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街上已经找不到郡主和乌日和的踪迹了!”
“护国寺也人去楼空,没有乌日和身影。我等搜查了方丈禅房,也没有发现异常。”
“回禀王爷,郡主还没回将军府,郡主的婢女也在寻找郡主....”
“........”
昭王府中探子接连来报,桩桩件件都指向了宁芝的失踪。
时间没过多久,乌日和他们应该还未出城。
“继续去找,另外,城门口加派人手,严格搜查,发现乌日和立即拿下!”刘颢衍薄唇轻启,眸光寒冷至极点,“本王去禀告皇上。”
刘颢衍马不停蹄朝皇城奔去,向皇上说明情况后,皇上当即怒发冲冠,竟然被敌国皇子戏耍至此。
立刻下旨全城戒严,派兵搜寻宁芝,抓捕莽川国四皇子,不计后果!
茶楼雅间,乌日和与宁芝换了副装扮,趴在窗边向下张望。
乌日和满眼兴味地看着街上的兵荒马乱,脸上带着诡艳的笑,“本王真有这么大的魅力?”
宁芝跟在乌日和身边一刻不离,此刻听见乌日和所言,仰头直勾勾地望着他不住地点头,红霞满面,
“公子是这世上最俊美的公子,自然是魅力无穷!”
闻言,乌日和心情大好,笑吟吟地抚摸着宁芝的发顶,“宁儿说得对。”
宁芝现在已经不是宁芝了,而是宁儿。
乌日和说这个名字好听,宁芝就满心欢喜地接受了这个新名字。
与之而来的,还有新身份——乌日和的侍妾。
“殿下,马车已备好,我们该走了,刘颢衍正带人往这边赶。”巴罗什正色道。
低头往下一看,刘颢衍已带人在茶楼门口。
“不急,本宫给他准备了一场戏,还没看到呢。”乌日和好整以暇,垂首不紧不慢地品了口茶。
茶楼大厅,刘颢衍巡视一圈大厅里的茶客,没有发现异常,抬脚就要朝二楼迈去。
“王爷!城南有郡主的消息了!
有人在地上发现了郡主当时穿的衣裙,不远处还有一件僧袍。属下立即在周边搜索,果然看见了郡主和乌日和两人!
只是距离太远,等属下带人过去已经看不见人影了。”
“在城南吗......”刘颢衍的脚步在楼梯停住,微微眯眼,扭头瞥向禀报之人。那人只管低头汇报,不敢直视刘颢衍。
刘颢衍眼神蓦然聚焦在那人颈后,一小处刺青若隐若现。
他心下了然,收回目光,抬手向言一示意,语气平平听不出起伏,“抓住他。”
说完,继续向二楼走去。
“蠢货,这点事都办不好!”听见刘颢衍不受影响地继续上楼,乌日和脸色突变,笼上一层阴云,眸中戾气渐起,“走!”
乌日和等人前脚刚走,刘颢衍就刷地推开了雅间的房门。
没人?
刘颢衍端起桌上留有余温的茶杯,手下一用力,茶杯瞬间在手中碎裂。
血混杂着茶水划过修长的手指,珠串似的滴落在地。
他眼底渐渐酿出一场风暴,双唇紧抿成直线,压抑着怒气,
“乌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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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仁宫,泰安帝脸色惨白,枯瘦的手搭在床边,一副油尽灯枯之像。
姜太医拧眉凝神为泰安帝号脉,突然吓得不由变了脸色,指尖颤抖,“皇上,您身中剧毒,五脏六腑亏空已久。
那毒素不停侵蚀着您体内的气血,解确实是能解,只是这毒颇为霸道,怕是.....”
丽贵妃一脸不敢置信地模样,半捂着脸掩泪,神情痛苦,“姜太医,无论如何总要一试,相信皇上定能撑到那时的。”
泰安帝脑中昏昏沉沉,耳边尽是嗡鸣声,更看不见丽贵妃演的伤心戏码。
“娘娘说的是,下官定会竭尽全力快速制出解药的。”姜太医话虽如此,可他心中明白,这歹毒的毒药太过猛烈,说不定明日皇上就....
不敢再往下想,姜太医止住慌乱跳动的心,争分夺秒地赶回太医署。
殿内再无其他人,丽贵妃一改先前悲戚的神情,红唇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拿出一枚药丸塞入泰安帝的口中。
吃下药丸后,泰安帝哇地吐出一口黑血,觉得胸腔内一阵轻松,意识渐渐清明。
“你给我吃了什么?”泰安帝眼底满是戒备。
“别担心,吃的不是解药。”丽贵妃捂嘴娇笑道,“这只能减缓你毒发的速度罢了。”
“毒是你下的。”泰安帝说道。
“怎么会是我呢,我端去的东西,皇上您不是都倒了嘛!”
丽贵妃唇角轻扬带着一丝得意,却矢口抵赖道,“皇上倒是经常在舒姐姐那用膳呢。”
“舒娘不会对我下毒,你这个毒妇!”泰安帝听见丽贵妃对舒皇后这般诋毁,心中恼怒。
“皇上与舒姐姐伉俪情深,真是令人羡慕啊。”丽贵妃笑意不达眼底。
十几年的陪伴终究是过眼云烟,丽贵妃早就已经看清,却还是忍不住有些替自己不值,转身任由泪水划过精心装扮的脸庞。
“废话少说,你到底要什么!”泰安帝不耐。
丽贵妃仰着头大睁着眼睛止住眼泪,抬手将腮边的泪水抹去,再次转身又成了雍容尔雅的丽贵妃。
“我要你的传位诏书。”丽贵妃话不留情,目光炯炯,“我要你将皇位传给二皇子刘景湛。”
“凭什么,你觉得他能当大任?”
“就凭你的命!”丽贵妃说,“你只要写了,解药马上给你。至于能不能,那就不是你能操心的了。”
“太子已死,这天下迟早是他的,你何必如此心急。”泰安帝不愿妥协。
“空口无凭,立字为据。”丽贵妃眼神一沉,揪住泰安帝的衣襟,“你敢不写?”
“没说不写。”泰安帝被人如此放肆对待脸上也无慌乱,淡淡说道,“解药拿来,我写。”
丽贵妃心中冷哼,甩过细瓷瓶给泰安帝后走到书案坐下,直等泰安帝咽下解药,将毛笔塞进泰安帝手中,意图明显。
.......
“....代为监国.....死后即位?”丽贵妃端详着新鲜出炉的圣旨,面上带着愠怒,“为什么不即刻传位,你想耍花招?”
“即可传位?我前脚刚中毒,他后脚就即位。你想告诉世人,这皇位是靠他下毒换来的?”
泰安帝冷嘲热讽,“到时天下大乱,你觉得就他能处理的了?”
本来是道催命符的圣旨被泰安帝这么说,反倒成了暂时的保命符。只要丽贵妃忌惮后果,等到刘景宸回来,他就有一线生机。
果然不出泰安帝所料,丽贵妃确实不敢。
仔细收好圣旨,丽贵妃昂首阔步离去,临别前她没头没尾地对泰安帝说了句,“无论皇上您想捣什么鬼,本宫才是最后的赢家。”
“那不见得。”泰安帝满不在乎,哂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