽然问。
“我，我没想和哥哥的新婚夜。”叶有熹急于否认内心真实想法，可越是否认越是给人真切的感觉，她干脆慌乱也解起长发。
楚墨泫幽声：“我的身份也好，身子也好，都不能给你幸福，你嫌弃我，也是理所当然。”
叶有熹抬头，惶恐不知所措：“哥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你以后要嫁给凌澈，自然只会想与凌澈的新婚夜。”
话落，楚墨泫用力扯了自己的发丝，拽掉一缕发， 才将两人的头发分开。
他不动声色道：“我先去沐浴。”
叶有熹震惊望着发脾气的哥哥，哥哥已经好久没有生气的模样，他总是不喜不悲，他生气反而有了点活力。
她捡起哥哥的发丝，攥在手心里，打算绣个香囊， 装起来，以后不在哥哥身边伺候了，也好有个念想。
洗浴时， 楚墨泫只觉得血气方刚，浑身硬邦邦，唯某处始终疲软。
他闭上双眸，手指抓紧浴桶的两边，发出无助的嘶吼，他这幅残缺还敢觊觎有熹，岂不是可笑至极。
洗浴完，楚墨泫换上一件水蓝长袍，走回内寝。
内寝的床榻已经收拾好，他那缕长发不知所踪，他嘴角勾起自嘲，大概是被有熹捡起扔掉了， 他不会还幻想，有熹会将长发收起，珍藏吧。
他这副残缺，有哪点值得珍惜？
他想到自己伤痕累累，残缺不堪的模样，都被有熹看的真切。
她怎么可能还会对他有一点点兴趣，是他太奢望了。
他自喃：”楚墨泫啊楚墨泫，不要再自作多情了，不然你连妹妹也会失去。”
“哥哥沐浴完了？我为你做了一碗莲子燕窝粥。”
叶有熹小心翼翼端着精致的小碗进来，放在圆桌上。
立在一旁，小声道歉：“哥哥，你在生气吗？”
衣袖下楚墨泫的手攥紧，指尖控制不住发颤，他摇头：“是我脑子犯浑，不该对有熹说重的话。”
“哥哥，是我不对，我不该对你说那样的话，我的意思是不敢想与你新婚夜，毕竟你是哥哥，遐想自己的哥哥，有些不妥。”她丝毫没有嫌弃哥哥身子的意思。
哥哥的身子如今还没好透。
这是他不可提的伤疤。
听她的道歉，楚墨泫的心软的受不了，他极力勾勒一抹宽慰的笑：“有熹，是我太自卑，多想了，我知道有熹没有伤我的意思。”
叶有熹走到他身边，拉着他坐在圆桌上，望着他刚沐浴完的模样。美的惊心动魄。
哥哥长发微潮湿，散落在腰间，纤细的身子还没长发宽，她的双手掐住他的细腰，楚墨泫惊慌无措，呼吸急促。
“哥哥现在还是很瘦，但没关系，我会给哥哥加餐，到时候哥哥定能恢复到从前壮美的身子，搅乱京城所有少女的梦。”
他低头，凝在她嫣红的嘴唇，竟想亲吻她。这个想法在他脑海里不断盘旋，他移不开双眸，浑身颤抖，坐立难安。
叶有熹的手，从他的腰间，覆在他的胸膛上，曾经这里的宽度和厚度，给予她绝对安全感。此刻这里消瘦如柴，稍微用力一些可以触摸到骨头，就那她也愿深深描绘的他。
她总是想完整的画下他，千百遍的描绘他，好闭眼脑海里浮现完整的他，细致的他，永远忘不掉的他。
感受她手指的温度和指尖描绘的意图。
“有熹……“楚墨泫的声音几乎带着哀求，不要再碰他，他不知自己会做出怎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