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的别墅里,餐桌上一片静默
张城皱了皱眉,问一边安静地坐着的女孩问,“安安,那兔崽子今天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吗?又跑去哪里鬼混了!”
与安慢条斯理地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恭顺而带些歉意地说,“没有,抱歉,叔叔,我也不知道张有匪今天去哪了。”
张城看她有些歉疚的乖巧模样,缓了缓语气,“与安,错不在你,你不要担心那个兔崽子敢欺负你,老子打死他!”
“管家,去查查张有匪那个混账今天去哪了。”
“好的,老爷。”管家无奈的准备退下去找张家的保镖去逮人,别墅外面传来一阵机车的轰鸣声,和它的主人一样嚣张而又恣意妄为。
与安垂下眸子盯着盘子里的小番茄,有些意兴阑珊,目光神游天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等她抬眸恰好和张有匪深邃幽暗的眸子对上,那人野性性感的眉眼只是看着就有些令人心动。与安率先移开目光,不与那人对上。看那人的打扮,一身做工良好精致准备齐全的赛车服,就知道怕是又去赛车了。侧眸望去果然看见怒火中烧的张城脸上青筋直冒,手上的碗似乎随时都要抛出去。
与安知道这两父子对上又是天雷勾动地火,绝对又是一阵鸡飞狗跳。与安识趣的和张城说了一声,就要离开上楼去。果不其然在她离开后,身后就响起了张城气急败坏的河东狮吼,还有碗筷碎裂的声音。
“张有匪我不是警告过你吗,你再敢去玩这种要命的东西,老子就打断你的腿!”
“有本事你打呀,反正有本事没打过,我怕你啊,有本事你就打死我,打不死我是你爹。”张有匪嚣张无所谓的声音传入耳朵,与安的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狗东西的脾气还真是和他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还说不是他爹的种。
与安洗完澡后出来,随意的拿起书桌上的手机,果然上面又有信息,如出一辙的嚣张和不要脸,与安笑了笑,又把手机放回了书桌上。她坐在阳台的摇椅上有些困倦,目光放远,突然凝在了不远处的泳池里,那里有人在游泳,肯定不可能是一大把年纪的张城,是谁已经不言而喻。她的目光一如既往地落在那人身上。
张家是港城的无冕之王,钟鸣鼎食倒是其次,从张老爷子爷爷那辈就是有名的爱国商人,为刚刚建国的新生国家付出良多,再到后来的张老爷子那辈开始参军的参军,从政的从政,张老爷子又三个儿子,大儿子如今在中央,二儿子就是张城在商海里闯出了一片天地,年轻时也是叱咤风云的人,三儿子从小就智商超群,那可是研究院的大宝贝啊,可以说只要张家不作死,那么张家的富贵和权势绝对不可估量,甚至是蒸蒸日上。而张有匪就是那个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大少爷,除了母亲因为先天性心脏病早亡没能陪着他身边的缺憾之外,张少爷的人生可以说是顺风顺水,天之骄子啊。
那么他和原主又是什么关系呢。张少爷十岁那年被张家的仇家给绑架了,巧了不是,那个仇家联系的还是国际上恶名昭彰的犯罪集团,专门买卖人口和非法交易器官,可以说仇家从始至终都没打算让张有匪活着回去。张家几亿的钱也交了也没见到人,老爷子更是直接被气得住进了ICU,张家也不是好拿捏的脾气,你不放人,那就弄死你!等对方终于受不了张家的残忍手段,一心求死的时候张家也终于找到了张有匪。
与安也是被绑架的孩子,和张有匪不同的是,她是个孤儿,无父无母,生来就处于黑暗的肮脏的泥沼,她所在的孤儿院在暗地里进行非法交易,与安就是那些交易的货物之一,可以说倘若不是遇见了张有匪,她早就死了。而张有匪如果没有救下与安,他也不会全须全尾的被张家人找到。
在那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发生了什么张有匪没有告诉过张家人,只是说是与安救了他,要张城收养与安,而与安被张家人救出来的那段日子,神志不清,浑浑噩噩,心理和精神都出了问题,除了张有匪,不让任何人触碰,后来张家人领养了她,并为他俩高价聘请了心理医生进行治疗和开导,与安才得以恢复。
所以啊,与安和张有匪是什么关系呢?大概是清楚对方最黑暗和肮脏的样子,最无助和懦弱的样子,抱团取暖的两个人吧,而现在,她是他名义上的姐姐,他是她要为之辅助保护一辈子的报恩对象,仅此而已、、、、、、仅此而已吗?那段没有任何意义,甚至可能永远无法宣之于口的感情没有说出来的必要。
与安思绪飘远的时候,张有匪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身边。所以说阳台都连在一起的设计就是这点不好,没有一点隐私和遮掩可言。张有匪从与安一出现在阳台的时候就已经察觉了,但看手机上一条回复都没有,有些气恼,所以想要吓吓她。
“在想什么?”
与安看着面前大喇喇的站着,只穿了一条泳裤,身上还流着水,那晶莹的水珠顺着健硕形状好看的胸肌一直向下,顺着八块腹肌游走直到没入腰部以下再也看不见。与安强迫自己把目光放在他的脸上,一时有些无语。
“你不能穿一件衣服?身体真好,一点也不怕感冒。”与安声音清浅的说。
张有匪一时没有听清,以为她在夸他身材真好,下意识的回到,“那当然。”等看见与安一脸的错愕和震惊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蠢事。“你这儿有浴巾吗?”
“没有,赶紧回去洗澡睡觉!”与安淡淡的说道。
张有匪当做没听见,劲直走进去,熟门熟路的从浴室里那里一条干毛巾出来,路过梳妆台的时候顿了一下,抬眸望向不远处有些气恼的女人,“为什么不会我信息?”
与安没好气地看着他又拿走自己一条毛巾,没好气地回答,“因为你没有加标点符号。”
“哦。”张有匪淡淡回了一句。
眼看着他还没有离开的打算,与安无奈地问他,“又怎么了?”
“你还没告诉我那天你和赔钱货单独出去干什么了?”张有匪黝黑的眸子直直地看着她。
与安头疼地看着他又和倔驴一样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人家叫裴青鸾,不叫赔钱货。我们没聊什么,他问我和你什么关系。”
张有匪擦拭身体的动作顿住,也没看她,仿佛在聊家常一样若无其事,“然后呢,你怎么说的?”
“姐弟!”与安装作没发现他的动作有些色气和诱惑,“你到底什么时候走?我明天还要早起去上课!”
“哦,行吧,我明天和你一起。”张有匪什么也没说,没说今晚他强行把姓裴的绑了扔他副驾驶上带人家去参加赛车比赛,下车的时候姓裴的就吐了,脸白的和鬼一样。
“你和我又不是一个学校的,你去干什么?”与安狐疑的看着他,为他早起这件事感到怀疑。
与安成绩优异,直接保送的港大,学得是金融,而张有匪这个妖孽,智商超群他几年前就去了国外上大学,最近也是国外那边开始放夏假才回来的,她实在不能理解这货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弟弟陪姐姐上课不可以吗?”张有匪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斜眼瞥她。
看着张有匪宽厚坚实的后背,“叔叔身体不太好,你还是别再惹他生气了,好不容易回来几天,你不在的时候,叔叔他一直都念叨你。”
“嗯。”
看着张有匪宽肩窄腰诱人的模样,等人离开了,与安才看着漆黑的夜色忍不住叹息一声,“哎,看来也是时候找个男人了。”怎么能对自己的弟弟产生龌龊的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