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般若浮生梦境中,叶冰裳便得知了腾蛇族已被冥夜灭族的事,但是她既答应了天欢,便不会食言。几人一路奔波,花了月余时间才找到了传说中雾山的所在地。
“大家小心点。”叶冰裳看着前方全是迷雾的森林,出声提醒身后的庞宜之和潜龙卫。
“冰裳,前方全都是雾,再走下去恐怕会有危险。”庞宜之总感觉迷雾的背后有无数只眼睛在盯着自己。
虽是白天,森林里却安静得可怕,只有凄厉的鸟叫声偶尔响起,脚下的草丛中时不时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几个潜龙卫听了两人的话,忍不住朝着身边的人靠近了些。
“驱。”庞宜之拿出一张驱散符,周围的雾终于散了些,露出森林原本的面目。森林里的树大多高耸入天,阳光被茂密的树叶挡住,没法照射进来,整座森林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叶冰裳等人的脚旁都是一些矮树丛,森林里还立着一些破旧的石雕像,大多数的石雕在岁月的侵蚀下已经破损严重。叶冰裳走近观察,这些石像大多都穿着盔甲,盔甲上还刻有腾蛇的标识,或许这是当年腾蛇族的战士。
突然,一柄暗器朝着叶冰裳的脸上袭来,叶冰裳迅速转身,才躲过一劫。庞宜之看到叶冰裳陷入危险,朝着暗器发来的方向怒骂道:“谁躲在那里,有本事出来光明正大决斗,躲在那里偷袭算什么正人君子?”
庞宜之的话音刚落,一名年轻男子便从树后走了出来。这名男子长相英俊,身姿挺拔。他用犀利的眼神看着几人,充满防备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到我们腾蛇族的地盘来?”
几人听到男子的话,齐齐惊得愣住了,最后还是叶冰裳试探地问道:“你是……腾蛇族的?”
“废话,你们进得可是腾蛇族的地盘。”男子不悦地说道,虽然他未感觉到这几人有恶意,但是为了族人的安全,还是要让他们尽快离开。
叶冰裳的眼眸中忍不住露出一丝欣喜,说道:“太好了,我是奉腾蛇族天欢圣女之命来的。”
年轻男子忍不住皱起了眉,像是不太相信叶冰裳的话,说道:“天欢圣女?她不是早在万年前便香消玉殒了吗?”
叶冰裳向前走了几步,说道:“我叫叶冰裳,是一名盛国女子,曾在因缘际会之下得到过天欢圣女的帮助。她将腾蛇印交予我,你若是不信,可查看我体内是否有腾蛇印。”说完叶冰裳运行体内腾蛇印的力量,她的胸口开始散发出一阵阵金光。男子似有感应一般,忍不住朝前踏了一步。
她上次因动用太多腾蛇印的力量而遭到反噬,但身体修复好后似乎与体内腾蛇印融合得更好了。每次使用腾蛇印时,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像是泡在一池温水中,全身脉络疏通,很是舒服。她慢慢收回了腾蛇印的力量,说道:“现在你可以相信我的话了吧。”
年轻男子眼睛微眯,打量了叶冰裳几番,最终还是松了口:“你跟我来吧。至于其他人……”他看向叶冰裳身后几人。
“这位是我的小师叔,其他人皆是我的亲信,我向你保证他们不会给腾蛇族带来任何危险。”
男子没有再说什么,带着他们往森林深处走去。
有了这名男子的引导,几人没有像之前那样走得艰辛,没过多久,他们便到达了一座宫殿前。眼前的宫殿威严高大,虽然有些地方已经损坏,但是依稀能看出往日的辉煌,几条柱子上还镌刻着腾蛇的形象。
“你们在这稍等片刻。”男子带他们进了宫殿,之后自己一人走进了内殿。
不久,从内殿走出来几个人,他们身上都穿着带有腾蛇标识的衣服,其中一名老者走到叶冰裳面前,看了几眼,问道:“腾蛇印是在你身上?”
叶冰裳朝着老者行了个礼,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她将天欢的事大概地讲给了老者听,末了,她补上一句:“天欢圣女托我向腾蛇族说声对不起,向你们说声对不起,若不是她任性……”
老者慢慢回忆起以前祖辈们与自己说的腾蛇族过往,叹了口气,打断了叶冰裳的话:“那些都是万年前的事情了,当年冥夜与桑酒率领众多天兵来雾山屠杀腾蛇族,大部门的腾蛇族都死在当年那场屠杀中。冥夜为了斩草除根,命手下极力追捕剩余的腾蛇族。腾蛇族终日东躲西藏,到最后只余极少数。五千年前,腾蛇族才敢重新踏上这片土地。腾蛇族乃是天生灵兽,繁衍不易,即使过了几千年,目前的腾蛇族也不过几十余人罢了。我们这些人虽没经过当年的惨烈,但是也从祖辈口中听闻了一些。祖辈们说他们并不怪天欢圣女,只怪他们自己也识人不清,那冥夜枉为战神。算了,这些都过去了。不过眼下,我倒是有一件事需要请你帮忙。”
昔日之事,无论谁对谁错,都已成过往。叶冰裳说道:“天欢圣女于我有恩,便是腾蛇族于我有恩。腾蛇族若是需要我,我必全力相助。”
“叶冰裳,释万,你们两人随我来吧。”他看向身旁的俏丽少女,吩咐道:“如月,你招待好其他贵客。”
原来自己先前遇到的那名年轻男子叫释万,叶冰裳正准备朝他道谢,却发现他在偷偷看着旁边的少女。
“是。长老。”那名少女转身看向庞宜之等人,“几位客人请到这边来。”
庞宜之看向叶冰裳,叶冰裳朝他点点头,示意自己不会有事,庞宜之只好与潜龙卫们跟上少女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