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情况?
第一反应是懵。
嘶,头疼...
强忍着头疼努力回想——
在跟两个弟弟一起走访时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说是有些事情需要他帮忙处理,结果等到过去才发现是外公突发脑溢血住了院,刚刚脱离危险。
家里人怕他着急路上出事,没有直接明说。
这件事还没让他缓过神,外公脑溢血的刺激原因是他的父母离婚了,原因是父亲外面养了小三四五六,孩子都有三个,还都不是一个妈生的。
甚至更恶心的还有一个比叶清破大一周的男孩,已经被男人安排进了公司担任了重要职位将近三年时间,明显就是当成下一任接班人培养的。
问题在于...公司是叶家的,是他母亲的嫁妆。
叶清破随母姓还是出生时周兼仁主动提出来的,说什么叶家就她一个女儿,总要有人延续香火继承叶家家业。
为此叶母非常感动,外公也因为这件事觉得有亏欠,格外关照他的公司业务,不然以周兼仁这个无才无德的人掌管这些年,公司早倒闭破产了。
全靠叶母娘家的合作业务如同扶贫一般周济。
叶妈妈为此一直想要给他再生一个孩子,总不能为了娘家让周家断了香火,结果这男人不停安抚她嘴上甜言蜜语,说他不在意这些东西,他心疼叶母怀胎十月不容易,不想让她再生了。
又是一波感动,叶清破这些年没少听叶妈妈谈及这些事,每次女人都是满脸甜蜜感动,觉得自己真的选对人了。
结果...好嘛,人家是根本不缺孩子。
有大有小有儿有女,妻妾成群啊。
最恶心的,他吃着叶家喝着叶家拿着叶家的钱去养小三四五六和私生子七八九。
将事情前因后果调查清楚之后,叶母仿佛吞了几万只苍蝇一样脸都绿了好几天。
到底是虎父无犬女,叶母这些年被周兼仁哄着退居家庭,专心养儿子,闲着没事打打牌插插花。
周兼仁以为已经把她娇养废了,但他也不想想,叶老爷子精心教育了二十多年的独女,是那么容易就被他几年磋磨就搞废的?
没了恋爱脑滤镜加持,他算个屁,叶母发现自己头上多年厚厚一摞的绿帽子,悲伤不到半天,着手安排调查搜集对方出轨线索,直接找了律师将他净身清理出户。
真净身,衣服都扒了那种。
在周兼仁难以置信后,暴露了真实面孔狰狞着吼叫诅咒,结果脱离了他格外清醒的女人即便已经年近五十,仍旧风韵犹存,气质斐然。
淡定的瞧着他丑态百出,只淡淡抛出一句,“念在二十多年的情分以及我的宝贝儿子份上,给你留了最后一分脸面。”
“我劝你最好三分钟内离开我的视线,不然...苦茶子也给你扒了。”
“!!!”对上她冰冷的眼神,还有周围八个壮汉保镖,周兼仁怂了。
灰溜溜的跑了。
叶清破:" ...妈,我就值一条裤衩子吗?"
不过叶清破也疑惑,周兼仁怎么敢的啊?
虽说这些年叶母被他甜言蜜语哄得五迷三道,但是在某些事情上还很清醒,虽然明面上周兼仁是公司董事,但实际上这些年无论他怎么哄骗诱导,叶母都没有把股份转给他。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他装着生气质问叶母是不是不放心自己,结果女人十分无辜,“老公,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我只是觉得,反正未来公司都是要交给叶宝的,没必要转来转去那么麻烦呀,我们也只有这一个儿子,当然是好的都给他了,不是吗?”
“老公,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啊?在你心里,我难不成就是这种人吗?我跟你生活了二十多年,每天都在提防你跟你玩心眼子吗?”
周兼仁:“......”
不,是他想玩心眼子。
你也不给机会。
因此,周兼仁一个傀儡董事都没有实权,他怎么敢把私生子光明正大安插进公司的啊?
叶清破难以置信看向沙发上的母亲,后者轻轻弯唇,勾起一个自嘲的弧度。
“他换了我的维生素,是一种慢性毒药,如果不是发现的及时,大概半年之后,我就会悄无声息的死掉。”
得知父亲在外有小三四五六私生子七八九时,叶清破心中愤怒都比不上此刻的千分之一,他怎么能够这样狠啊?!
叶清破:" 留着和他一样肮脏的血,我都觉得恶心!"
“宝贝,你可不能这么想。”叶母当然不允许自己的宝贝儿子因为一个垃圾而自我厌弃,“要知道,你可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你的骨血里生长着的是我们叶家的高贵。”
“说起恶心,你妈我跟他睡了快三十年,岂不是更糟心?”
女人揉揉儿子的脑袋,“他算个屁啊?”
“今天开始,他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别因为他坏了心情,懂吗乖儿子?”
叶母就是这样,敢爱敢恨,爱时轰轰烈烈,分开时更加干净利落,当她心里out了一个人时,这个人就已经引不起她一丝注意和情绪。
洒脱的女子。
在叶清破回来之前,她已经处理好了一切,也因为已经处理好了一切,才叫儿子回来,通知了他一声。
你没爹了。
叶清破在那边陪着妈妈和外公,虽然叶妈妈身体里的毒素清除的差不多,但身子还需要好好补补观察一下。
外公从ICU转到了普通病房,在叶清破到的当天晚上醒了过来,叶家人都说果然还是隔辈亲,大外孙在这里就是好使。
叶清破陪了三天,外公已经大好,眼瞅着已经可以自己下地走路了。
他心疼孙子连续三天没有好好休息,在护工来了之后,赶着叶清破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叶清破拗不过老人,离开医院第一件事,找到了周兼仁。
几日不见,往日西装革履商业精英打扮的人模狗样的男人,头发乱糟糟胡子拉碴,看着老了好几岁,落魄至极。
见到叶清破,先是一愣随后眼睛亮了,扑过来哭着喊他儿子,然后被叶清破一脚踹出去老远。
他来时,周兼仁正在跟一个与叶清破年级相差无几的人拉扯,旁边还有几个女人互相扯头发,两个十五六岁的少男少女互相骂架,场面十分混乱。
在叶清破出现后,又不约而同停下动作不住打量他的穿着,眼里迸射精光。
结果看见周兼仁飞出去,那个与叶清破年级相仿的男人立马冲了过来,“你怎么随便动手打人?必须赔钱!”
他怒气冲冲过来,鼻青脸肿的滚了回去。
那边一群女人和两个半大少年愣住,随后团结一心冲过来挨了顿揍,都老实了。
正牌儿子打小三...管不了管不了,警察来了就走,剩下一群人瑟瑟发抖看着叶清破。
但他只是甩了甩手,嫌恶的不愿再看他们一眼,转身离开。
直接去了酒吧,从中午喝到晚上,有时候海量也是一种烦恼,想要一醉解千愁都难。
所以...喝醉了跑到这边来了?他从脑子里找到几段残缺的回忆,好像又跟老曹叔喝了一顿,然后...被蒲一永捡回家了。
更可怕的,好像...还哭了。
叶清破:" ......"
男人懊恼的伸手抓了抓头发,糟糕,哥哥威严不保!
不行,他得装作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没哭,没错,就是这样!
叶清破自我洗脑完毕,抬手将跟八爪鱼一样缠着他的男生胳膊腿拿开,轻手轻脚起身准备去洗手间。
刚刚洗了把脸,抬头一睁眼,镜子里面多了道红裙影子,悄无声息的站在他后面盯着他,脸上还不断的往下掉渣渣。
叶清破:" !"
叶清破:" 扌..."
一句脏话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