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怀柔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如释重负。
汗水已经将全身的衣物打湿,似乎能拧下水来。
四名侍卫瞧了一会,也是一头雾水。
这娘俩到底在说什么?打哑谜吗?
什么答应不答应的,答应啥啊?
看这情景,应该是娘俩吵架了吧?
不过,也情有可原。
当父母的都是为了孩子好,而申屠浩可能也叛逆了一些。
都是正常现象,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四名侍卫思考过后,也不愿再费脑子去想刚刚这一幕。
视线再次看向那拉怀柔,却见她起身走到桌前坐下。
拿起桌上酒壶就开始大口喝了起来,完事又开口命令道。
“从今往后,未经过我的同意。申屠浩不准踏入锦华宫半步,听到了吗?”
“啊?”
四名侍卫一愣,又互相对视了一眼。
“从今往后,未经过我的同意。申屠浩不准踏入锦华宫半步,听到了吗?听清楚了吗?”
那拉怀柔‘啪’的一声摔碎了手中酒壶,大声叫喊道。
“啊!知......属下知道了。”
四名侍卫见娘娘发火,赶紧躬身答应了下来。
可却是眉头紧锁,面露难色。
她儿子来也要拦着?开什么玩笑啊。
若是以前的申屠浩,拦下也就拦下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因为贞妃那拉怀柔拥有绝对的权威,而且还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
他儿子申屠浩不过是废物一个,也没什么好怕的。
可现在不同了啊,听刚刚跑出去的小秋子说,申屠月已经死了,已经让雷季云杀死了。
他死了啊!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以后申屠浩就是太子啊!将来要是要当皇上的。
我拦他?我敢吗?
不怕他诛我九族吗,借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可面对大发雷霆的那拉怀柔,四人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心里祈祷着,申屠浩最好以后都别来锦华宫。
不然,我们四个这黑锅是背定了。
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草了!今天这耗子抓的,真是倒了血霉了!
“行了,你们下去吧。”
“是!”
四人将宝刀插入鞘中,缓缓退了出去。
那拉怀柔看着满地的酒壶碎片,已是欲哭无泪。
此时的自己肠子都要悔青了,怎么就没早点发现儿子的异样呢。
现在可倒好,走火入魔,六亲不认。
再想变回到从前,简直比登天还难。
那拉怀柔回想起儿子临走说的话,已是坐立难安。
如鲠在喉,如芒刺背。
三个月后,儿子要是真的找上门来。
不留情面,当着所有人的面......
那拉怀柔面如土色,不敢再继续联想。
他会这样吗?还是吓吓自己而已?
他若是真的这样,恐怕也不会付出任何代价。
就算是申屠俊知道了,也奈何他不得。
他是皇位的唯一继承人,也是申屠家唯一能延续后代的男子。
申屠俊纵然大发雷霆,难道还能杀了他不成吗?
而自己的儿子估计已经看准了这点,知道没人能杀他。
所以他便有恃无恐,肆无忌惮。
那拉怀柔想到此处,心中越发的不安。
现在,这锦华宫自己是一刻都不想多待。
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雷季云身上了。
自己在几名侍卫闯进来的时候,就在思考对策了。
之所以说三个月,就是因为群魔大比将会在那时开始。
雷季云能早一日前来,自己可能就会免遭毒手。
此时的自己,已经完全将软禁他的念头打消掉了。
现在只盼望着群魔大比快点开始,他能及时的前来解救自己。
我以天魔沙威胁他,他必会带我远走高飞!
无论去哪,我都要跟着他。
魔族已经容不下自己了,也就只有他能护得住我。
不然的话,我必死无葬身之地。
那拉怀柔万万没想到,本该峰回路转的自己。
却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好不容易才摆脱了皇后和申屠月,还没来得及庆祝。
哪成想儿子居然性情大变,要谋害自己。
也不知道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老天爷要这样狠毒的惩罚我。
那可是我的亲生儿子啊,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啊!
那拉怀柔胸口起伏不定,好似心如刀绞一般。
这短短的一个时辰,居然改变了自己的一生。
之前自己没有勇气跟雷季云说出的话,这次再想对他说时,已是身不由己。
此时的那拉怀柔只想喝酒,喝他个一醉方休。
她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个酒坛,撕开上面的厚布。
直接举过头顶,开始‘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不一会的功夫,整坛的烈酒下肚,意识也变得模糊起来。
只见她双手将华丽的衣衫褪去,抱着个空酒坛倒在床上。
接着又将其紧紧的搂在胸前,仿佛她张开双臂酒坛就会飞走一般。
那拉怀柔半梦半醒之间,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存在。
而且,他就躺在自己的怀中。
不知不觉,已是两行清泪落下。
“雷季云!我累了,求求你,带我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