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有熹手指摩擦他的脸颊：“哥哥，我不会走，我说了你不想活，我也不会苟活。”
忽然，男子提高音量：“有熹，你胡闹，你跟着我浪费大好年华，怎能有未来？”
叶有熹望着他，字字珠玑：“我私下求过皇上跟随你，誓死不离你，若我离开你，出了这后宫，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哥哥，我的命从把你从大牢救出来那一刻，就已经和你捆绑在一起。”
他睁眼望向窗外，大雪弥漫，天地第二日会被白雪覆盖，一切肮脏像从来没出现过。
“我看的出来楚翎羽喜欢你，他会帮你。”
叶有熹哑然。
“哥哥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让我去当楚翎羽的妃子吗？”叶有熹声音，隐隐颤抖。
楚墨泫闭上眼眸。
“哥哥，我已决定嫁给凌澈，而凌澈会帮你，干爹凌穆也会帮你，你必会东山再起。”
楚墨泫打开美目，低吟：“你是为了我，才要嫁给凌澈吗？”
眼底的哀伤，掩盖不住流露出来。
叶有熹的脸颊贴近他的脸颊：“我嫁给凌澈，是因为他人好，刚正不阿，他始终相信你不会谋反，他愿意追随你，他对我好，保证娶我后，会没有其他的妾室，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哥哥，凌澈很适合我，他的出身他的地位，他的未来前途光明，我嫁给他，一定平平安安，幸福安康，而有我们的帮助，哥哥也会实现心中伟业，哥哥，我和凌澈愿为你肝脑涂地，誓死追随。”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是他无法给有熹的。
从前他是太子，他将是楚国未来的君主，他无法做到。
现在他是废人，更无法做到。
楚墨泫点头：“有凌澈照顾你，我放心。”
他的心剧烈颤疼，若有熹嫁给凌澈，那么她便无法留在他身边，原谅他的自私，他此时只想拥有有熹，沉溺在她寸步不离的照料里。
叶有熹见哥哥不再提赶她走的事情，笑着道：“哥哥，你休息吧，我去洗浴。”
她把他的身子放平，手指收拢好他的黑色长发，为他盖上绵柔被子，他感受到温暖香甜，这是以前的日子里所没有的安心。
以前他虽贵为太子，但自小跟着太傅，卫国大将军学习，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从不睡软床，而现在他整个身子陷入云层似的被褥里，望着对她温柔笑的有熹，他想抓住她的手，永不放手。
“有熹，你睡哪里？”
“我洗浴完，会跟哥哥睡一起，我怕哥哥晚上找我。”
叶有熹怕楚墨泫会拒绝，却见他点点头，闭上眼眸，喘着呼吸。
叶有熹离开床榻，走到不远处的洗浴盆，她脱掉衣裳，走进去，水微凉，但对于她来说不算什么，快速冲洗自己的身子。
水哗啦啦发出的声响，让楚墨泫睁开双眸，他知道她在用自己的洗浴水洗浴，他的手指扣着床垫， 瞳孔发狠发红，浑身时不时痉挛，直到有熹从洗浴盆里走出来，她开始收拾屋子，忙忙碌碌，有条不紊。
他用背部的力量，迫使自己侧过身看她，娇小的她拖着洗浴盆往另外一个房间，她身上的衣裳松松垮垮，脖下的雪白肌肤露出，比雪还要白，比粉梅还要粉，垂腰长发随着她走动，妖冶极。
他望着她，从来没有的强烈占有欲充满他的身心，是那么煎熬，恨不得现在就将她拉入怀里，脑子里火烧般呐喊，有熹，你是我的。
叶有熹收拾妥当，穿着白色内衫，走到床榻，对闭着眼睛睡觉的楚墨泫道：“哥哥，我上床榻了。”
楚墨泫脸腾的红了，他嗯了一声。
叶有熹掀开被子，躺进去，身子碰触到他的身子，才惊觉他的身子如此寒冷，他整个人清清冷冷，无欲无求。
“哥哥，我给你暖暖身子。”她转过身，拥抱他，柔软身子的温暖渐传他的身子，他周身暖不少。
男子抬起薄薄的眼皮子，嘴唇像是画上的仙人，他双眸惶恐，脸孔雪白，鼻尖闻着她身上香甜的气息，忍住周身僵住，她刚才还不嫌弃的用了他的洗浴水，思及，他不敢看她，咳嗽道：“你这样，若是让凌澈知道会发怒。”
“不会，凌澈知道我进宫里救你，会做很多奴婢的事，他虽怕我辛苦，但知道我们自小就好，我把你当哥哥，你把我当妹妹。”
她的身子贴他愈紧：“我这样，只是妹妹对哥哥的好，以后哥哥有了其他的婢女，我不会再这么做。”
耳边贴过柔软，哈出热气包裹楚墨泫的耳垂：“哥哥，我只是怕你冻坏了。”
“你的身子不能再有一点闪失。”
她贴的太近，楚墨泫试图挪动身子，离她远一些，可蚀骨的疼痛让他僵在原地，他恨自己的无能，又恨自己对单纯的有熹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哥哥，怎么了？”
“没什么。”
叶有熹伸手，着急检查他，他嘴里发出迷离：“不要，碰，我， 求你了。”
叶有熹缩回手，望着他：“哥哥，你给我讲个故事吧，哄我睡觉。”
她的嗓音哽咽：“我，已经好久没睡过好觉，抱着哥哥听着哥哥讲故事，应当可以一夜好眠。”
楚墨泫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始终没问出来，她为什么没睡好觉？是因为他吗？
他清冷的嗓音讲了一个民间小故事，她手指圈住他的腰，听的认真，不久发出熟睡的呼吸声。
楚墨泫低头凝视她精致的脸，凑来，低语：
“有熹，若我像凌澈一样，只娶你一人，你可愿陪我一生一世？”
话落，他发出讥讽的笑，时至今日，他有什么资格和凌澈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