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江老的质问,陈胜面无表情:“他们两个本就有深仇大怨,既然有矛盾在,继续产生冲突不挺正常的吗?”
“正常?”江老冷笑:“你敢说这里面没有你的功劳?”
陈胜眼神一冷:“你现在是什么意思?觉得我做事太冒进吗?既然这样,那就散伙吧!”
“散伙?老子第一个抓你信不信?”江老一拍桌子。
“信!”陈胜冷笑:“我在百花楼等你来抓,不就是管理着一家有色情业务的店嘛!大不了让你们关几个月咯。”
陈胜说完直接撂断通话,把手机丢还给程蝶衣,头也不回的往店里走去。
“我们之间的合作到此为止,你赶紧带着司徒蛮走人。”
程蝶衣看着他的背影刚想开口,手里的小灵通又响了。
看了看来电号码,再看已经走进百花楼的陈胜,她只能骂了声操,然后先接电话。
“老头,你究竟想干嘛?”
“那个臭小子呢?你把电话给他,敢撂老子电话,信不信我派人真把他抓进去关!”
程蝶衣翻了个白眼:“信,我他妈信行了吧?可你要用什么罪名关他?”
“你别忘了,他在百花楼只是一个管理者,属于被雇佣的那种。就像他说的,你抓了能关他多久?”
“除了这个之外,他加入刀堂至今,从没从事过任何黑社会活动,百花楼现在更是连假酒都没卖了,你还能把他怎样?”
在程蝶衣的一声声质问中,江老沉默了。片刻后才开口:“所以这就是他有恃无恐的底气吗?”
“不然咧?”程蝶衣撇撇嘴:“你好像没弄清楚,我们和他之间的合作,获利方一直是我们,而不是他!”
“他完全可以不跟我们合作的,以他在百花楼的地位,完全可以轻轻松松什么都不用做,每月就有大把钱进账。”
“可自从跟我们合作后,为了帮助我们铲除黑刀公司,他每天都要跟龙蛇虎柱那群恶魔接触。”
“那三人是什么样的货色你也清楚,跟那些魔鬼在一起的压力有多大还需要我说吗?”
江老冷笑:“别把他说的那么高尚,他跟我们合作是有目的性的。”
“如果没有好处,谁他妈肯冒这么大的险跟我们合作啊?”程蝶衣一脸无奈。
“本就是互惠互利的共赢关系,你能不能别把人当成下属啊?”
“可他这次干的事过线了!”江老苦笑一声:“今晚金鸡山的这场火拼,双方死了将近一百人。大领导直接踹开我办公室的门,指着我骂了半个小时。你说我能不气吗?”
你气个勾八!真以为姑奶奶不知道你身份吗?给大领导八百个胆子,也不敢踹你门!
心里这样想,程蝶衣嘴上却说:“别老是把自己的情绪发泄在别人身上,那样只会让人觉得你这个老头子蛮不讲理。”
“还有啊!陈胜说了,中断合作还要我和司徒蛮离开百花楼,以后也不会给我们提供消息,配合我们行动了。你说怎么办吧?”
江老双目瞪圆:“臭小子气性这么大的吗?我骂他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警告他一下,做事要有规矩,不要每次把事情搞得这么大,这样会让我很难办的!”
“难办就别办咯!”
“你说什么?”
程蝶衣把手机拿远了点,等他咆哮完,她才优哉悠哉的开口:“你难办,别人就不难做吗?别总是站在自己的角度看问题,要多替别人考虑一下。”
“既要他为我们做事,还要给他套上缰绳枷锁,你真以为他是我们体制内的人啊?合作关系懂吗?”
“再说龙蛇和虎柱之间本就有仇怨,就算今天不打,后面肯定也会大干一场,到时候该死的人不还是照样要死?”
她说得好有道理,他竟然无言反驳。
江老被她搞哑了。足足沉默将近一分钟才开口:“你找他道个歉吧!合作的这么愉快,没必要因为一点小事闹掰啊!小伙子也真是的,气性这么大。”
程蝶衣还想开口拒绝,江老已经挂断电话。
操!
程蝶衣气得直磨牙:“上司得罪人,却要这个下属道歉?”
真他妈不是人!
没有那个能耐,就别他妈得罪人!
净做这些没意义的破事。
气归气,歉还是要道的,不然以后的工作还怎么开展?
她对陈胜的智谋真的非常佩服,也坚信只有跟他合作才可以端掉黑刀公司。
可偏偏江老没魄力啊!其他人更是疑神疑鬼,觉得陈胜跟他们合作不怀好意。
他们也不想想,没好处的事谁干啊?
“一群草包!”程蝶衣边走边碎碎念,一路来到九楼经理办公室,通过门口的安保人员盘查,她才顺利走进办公室。
看着坐在沙发泡茶的陈胜和沈缒姬,程蝶衣大咧咧的走过去,一屁股坐在沈缒姬身旁。
“老陈,江老就那个吊样,你别跟他置气了好吗?”
陈胜冲了杯茶放到她面前:“我要真生气,你还能走的进办公室这扇门?”
他还真没生气,或者说陈胜心里清楚,跟江老那种级别的人物,自己是没生气资格的。
诚然对方不能拿他怎样,可只要他想继续在这城市发展,那就不能跟江老斗。
斗不过,也没资格斗。
他甩脸色挂电话,也只是想争取一点权力,为今后做保障。
避免以后落得一个狡兔死,走狗烹!
程蝶衣面露喜色:“我就知道你不是小心眼的人。”
“那你错了,我心眼确实很小。”陈胜淡笑:“所以你们要想继续跟我合作,那就要先将我之前说得那份协议签字盖章拿过来,我可不想事后被你们当作牺牲品。”
程蝶衣苦笑:“他们虽然很没担当,但也不至于那么没品。”
陈胜摇头:“在这世上我只相信两个,一是我妻子沈缒姬,第二个是我自己。”
听到他这话,程蝶衣看了眼旁边的沈缒姬,见她始终捧着那本人性的弱点在翻阅着,程蝶衣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会将你的意思传递上去,至于他们答不答应,我没法向你保证。不过我是很赞同你这种做法的,毕竟人这玩意最是变幻莫测!”
程蝶衣这句话,引得沈缒姬抬头看向她:“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
“也替阿胜问你一句,上面究竟是如何定义我们两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