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织摇了摇头,一脸平静,看不出情绪,“无碍的,师尊多吃一些。”
月祁默默地把手里剩下的一半草莓吃完,看向星织,“为师会想办法的,肯定有办法的。”
星织正想开口否定月祁,可看到月祁眼里的心疼,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眼带爱意看着月祁点了点头,“好。”
月祁揉了揉星织的脑袋,“我们先把草药种下去,那片地里好空啊。”
星织转头看了一眼光秃秃的药田,有些心虚,“师尊莫要取笑我,只是没顾得上种一些东西而已。”
月祁一边起身朝星织伸出手,一边揶揄着:“哦,织织定是没来得及的。”
星织瞪了一眼月祁,推开月祁伸过来的手,转身就走。
“呵呵~”
月祁看着有些活泼的星织,心里很开心,下意识笑出了声。
… …
两人还是一个挖坑,一个把叶子和种子种下去再埋好。
待全部种完,亦是月祁布阵。
星织看着快速生长的草药,眼里满是笑意。
月祁却是觉得星织的这个种植技能有些神奇。
思索了一会儿,他猜测是星织时时刻刻被星辰之力孕养着,浑身自带着生机。
也许这是星织当初和另一方天道斗法还能活下来的主要原因。
月祁还在思考着一些问题,星织的声音传来:“师尊,这些药材可以用来煮药膳。”
月祁有些期待地问道:“织织会煮药膳吗?”
星织摇了摇头,盯着月祁眨了眨那双大眼睛,眼里闪过一抹狡黠。
月祁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为师也不会,为师一会儿去学,过几日煮给织织吃,可好?”
星织目的达到了,自是快速点了点头,那模样,生怕月祁反悔了一般。
月祁满眼宠溺地看着星织,牵着星织的手往回走去了。
星织见月祁四处看着,随意闲聊着:“师尊觉得这里布置的如何?”
月祁眼里满是赞赏,“很美,为师的织织品味自是极好的。”
星织听着月祁又夸他了,心里有些小雀跃。
星织突然愣了一下,他察觉到自己变了好多。
他不再是面对任何事情心里毫无起伏,满不在乎的模样。
和月祁在一起,他觉得不管做什么事情,他都不会觉得乏味。
他开始下意识表达自己的情绪,脸上会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心里的那股压抑慢慢消失了。
他扭头看向月祁,默默地打量着。
月祁察觉到星织在盯着他看,脸上露出了笑容,眼里满是快要溢出来的爱意,那般纯粹的爱意。
星织忽得就释怀了,脸上绽放了一个笑容,眼里倒映着月祁的模样。
他是永远都拒绝不了月祁的,他想着。
他觉得,在月祁面前,这样很好。
一副冷冰冰、没有感情的模样,任谁都会觉得无趣。
可他忘了,自己还是以前那副模样的时候,月祁便已经把他完完全全地放在了心里。
月祁是喜欢了他的全部,若他还是那副模样,自然也不会厌烦,只会想方设法对他好,逗他笑。
可自古向来如此,若真心喜欢一个人,改变一些自己不好的地方,往往都是下意识的行为。
月祁又何尝没有改变,活了几十万年的月祁,早已看遍了世事变迁、人间繁华,遇事沉着冷静、思虑周全已是常态。
可在关于星织的问题上,即便自己能力高深,还是会着急、会不安,他整个人又变得鲜活了起来。
… …
两人牵着手,随意漫步,岁月静好。
一道破空声传来。
月祁下意识把星织护在了怀里,才看到飞来的是油纸伞。
松了口气,有些尴尬地对星织说道:“一着急,忘了在织织空间了,以为有什么危险。”
星织却是觉得心里暖暖的,“谢谢师尊, 师尊很好很好。”
月祁看着停在眼前的油纸伞,观察了一下,感觉伞上自带着一股很玄妙的气息。
挑了挑眉,“这可是织织的伴生灵器?”
星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师尊,我也不知它是什么情况。
从出生起,它就在我的神识空间里了。
它可幻化世间万物,可强可弱。
不过我和它之间确实有联系存在,似是灵魂上的牵绊。
它有灵识,可以听得懂人言,它还有自己的名字,叫星夭。”
星织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伞柄上刻着的“星夭”二字。
星夭伞忽得全身红光闪烁,绕着星织和月祁开始转起了圈圈。
星织有些疑惑,不知星夭伞可是预感到了什么。
月祁却是有些心惊,此刻他识海里的伴生灵器月灼剑在疯狂地绕着圈圈,想要出来。
不过月祁还是先征求了一下星织的意见,“织织,为师的伴生灵器月灼剑突然起了反应,和星夭伞一样。”
星织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师尊可以放它出来,在这里我有绝对掌控权,不会出什么事的。”
月祁点了点头,放出了月灼剑。
星夭伞猛地停下了旋转,径直朝着月灼剑飞去,月灼剑亦是如此。
一伞一剑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贴了贴对方,又开始互相转圈圈。
师徒俩却是彻底愣住了,交握着的双手,握地更紧了。
星织有些不安地唤了一声,“师尊。”
月祁呼了口气,“为师在。”
星织眼里有不解,更多的却是愤怒,“夭灼?可是取自“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师尊,它们明显是出自一人之手吧。
不对,甚至包括我们。
“之”、“织”,“其”、“祁”。
师尊,会是什么人以我们为棋?
这盘棋有些大了,或者说,我们的出生,也在对方掌控之中,这太可恶了。”
月祁回抱住了星织,把眼底的怒火努力压下,安慰着星织,“乖,冷静一些,事情总会有天下大白的那一天的。
事到如今,不管前路如何,不管每一步是不是在对方的掌控之中,我们坚持本心,做自己认为对的选择就好了。
乖啊,为师在。”
星织抱着月祁,把头埋到了月祁颈窝处,看起来很冷静。
可无人看到,那双似有波光流转的桃花眼里,升起了浓浓的毁灭欲。
任凭谁突然知道了,自己的一生都有可能在别人算计之中,都没有什么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