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自私的。
赵岁岁能看出来邹郁是在做戏。
她手上被缚着手铐,她想挣扎,但是她的力气在邹户原的手上比起来真是微乎其微。
邹户原看到邹郁的焦急,像是发现了一场好玩儿的游戏似的,他掐住赵岁岁的脖子往前带了带,看着她苍白的脸上露出的痛苦神情,他压着她的头更是凑近了几分,笑得更加变态。
“怎么样,邹郁,看见你的女人那么痛苦,是不是心里很焦急?但是怎么办呢?这就是和你在一起的下场!”
邹郁自顾自地看着,看着他对面的好大哥一副疯狂的模样,心里觉得可笑至极。
邹户原一向没有脑子,这样的人对付起来就是简单。
若是没有老爷子撑着他,还真以为他之前对他伏小做低是怕了他。
他的眼神轻飘飘的收回来,等听到后面大门有了动静后,他的笑容露了出来。
邹户原看到邹郁忽然唇角上扬的笑,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下一刻,别墅的大门被人踹开,一群人冲了进来!
陈默赫然走在最前列,他的视线遥遥看向被男人狠狠掐住脖子遏制住呼吸的女孩儿。
他狭长的眼眸里浸着怒意,朝着站在一旁的邹郁看了眼,眼里的冷意更甚。
邹郁对上他的眸子,笑了笑,只能摆手歉然道:“出了点小意外。”
这句轻飘飘的解释听到陈默耳朵里真是最无用的笑话。
邹户原看到这群人闯进来,面色变了变,见到他们两人说话,便知道了这两人是一路的,他眯着眼睛看了看几步外的男人,越看越觉得有几分熟悉。
这时候身后的孙兴走近半步,贴耳对他道:“是陈珏天的儿子。”
陈珏天,这三个字太响亮。做他们这些生意的人,谁都知道陈珏天的名字代表着什么,这些年陈家与邹家做的几乎是对立面,有时候黑市上的生意就那么多,那都是各凭本事,哪家抢到就算哪家的。
而现在陈珏天的儿子竟然和邹郁走到了一起,这件事他怎么从来没有得到过消息。
“没想到陈珏天的儿子都长那么大了,应该是上大学了吧。”邹户原往前走了一步,被挟制住的赵岁岁猝不及防也被往前带了一步,“这是我们邹家的家事,你还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别多管闲事,插别人家的手不会有什么好结……。”
邹户原还没说完话就被陈默打断,肩宽体高的少年大步一迈,他脸上不耐,抬了抬手,身后的那些打手们就火速的冲向了前面。
邹户原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就被一记重拳狠狠的打到了鼻梁上!
他猝不及防,捂住鼻子往后退了退,鼻血流了一手!
一旁的孙兴晚了一步,刚要出拳就被陈默带来的打手一拳打到了胸口。
陈默接住差点跌倒的赵岁岁后,把她揽在身后,看着她细白脖间的掐痕,脸色不太好的看向满脸狼狈的邹户原。
他大步上前,拳风劲猛,像是冒着火气般,一拳接着一拳的狠狠砸向邹户原的脸!
邹户原哪里能是他的对手,被他一拳打趴下后,就几乎被他压着往死里打!
别墅里混乱一片,邹户原的保镖比不上陈默带来的人,不出片刻功夫,几乎都被死死压制了。
邹郁在一旁看着,微微笑了笑。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邹家的内乱扯进来了陈家,如今这个情势,他就算告诉他这个大哥说他与陈家没有关系,他也是不会相信的了。
想着,他看向站在一片狼藉中的赵岁岁,她口里塞着的白布刚才被陈默取了下来,手铐还是紧紧的束缚着她,此时,在混乱中,她脸色苍白,躲在陈默身旁,看起来无助极了。
邹郁忍不住低低的笑出声。
为了个女人,陈默的脾气竟然这么火大。
邹户原已经被打得不成样子了,孙兴被陈默带来的人压在地上。
阿坤看了眼邹户原的惨状,对着邹郁欲言又止。邹郁知道他的意思,阿坤看到他点头后,便上前拦住了陈默挥拳的手。
“陈少,别打了。”
陈默浑身的戾气还没有收回去,他看着拦住他胳膊的阿坤,还冒着火气。
邹户原胆子大,但真遇到事儿了,又撑不住事儿。这时候他被揍得鼻青脸肿,看到陈默被人拦着,立刻爬起来往后面退了退。
原本整洁贴身的西装此刻也是混乱不堪。
邹郁瞧着他这副样子,心情好极了,看到陈默的眼神还在盯着邹户原时,他往前走了过去,耐心的劝道:“陈默,这可不能再打了,你看你身后的女孩儿都被吓成什么样子了。”
听到这话,陈默这才收回眼神,他瞥了邹郁一眼,转过头,走到赵岁岁身边。
女孩儿的脸色不是多好,嘴唇冒着白,她仰着头看他,眼眶里泪珠在打转,看样子真是受了不少惊吓。
陈默抬手抹了下赵岁岁的眼泪,低着眼看到她细白手腕上的手铐时,偏过头冷着声音对邹郁道:“我是不是太善良了?”
邹郁听懂他的意思,对着他的阴阳怪气,他没有理会,转而对着阿坤扬扬头,阿坤便掏出钥匙上前递到陈默的手中。
“别生气,你知道这合同没签下来,我当然要做好万全之策,万一你这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要是逃跑了,这让我怎么和你交代?”
他靠在别墅的瓷玉墙边,说得有模有样,虽然话是给陈默说的,但他那黑沉的眼睛一直在盯着距离陈默极近的赵岁岁身上。
那眼神里带着玩味与打量,让不小心和他对上视线的赵岁岁睫毛一颤,她慌忙的移开视线,身子一缩,躲在了陈默的身后。
陈默感受到她的害怕,他大手牵住她的手,往他身侧带了带。
他转头扫视了一圈屋里的人,不怪她害怕,这儿人多,刚经过一场混战,每个人看起来都带着几分凶气。
他握住她的手,没有接着对邹郁谈这些没有用的话:“你们的家事我不参与,你合同既然签完了,我现在就把人带走。这一次的账,我会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