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大哥,澈风可就交给你照顾了。”
“柳漠老弟,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我一定帮你把神骏养成神兽。”
高娅白了一眼谭明,“柳漠,此行由陈伯带队,一切都由他负责,有事情可以直接问他。不过陈伯脾气有点怪,还需要你多担待一下。”
“高娅姐,我感谢你们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有抱怨呢?”
高娅将一个黑色的戒指交给柳漠,“这是父亲要我交给你的乾坤戒,内部有不算太大的空间。父亲如今忙于和丹血门的合作事宜,不过没忘了交代我关于你的事情。”
“有劳伯父了,还请高娅姐替我谢过伯父。”
谭明在一旁又冒了出来,手里面多了两个坛子。
“柳漠老弟,我偷偷给你带了点酒,怎么样,老哥还可以吧?”
柳漠双手接过酒坛子,提在手中。
“还是谭大哥想的周到。”
远处的车队传来喊叫声,“那边的小子,我们该出发了。”
高娅挑了挑眉,“看来是陈伯在催促了。”
柳漠将坛子放在地上,双手抱拳,“今日多有叨扰,就此别过。”
谭明和高娅异口同声,“就此别过。”
柳漠急忙提着酒坛子往车队的方向跑去,还不忘回头提醒谭明道:“谭大哥,别忘了照顾好澈风。”
“知道了知道了。”
陈伯让众人检查马车和货物之后,转而对柳漠说道:“小子,不管路上遇到什么情况,你都不要露面,我自会解决。”
虽不知是何原因,出于尊重,柳漠还是回答道:“小子明白。”
马蹄北去,日夜兼程,耳边只有风声肃肃。
柳漠惊奇地发现,商队里都是些风霜侵袭的老人,久经尘世。
除了柳漠和另外一个奇怪的人。
柳漠坐在马车上,和另外一个男子坐在同一车厢里面。
那是一个沉默不语的黑衣男子,柳漠也不清楚是什么来历。
坐在马车上闲来无事的时候,他会取出一颗铜钱,独自观察着铜钱,目不斜视,有时候能够看一个时辰。
有的时候只能看到他紧闭着双眼,手中依旧攥着铜钱。
起初柳漠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一直在闭目养神,以心火不断淬炼自己的躯体。
突破到天合第八境之后,武练同时到达凝神境,心火的灼烫之感已经没有此前那么严重。
柳漠一口长息吐出之后,掀开帘子看向窗外,眼前是结霜的茫茫望不到边际的草地。
“看来是快进入朱砂国地界了。”柳漠心中默默想着。
身边的黑衣男子还在把玩手里面的铜钱,只是变成了三个。
柳漠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那点好奇心,开口问道:“在下柳漠,不知兄台贵姓?”
黑衣男子手里的铜钱忽然间掉在车厢里,发出清脆的声音。
柳漠心底一颤,总觉得那三个铜钱有什么特别之处。
“我叫丹饮意。”
“哦,原来是丹兄,不知丹兄手中的铜钱有何用处?”
话出之后,柳漠有些后悔,自认为不该如此直截了当询问他人的法宝。
谁知名为丹饮意的男子径直把铜钱抛了过来,“寻常铜币罢了,没什么特别之处。”
柳漠拿起一枚铜钱仔细看了看,的确是普普通通的铜钱,其上刻着“宝和通宝”四个字。
柳漠稍有些疑惑,“宝和通宝,不是已经被禁用了吗?丹兄手中竟有此物。”
丹饮意还是一副冷漠的样子,瞟向窗外的草原。
“青州城市场上淘来的,也算不虚此行。”
柳漠思忖了一会儿,总感觉丹饮意的话里面藏着很多的信息,但是一时半会也捋不清楚。
“不知丹兄要去往何处?”
“朱砂国。”
柳漠还想要继续问下去,外边忽然间传来吵闹声,丹饮意示意柳漠先不要说话。随后耳朵贴在车厢上,柳漠见状也靠着车厢的边缘,尝试听清楚外边发生了什么。
“老头,把车厢里面的东西留下,我留你一条性命。”
柳漠心中暗暗想着,“看来陈伯遇到麻烦了,只是此前他提醒我不要轻举妄动,眼下只能先静观其变了。”
陈伯的声音再次传来,“我们可是来自大宋青州城的梧桐商行,你怎敢……”
话音未落,外边就响起了一阵厮杀的声音。
丹饮意手里面的铜钱忽然间发出淡淡的荧光,随后他一掌将车厢打破。
用有些焦急的语气说道,“柳漠,快随我一起走,此地不宜久留。”
柳漠立刻紧随其后,向着望不到边际的远处跑去。
其身后的车队处,卷起浓烟片片,随行的众人,无一幸免,等到浓烟散去,尸骨无存。
长长的车队随浓烟消逝,只剩下两个人在草原上疲于奔命。
起初柳漠什么都未发现,只以为是丹饮意大惊小怪。
直到一缕浓烟缠绕到自己的脚踝,柳漠的身体被束缚在原地。
柳漠急忙凝聚出剑气,想要把浓烟给切断以求脱身。只是浓烟终究不是实体,平日里无坚不摧的剑气在此时毫无用武之地。
正当柳漠寄希望于丹田中的雷池时,一个铜钱飞到了自己的身边闪着金光的方孔竟能够把浓烟给吞噬。
还没等柳漠感叹铜钱的神奇之处,一道声音自远处传来。
“柳漠,快走,后面那家伙不是你我能够对付的。”
柳漠立刻催动凌霄步,短暂凌空御风而行,与丹饮意并驾齐驱。
忽然间丹饮意倒在了地上,一团浓烟从胸口处冒出。
柳漠急忙上前,不知所措,只能以内力帮他稳定住气息。
“丹兄,眼下如何应对?”
只见丹饮意双手掐诀,三颗铜钱在身边环绕,随后进入体内。
“要麻烦你一段时间了。”
柳漠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背着丹饮意往远处跑去。
遍布霜寒的草地上,一道黑影紧紧跟随在两人的身后……
两人的身后不远处,一道滚滚浓烟被锁在咫尺乾坤之间。
原来是一块灰色的龟甲,手持龟甲的是一个目盲道人,身着一身灰色道袍。
浓烟在龟甲形成的咫尺天地里恢复了人形,“敢问前辈这是何意?”
目盲道人并不做声,只是把浓烟打散后,又挥了挥衣袖,将那道浓烟恢复成人形。
浓烟里传出阵阵哀嚎,却不敢大放厥词。
“削我三境之仇,来日若功法大成,必然百倍奉还。”
当然,只能在心里面默念,并不敢喊出来,否则很可能就要饮恨当场了。
天边一朵白云形成的白鹿上,显现出目盲道人的身形。
“唉,眼睛瞎了之后都不敢乱出手喽。”
道人摊开手,手中的灰色龟甲吞掉一团黑气。
“不过,这点反噬,还是绰绰有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