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季云斩钉截铁,一口回绝。
那拉怀柔不过一妇道人家,留着也就留着了,无伤大雅。
可她儿子申屠浩乃是魔子太子,日后要当皇上的。
我誓要覆灭魔族,哪能把魔皇本人放走?
谁活着他也不能活,申屠家的人必须死!
“既然如此,那交易取消,你把那枚红色玉牌还给我吧。”
“还给你?”
“八年前咱们定下交易,你杀申屠月,我告诉你天魔沙的位置。约定之中并没有红色玉牌这一说,对吧?”
约定之中确实没有提及过红色玉牌,乃是那拉怀柔主动送给自己的。
可这玉牌肯定不能还她呀,给她了自己还怎么取天魔沙啊。
雷季云想了片刻,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你已经送人的东西还往回要?”
“我见众生皆草木,唯有见你是青山。我送你的是定情信物,你既然对我无情理应把她还给我。”
“......”
雷季云语塞,我竟无言以对。
那首情诗加上这红色玉牌,确实像是一个情窦初开少女的暖心表白。
自己没能接受她的心,却收了她的东西......
雷季云自觉理亏,可想了半天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这个......我先取了天魔沙,然后就把它还给你。”
“不行,我现在就要!”
那拉怀柔伸出右手,声音也大了几分。
“你小点声......”
雷季云吓了一跳,赶紧蹲下捂住她的嘴。
那拉怀柔一把将他的大手打掉,娇喝一声反问道。
“现在知道怕了?”
“嗯......”
“我要不是心里有你,你以为你能活到今天?”
“我知道......”
“我只想保住我和我儿子的命,你连这点要求都不满足我?”
这是那拉怀柔的最后底线,容不得商量。
儿子虽然走火入魔了,纵使他想要害死自己,可他终究还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啊。
自己做母亲的,哪能不给他留一条后路。
“这个......”
“你不同意,那咱俩就一起死!”
“好好好,我答应你就是了。”
雷季云见她情绪越来越激动,只能先应承下来。
当务之急,还是拿到天魔沙要紧。
大不了日后将申屠浩囚禁起来,百八十年之后他也就归西了。
雷季云想罢,伸出双臂将她拦腰抱起。
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吧,先让她安静下来。
那拉怀柔被他一抱心中登时一软,靠在他的肩头又开始小声啜泣起来。
“你儿子真要杀你?”
雷季云稳定住她的情绪,又掏出了红色玉牌来到货架前。
“我儿子背着我炼了双修大法,他想要把我变成鼎炉呜呜呜......”
卧槽!玩得这么刺激?
此时雷季云信了半分,不然实在想不通她为何连皇太后都不做了也要远走他乡。
但也怀疑半分,因为这事实在是太过奇葩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就是雷季云的?不怕认错吗?”
雷季云说完,将红色玉牌对准上面的阵法。
“我就知道你会参加群魔大比,所以让人把前十名的长相以及特征都画下来了。你这么长,我一眼就认出来啦......”
那拉怀柔俏脸微红,又想起了两人的旖旎时光。
那修长的十指,那指尖上的丝丝雷电......
雷季云瞧她双眸看向自己的手指,立马就明白咋回事了。
擦了,这太长也不是好事啊......
‘啪’的一声,红色榉木小盒前的阵法应声而开。
成了!
雷季云心中激动不已,赶紧放开那拉怀柔。
颤颤巍巍的伸出双手,把小盒捧在掌中。
我不是在做梦吧?
雷季云调整了两下呼吸,将小盒的盖子打开。
映入眼帘的尽是湛蓝之色,盒内满满的全是天魔沙。
蓝色天魔沙,真的是蓝色天魔沙......
做到了,老子终于做到了!
哇哈哈哈哈哈......
雷季云心花怒放,在心中狂笑不止。
虽然过程曲折,可终究还是成功了啊!
老丈人、老爹、师父、邵云泽,咱们的努力没有白费......
太不容易了,雷季云突然有点想哭。
呃......回到家再哭也不迟。
问问她的计划,先逃出魔族回到大周朝要紧。
“咱们怎么出去?”
更重要的是,我怎么带你出去?
那拉怀柔见他湿了眼眶,才明白天魔沙在他心中的分量。
用衣袖帮他擦了擦眼角,免得被人瞧出端倪。
“时间差不多了,你一会看我眼色行事就好。”
雷季云木讷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她的计划到底靠不靠谱。
就在这时,廖公公迈着小碎步来到二人面前。
“娘娘,时候不早了。”
其他九人已经都选完宝贝回去了,这两人聊的还挺投缘,相见恨晚啊聊这么长时间?
“知道了,你去给春燕叫过来。”
“好的娘娘。”
不一会的功夫,宝库之内只剩下这四人。
“春燕,你进宫有多久了?”
“回禀娘娘,奴婢进宫已经十年了。”
“这十年本宫对你是好还是不好?”
“娘娘对我一直很好,奴婢都记在心里,下辈子奴婢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娘娘。”
春燕不明白娘娘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关键是我敢说不好吗?
“下辈子就不用了,这辈子你就能报答。”
嗯?娘娘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那拉怀柔说完,又看向廖公公。
“这两年本宫对你如何?”
廖公公想都没想,张嘴就来。
“那还说啥了,娘娘你对我简直是如同再造啊,老奴恨不得为娘娘上刀山下火海!”
虽然自己的把柄被她抓住了,可贞妃对我确实是好。
每个月都会送灵石过来供自己挥霍,仿佛把我当成了自己人。
“既然如此,眼下就有个报答我的机会......”
两人低着头对视了一眼,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好......好啊,怎......怎么报答?”
那拉怀柔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道。
“不用紧张,只不过是向你们借一样东西罢了。”
“哈哈哈哈......老奴还以为是什么呢。”
两人傻笑几声,同时松了口气。
“呵呵呵......娘娘想借啥只管开口就好。”
那拉怀柔面色徒然一寒,凛若冰霜。
“借你们二人的项上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