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他狂，就怕他狂的有理有据有底气。
让人无法反驳。
但是这语气这神情，真的让人很想打他，但对着那张脸又下不去手。
女人逛街的战斗力从古至今未变，一直到天色昏暗街上小贩大都收摊，天空飘起了雪花。
叶夕雾才在少年第N次催促中，终于准备打道回府。
路边卖爆竹的老奶奶顶着大雪，街上人迹萧索，除夕夜都回家团圆去了，行人寥寥。
春桃已经买过爆竹了，但叶夕雾不忍天寒地冻的老奶奶除夕夜还在外面受冻，走过去直接把爆竹全都买了下来。
澹台烬并不认同她的做法，倒是叶清破微笑着递了两袋点心还有几斤腊肉送给老奶奶。
叶清破：" 除夕快乐"
叶夕雾特别开心的挽起少年的胳膊，活力满满的祝老奶奶新年快乐，然后拽着叶清破往回走。
澹台烬拎着东西默默跟上，老奶奶望着三人背影，不住说着遇见活菩萨了。
澹台烬：" 你买那么多爆竹做什么？"
叶夕雾：" 我喜欢放，不行吗？"
三人都知道叶夕雾是不忍老奶奶受冻才买的爆竹，澹台烬觉得她这种方法无法帮到对方多少，明日她依旧还会出来顶着寒风大雪售卖爆竹。
叶夕雾：" 那明日说不定还有我这样的冤大头呢！"
两人观点不一，叶清破抬手一人嘴里塞了一颗糖炒栗子。
叶清破：" 不说以后，至少今夜她们一家可以过一个开心幸福的除夕夜，不是吗？"
叶夕雾看不得老奶奶受冻，澹台烬觉得这种帮助只是扬汤止沸，做不到治标治本。
原本两个人还可能展开一场辩论赛，结果少年一人塞了颗栗子直接手动堵嘴，两个人含着甜滋滋的栗子先是一愣，安静下来后红了脸。
叶清破：" 勿以善小而不为"
叶清破：" 在没有足够能力去帮助别人彻底改变命运前，如果一点点善举可以让她开心一些，那就是有意义的。"
澹台烬看着叶清破洒脱的笑容，他总是这般自由散漫但又看得通透，好像一阵抓不住的风。
温柔又无情。
“嘭——”
忽的，漆黑天幕炸开一团团绚烂多彩的烟花，是那般璀璨夺目的美丽，三人并肩仰头望着这短暂却瑰丽的盛景。
叶夕雾与澹台烬听到身侧少年清越温柔的声音。
叶清破：" 除夕快乐"
两人同时转头，叶清破依旧仰头看着空中炸开的一朵朵烟花，黑澈明亮的眼中映着这一整片的璀璨。
少年睫毛纤长，鼻梁高挺，绯红饱满的唇轻轻翘着，美好而漂亮。
叶夕雾呆了半晌，忽的诡异与少年另一侧的澹台烬对视上。
目光相触的瞬间，澹台烬冷漠的转回了头，叶夕雾迷茫了下。
有些自我怀疑。
叶夕雾：" （刚刚...小魔神是笑了吗？）"
不，是幻觉，肯定是幻觉。
除夕之夜，家大业大的叶府格外热闹火热，今天大家都很自在没什么太多规矩束缚，丫鬟小厮拿着烟花爆竹在院子里放着，开心的大笑。
还有人在廊坊里投壶玩耍。
叶府宴客厅，全家人都聚在这里，三两一桌围在一起，叶将军与叶伯伯还有叶清宇一桌喝酒、叶老太太与几个媳妇打牌、叶泽宇与相仿年纪的堂表弟摇骰子。
叶夕雾坐在祖母旁边看着她打牌，澹台烬独自一人坐在角落孤零零的模样，有些可怜。
叶清破去了趟宣城王府回来就看见这一幕，端起一盘点心在澹台烬旁边盘腿坐下，嘴里叼了一块，将碟子将澹台烬身前送了送。
后者垂眼看了下碟子里粉嘟嘟的十分精致的糕点，又抬眸看一口一个腮帮子鼓鼓动动的少年。
看着似乎味道不错。
他伸手，拿起一块咬了一口，吃相十分斯文。
“红包来了！”下人端来用红绸布包着十分喜庆的圆柱形红包，一群小辈瞬间全都围拢了过来。
老太太笑的十分和蔼慈祥，“别急别急，全都有份。”
“你的、你的、还有你的。”
“谢谢祖母！”
“谢谢祖母！”
这边热闹更衬得一动不动在角落的澹台烬孤独寂寥。
“清破。”老太太喊了一声，叶清破把吃了一半的点心塞给澹台烬，起身过去领了红包，嘴甜的说了几句哄得老太太乐得眉开眼笑。
澹台烬：" ......"
他看了眼那边的热闹，目光在笑的格外漂亮的叶清破身上顿了顿，低头拿起碟子里的点心。
等到叶清破回来，碟子空了，某人腮帮子还鼓鼓的没有吃完。
叶清破：" ......？"
他觉得澹台烬有些时候真的幼稚的像是小学生。
就这？魔神？
他成魔能做什么？划花所有仇人的脸加吃掉每个小孩的糖吗？
叶清破想着笑出声，在澹台烬疑惑又透漏着一丝清澈愚蠢的眼眸里，重新坐到他旁边。
叶清破：" 喏"
一个红绸布包裹的东西落到澹台烬怀里，有点沉。
澹台烬拿起来，疑惑的看向少年，叶清破正在看自己的那包有多少钱钱。
澹台烬：" 这个..."
叶清破：" 祖母给你的"
澹台烬一愣。
他从没想过自己也有份。
澹台烬：" 我也有？"
叶清破：" 当然了，每个小孩都有的。"
小孩...
澹台烬握着红包的手微微发紧，修长白皙的指间透出红绸的艳色。
这是他...第一次收到红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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