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傅咏芯，再将视线转向眼前一脸淡定的萧瑾岚，燕昭寒的眼里透着几分冰冷，从齿间挤出几个字来，“萧瑾岚，你到底在做什么？”
实在无法承受这几日来的思念跟担忧，他还是决定来冷宫看她，可是没有想到，他刚进来，就看到这让他不敢相信的一幕，而傅咏芯的话更加让他的怒气到了瓶颈。
“我在做什么？”萧瑾岚看了地上的傅咏芯一眼，眉眼一挑，看向燕昭寒，“我在做什么不是摆在你面前了么？”
萧瑾岚的回答让她身边的绿儿眉头紧锁，这个小姐呀，怎么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了。
“朕要你的回答！”燕昭寒冰冷的双眸盯在萧瑾岚的脸上，看的萧瑾岚心中一紧。
“要我的回答？”萧瑾岚冷冷一笑，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傅咏芯，回答道：“我在杀她，你信吗？”
萧瑾岚的话让燕昭寒微微一愣，她越是不解释，越是这样承认，就越不像是真的，可是，刚才那一切他都看到了，她的手掐着咏芯的脖子，即使绿儿劝她，也劝不了，这还有假吗？
见燕昭寒愣住了，萧瑾岚苦笑地摇了摇头，说道：“不用考虑这么久，我就是在杀她，反正襄妃已经被我杀了，我也不在乎多杀一个，我在这冷宫里也待得够无聊了，偶尔杀杀人还可以给我解闷。”
“小姐……”绿儿无奈地拉了拉萧瑾岚，就算她想气皇上，也没有必要承认是自己杀了襄妃吧。
“萧瑾岚！”燕昭寒的脸黑了，她这么快就承认了杀襄妃，还承认得这么漫不经心，似乎杀人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亏他还派人去查真相还她清白，看来是不需要了。
只见萧瑾岚对着燕昭寒指了指自己的头，笑道：“皇上，脑袋就在这里，想要的话随时可以拿走。”说到这，她看了傅咏芯一眼，继续道：“反正你后妈想坐我这个位子已经很久了，我就大方一点成全你们两个好了。”
正是这句话，彻底地挑起了燕昭寒的怒气，他伸手抓着萧瑾岚的手臂，力道因为怒气而不断加紧，“萧瑾岚，你那么想成全我们是吗？好，你的好意朕领了。”气得一甩袖，拉起跪在地上沉默着的傅咏芯，说道：“咏芯，跟朕回去。”
怒视了萧瑾岚一眼，他气得一转身，走出了冷宫。
燕昭寒最后那一句话以及那带着火气的背影，让萧瑾岚的嘴角透着几分苍白的笑容，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仰着头看向夜空，将眼泪倒了回去。
看着天空，她苦笑地自语道：“原来夜空除了黑暗，真的什么都没有。”
眼泪还是不争气地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小姐，您怎么这么傻啊，怎么不跟皇上解释呢。”绿儿皱着眉看着萧瑾岚，口气中带着几分责备，更多的是无奈跟不解。
“解释？”萧瑾岚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解释永远是多余的，懂你的人不需要它，而不懂你的人就更加不需要。”说到这，萧瑾岚的心猛地一沉，想起燕昭寒临走时牵着傅咏芯的手，看向她时那股怒火，她明白，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懂她，既然这样，那她还做什么解释。
“可是小姐，您现在是被那个阴险的后妈冤枉杀人啊，您怎么就不告诉皇上是她杀的呢。”
绿儿的话让萧瑾岚一阵苦笑，她伸手拍了拍绿儿的肩膀，说道：“绿儿，你真是太天真了，既然她敢承认就已经做好了脱身的准备了，既然燕昭寒认定是我杀了襄妃，我要是跟他说是傅咏芯杀的，他会信吗？”
“这……”萧瑾岚的话让绿儿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小姐说的没有错，跟皇上说了也没有用。
只听萧瑾岚继续道：“所以，你家小姐从来就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可是小姐，您就甘心被那个坏蛋后妈这样陷害住在冷宫里吗？”说到这，绿儿有点愤愤不平起来，真看不出来那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后妈会这么阴毒。
“算了，这样也好，她不用再费心思害我了，我也不用费心思去防着她，这样会很累。”萧瑾岚的话中透着几分无奈，早说过自己不想参与宫廷的斗争，可最后还是身不由己。
记得自己跟燕昭寒说过，不想自己在这深宫里头什么都没有学会，就学会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当时燕昭寒是怎么说的？想起他的回答，她现在就觉得好笑。
现在在燕昭寒心里，她俨然已经成为了后宫最阴毒，最心狠手辣的女人了。
“小姐，您别难过了，以后绿儿在您身边陪您。”看萧瑾岚这样，绿儿心里也不好受，平时看小姐总是开开心心的，自从被皇上打入冷宫之后，她就没有真的开心过，哪怕是在笑，她都能看出小姐眼中的苦涩。
“嗯，小姐不难过。”萧瑾岚从嘴角挤出一抹笑容，拍了拍绿儿的肩膀，说道：“让那个狗皇帝跟那个阴险后妈见鬼去吧。走，我们睡觉去。”
拉起绿儿的手，萧瑾岚跨着脚，大步往里屋走去。
燕昭寒拉着傅咏芯离开冷宫之后，他的脸色就没有好看过，而他身边的傅咏芯则因为燕昭寒这样拉着她，心里滑过一丝窃喜。
离开冷宫不久，燕昭寒的手便放开了，这一点，让沉浸在甜蜜中无法自拔的傅咏芯微微一愣。
她抬眼，对上了燕昭寒冰冷的双眸。
“你去冷宫做什么？”燕昭寒的声音带着几分陌生感，让傅咏芯的心里倍感不悦。
“我……”
“说！”
被燕昭寒这样的表情吓住了，傅咏芯咬着唇，艰难地开口道：“皇后她毕竟帮过我，可是我却把她对襄妃做的事说出来，我想过去跟她道歉，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她……”说到这，她故作害怕地颤抖了几下，而她这样的表情让燕昭寒丝毫不加怀疑。
见傅咏芯这样，燕昭寒不打算再追究什么，只是没多大表情地开口道：“好了，你回去休息吧，下次不要再去冷宫了。”
“我……”
“听到没有，不准再去招惹她。”燕昭寒不耐烦的声音响了起来，吓得傅咏芯立即识相地点了点头，可心里对萧瑾岚的怨恨更加多了几分。
“你回去吧。”对她摆了摆手，燕昭寒一人往凌霄宫的方向过去。
傅咏芯没有再多话，只是燕昭寒那无力又孤寂的背影让她心疼，而她将这一切的罪责全部归在了萧瑾岚身上。
“萧瑾岚，为什么你做了这么多伤他心的事情，他还是这样在乎你。”傅咏芯紧握着拳头，眼里透着冷光。
视线朝冷宫的方向看了一眼，傅咏芯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转身往浣衣局的方向过去。
回凌霄宫的路上，燕昭寒经过了襄妃遇害的那个地方，脚步下意识地停了下来，在潜意识里，他还是希望能找出什么证明萧瑾岚是清白的线索。提起脚，往襄妃倒下的地方走了过去，却让他看到了让他彻底绝望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