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叶青找到了几棵苦苣菜。
数量不多,而且长得有些老了,好些都开了花,花像黄色的野菊花。
开了花的植物都比较老,她只能挑挑拣拣的摘了一小把嫩叶。
不过配个面吃,也算是勉强够。
沿着山边有一条小小的沟,之前应该是有水源的,只是现在干涸了。
也怪不得爱近水生长的苦苣菜会长在这里。
赵叶青走过去蹲下看了看。
水源枯竭有段时间了,沟里已经完全干涸。
正打算起身走,迎着阳光,她隐约在小沟的石缝里看见了些闪光的东西。
她拨开石头缝,发现里面有一块绿色透明的玻璃。
像是啤酒瓶的碎渣。
这块碎渣有指甲盖大小,棱角已经被磨得光滑了。
这不像是木屋原主人留下的,这里离小屋有一段距离且不说。
这玻璃渣被磨得光滑,肯定是已经在水流里很长一段时间,像是被冲到这里的。
赵叶青抬眸望向小沟的上游。
草甸在后面的划分里,已经不属于梅山山脉了。
这片草甸离梅山最近,地势也最低,再往西面走,海拔都是两千米以上的地方。
那里才是草甸开发的风景区。
那边海拔高,气温比这边要低一些,照理来说如果还有人在上面生活,应该不会往他们这边走。
赵叶青也希望不要有人过来,人心太复杂了。
只留了个心眼,便拿着野菜回家。
-
暮色渐浓。
大黄带着羊群和崽子回了家。
一进门,三只崽子跑到赵叶青的面前转圈。
没有往她身上蹦跶,怕是真的玩累了。
赵叶青给三小一大都喂了肉干。
糊糊和雪饼没回来,穆奚也没有。
没有电动的工具,效率太低了。
赵叶青想着先去把人叫回来,做不完的明天再做,晚上在林子里太危险。
还没出门就听见了板车的声音。
她忙跑出去,帮忙把板车拉回来。
赵叶青抬起板车的一边扶手,车上的木料很多很沉,她使了全身的劲儿才走动。
穆奚看她一张脸涨的红扑扑的,笑着嫌弃的推开她,“回去给哥哥端茶倒水。”
等她倒完水出来,穆奚已经把板车拉到了房子后面。
浴室就建在这里,靠近水井方便打水。
两人挑了一块最板正的板子,从屋子里拿了剩下的黑色油漆。
照着屋子里翻到的身份证,把主人的名字写上,立在了房子旁的坟前。
之前就想着要立碑,这几次下山的时候就记着拿了些香火回来。
这屋主人的年纪和爷爷奶奶差不多,两人当成自家长辈一般,在墓前拜了拜,烧了纸钱。
穆奚在屋后搭建浴室,赵叶青在屋里煮面。
煮面很快,烧个水几分钟就做好了,就是狗子们今晚的晚饭让她有些头疼。
想了想,蒸一大碗米饭,把前几天没吃完的兔子摘了下来。
这兔子本想着熏成干兔子肉,后面没猎物再拿出来吃,现在才将将半干。
赵叶青把兔子切成两半,一半放进水里煮了十分钟,半干的兔子肉并不柴,微微煮一煮就很好切。
用手把肉撕下来,骨头也剁散了,等米饭好了,把肉饭拌在一起。
骨头单独留出来,等狗子把饭吃了,再啃着玩。
另一半的兔子挂回去,继续熏着。
把狗饭做好,才开始煮面。
晚饭过后,两人一起去到屋后建浴室。
油灯的灯光不算明亮,不过现在要做的事情也并不精细,将就着也能凑活。
浴室就两个平方,先前挖厕所地下的几个大坑,挖出来了好些泥土,做厕所地基时也剩了些石头。
建一个小浴室也勉强够了。
一样是用木板搭建,搭建浴室比之前用木板做围墙要复杂一些,要考虑到稳固和承重,毕竟上面还得搭建屋顶。
把之前挖出来的泥巴搬过来,在地上铺上厚厚一层,大约十公分厚,两个平方大小,把土压实了。
再在这两平方大小的长方土块周围,围上一圈石块加固地基。
四个角挖出洞,插上支撑的主梁后,再回填泥土压实。
主梁和四周做墙壁的木板一样,高两米多一点,再横着架上四根横梁,主梁和横梁之前提前开了榫卯槽口,用锤子一敲就固定好了。
地基要插进木板的地方挖出一长道槽,把木板一一往里敲,再和主梁一样,用土回填压实。
赵叶青想今晚就用上浴室洗澡,手上的动作及其利索,三两下就敲进去了一面墙的木板。
把墙壁的木板和横梁之间打上钉子固定后,再用木板封顶。
地基是泥土的,洗澡的时候泼了水就会泥泞一片。
把地基中间的泥土挖掉浅浅一层,上面撒上从溪流沟里挖的带着碎石的沙土,再在上面铺一层木板。
不是所有的木板都能尺寸刚好,尺寸有偏差的还得重新锯,墙角还得开一个排水口。
等把浴室弄好,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赵叶青终于如愿在晚上用上了浴室。
可洗完澡刚睡下不到三个小时。
赵叶青就被一阵扒拉门的声音吵醒,醒的更早的是穆奚,她刚支撑起身子,穆奚已经起身打开了门。
糊糊一下蹿了进来,焦急的叫着,赵叶青起来一看,后面跟着进来的雪饼浑身是血。
赵叶青瞬间手都打了抖,两大步上前去看雪饼的情况,穆奚提着枪几步垮出了门去。
月光下,十来只动物的身形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赵叶青望出去,把雪饼护在身后,看着已经快到栅栏外的动物。
大黄也从屋子里冲了出来,对着外面几声响亮的吠叫。
可能看着两只豹子有了援兵,那几只动物里其中一只发出了像是吹哨般的叫声,而后几只动物一齐缓步后退,退出几米远后,几个闪身跑没了踪影。
赵叶青没认出那是什么动物,看着像狼,但又比狼小一些。
有几分像狐狸,可又比狐狸体型大,腿也更长。
穆奚在外面确认那几只动物没有去而复返,才摸摸大黄的脑袋回了屋。
赵叶青把雪饼抱起来,轻轻的翻动皮毛仔细的查看伤口。
半晌才松了口气,身上都是血看着吓人,身上只有在靠近臀后,有一道血淋淋的伤痕。
赵叶青把雪饼伤口附近的毛发剪掉,清洗干净伤口,消毒上药。
她摸着雪饼的脑袋安抚,心疼的直皱着眉,问道,“那到底是什么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