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雪鸟都飞远了,星织才停下来回头看去,看着那一个个小白点,眼里似有波光流转。
月祁笑了笑,抬手揉了揉星织的脑袋,“刚刚它们来送别织织怎得不回头?”
星织发了会呆,眼里闪过一丝不舍,微微摇了摇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我不喜分别,来日方长,总会再见的。
它们,挺可爱的,从内到外,和那里的雪一样洁白。”
月祁把人抱在怀里,在额头轻轻落了一吻,“乖了,我们可以随时来看它们,雪山是它们的家,它们一直在的。”
星织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了,片刻又恢复成了那个冷漠无情、高高在上的模样。
“直接离开这里吧?”
“嗯。”
月祁带着人撕裂空间离开了。
… …
来到了一处小镇。
正值傍晚,夕阳西下,余晖洒落小镇,煞是好看。
两人遮掩了周身气息,十指相扣走进了小镇。
小镇上人来人往,小贩的吆喝声、小孩的嬉笑打闹声,父母呼唤孩子的声音……
家家户户炊烟袅袅,置身于人间烟火气中,只觉得宁静舒心。
星织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这一切。
在他十八年的记忆中,一直在和各种机器打交道。
这般质朴纯真的画面,他从未领略过,只是在古籍诗词、画作中体会过。
星织笑着看向月祁,“师尊,你看他们能在有限的生命里这般有有意义的活着,真的很棒。”
月祁点了点头,“嗯,人间烟火气,便是如此。”
星织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月祁自是知道星织怎么了,把拉着星织的手握紧了一些,声音温柔但坚定:“织织乖,冥界,定会寻到并重新建立的。
虽然他们没有来世,但他们的魂魄定是存在的。
没有做伤天害理之事,魂魄若无缘无故消散,天理难容。”
星织抿着唇,认真地点了点头,眼里似有波光流转。
月祁正寻思着怎么逗一逗星织呢,耳畔传来一道声音:“又酸又甜的糖葫芦,不好吃不要钱……”
星织也被吸引去了视线,看着小贩扛在肩上的糖仓,上面还插着满满当当的糖葫芦,在太阳的余晖照耀下,一闪一闪的,很是亮眼。
星织歪了歪头,嘴里嘟囔着:“糖葫芦?原来真的这般好看吗?”
月祁有些疑惑地看向星织,“织织没见过吗?”
星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在古籍中看到过它的描绘。
我之前生活的那方世界,已经摒弃了这些吃食,只有各种省事又方便快捷的能量剂,时代瞬息万变。”
说完,无所谓地撇了撇嘴,目光继续看着糖葫芦。
月祁有些心疼地看了看自家小徒弟,带着人走了过去。
看向星织柔声说道:“自己拿。”
星织笑着挑了两串最好看的,月祁随手递过去几块灵石,挥了挥手,示意不用找零了。
小贩看了看浑身装扮不凡的两人,道了声谢,继续吆喝着走远了。
星织举着两串糖葫芦,余晖照耀着,一闪一闪的,星织眼里也是亮晶晶的。
欣赏了一会儿,把两串里面觉得更好看的一串递给了月祁。
星织尝试着咬了一小口,有些失落地撇了撇嘴。
月祁笑着摸了摸星织的脑袋,柔声哄着:“好了,待回去月影峰,为师用甜果给织织做一串糖葫芦,织织便可以尝到味道了。”
星织顿时眉开眼笑,“谢谢师尊。”
“不客气,为师带织织去前面逛逛。”
“好,师尊以前来过这里吗?”
月祁拧眉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为师不记得了,太久远了。”
星织听着这话突然笑了,调侃了月祁一句:“师尊都成老妖怪了,活了那么久。”
说完,挣脱开月祁就快步向前走去了。
肩膀一抖一抖的,一看就是在偷笑。
月祁满眼宠溺地看着星织,心里知道星织只是在调侃他,只不过还是装作可怜兮兮的模样逗着星织,“织织可是嫌弃为师年纪大了?
也是,织织才年方十八,为师确实年纪大了,唉~”
星织听见月祁可怜兮兮的声音,立马瞬移回了月祁身边。
眼里满是急切,着急忙慌地解释着:“我逗逗师尊的,没有嫌弃师尊,师尊不要难过了好不好?
我以后不会开这种玩笑了,师尊……”
月祁抬手点了点星织的额头,佯装恼怒地一字一句道:“这般逗弄为师,回去得受罚。”
星织眨了眨那双大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月祁。
月祁不为所动,斜睨了星织一眼,恶狠狠地咬了一口糖葫芦。
星织呆了一瞬,挥手布了个隐匿阵,直接扑进了月祁怀里,缠着月祁开始撒娇。
月祁看着软软糯糯的星织,一脸的无奈夹杂着宠溺与纵容,嘴里嘟囔着:“真是败给你了。”
星织不依不饶,“师尊,回去不受罚,对不对?”
月祁瞬间不高兴了,“这才是你的目的吗?”
星织眼神躲闪着立马摇头,“不是的,我是专门哄师尊的。”
月祁一脸的“我不信”。
星织眼里突然憋出了泪看着月祁,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要掉不掉的,眼尾红红的,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月祁直接就破防了,“为师开玩笑的,怎么舍得罚织织呢?对不对?乖哦。”
星织还是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月祁,吸了吸鼻子,眼里带着期待看着月祁,“真的吗?”
月祁认真地点了点头,“真的。”
星织打量了月祁好一会儿,见月祁没有骗他,瞬间就收回了表情,变成了那副冰冷无情、面无表情的模样。
月祁看得是目瞪口呆,气急败坏地看向极其戏精的星织,“你骗我,回去得直接打好几顿。”
星织嘻嘻哈哈地笑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儿,脸上露出了两个小酒窝。
星织撤了阵法,笑着走远了几步,回头对着月祁做了一个鬼脸。
他觉得逗自家师尊最好玩了。
月祁笑骂着追了上去,眼里却满是宠溺与浓浓的爱意。
他觉得他的织织就该每天都这般开开心心的。
还是小孩子的年纪,身上却是不知背负了什么重担,他有些心疼。
晃了晃头,放空了思绪,几步上前把人拉好,生怕丢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