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贺莲是不是?他怀里那个女子是谁?二人举止如此相近轻浮,肯定关系不简单。”海幸此时脑子一片混乱,甚至都不知道该问谁,“他怎么能这样?他就要和幸姐姐成婚了啊?怎么可以在外面有人,这般辜负幸姐姐。”
“你冷静些,不要着急,万一是咱们误会了呢。”
说完,于希梵立即吩咐随行而来的小厮跟上去探听情况,然后自己扶着海珍坐回去,又亲自给她倒了一茶盏顺气。
“夫君,要是这个贺莲真的对不起幸堂姐,可该怎么办?”
于希梵轻柔的笑着,将一杯水推到她面前,“她不但伤害过你,还数次找过你的麻烦,你却仍替她担心。”
海珍抿了抿唇,言道:“是,我是烦她。夫君有所不知,幸堂姐的亲事一直就是我们海家的一大头疼事。不怕夫君笑话,幸堂姐自幼被大伯父和大伯母宠坏了,在崇州没少给家里惹麻烦,她在崇州也说过亲事,但都十分坎坷。后来实在没办法才进京来,眼看她的年岁越来越大,大伯母和祖母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自打我与夫君成婚后,他们也不时的找麻烦。在得到幸堂姐有了杏期之后,我是真的很欢喜,既能让她有了归宿,也能让她少找我麻烦。可是……那个贺莲,万一他真的是个品性浪荡之人,幸堂姐嫁他后能有好日子吗?”
她没有好日子,肯定也不会让自己过好日子。
海珍想想都觉得头痛。
这个问题是肯定的,可是于希梵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看此时海珍焦头烂额的模样,他很是心疼。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你也别太往心里去。”
话虽是如此,海珍还是忍不住担心。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派出去打探的小厮回来了,真相与他们所猜测一样。
只是小厮还说:“小的在旁边多听了一会儿,那个叫娇娘的女子有了身孕,贺家小爷为了方便照顾她才打算租个宅子给那个女子安胎。”
还有了身孕?
海珍听完,连做了好几个深吸气都无法平静内心的诧异。
于希梵挥挥手示意小厮出去守着,他扶着海珍颤抖的身子,“阿珍,你怎么了?”
海珍说:“我只是太惊讶了,没想到那个贺莲竟在外头有人,而且这外室还有了身孕。天呐,这要是让幸堂姐知道了……,夫君,怎么办?这该怎么办?”
这种事情于希梵就算知道怎么办也不好出手啊!毕竟他与海家大房不熟,与永宁伯府贺家也不熟。
回到国丈府之后,海珍表现得很疲乏,于希梵叮嘱女使好好照顾她,自己则去了瑞福院见阿娘杨氏。
彼时杨氏正在翻看府里的账本,听小媛说梵哥儿来了,忙让人进来。
“怎么过来了?不是带着珍姐儿出去了吗?”
边说,边示意于希梵坐下。
于希梵坐下后,看着阿娘一脸的慈爱,叹了口气,道:“今日本是带着阿珍出去走走,只是不料在茶肆里见到贺莲带着一个女子招摇过市,二人举止亲密,关系甚是不清不楚。”
刚听到贺莲时杨氏还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也忍不住惊道:“贺莲,你说是永宁伯府那个贺莲?”
于希梵点点头,“阿珍见到贺莲举止不妥,很为海家那个幸堂姐担心,儿子便让随从去打听了一番,没想到真是贺莲在外养的外室,且……那个外室已经有了身孕。现在阿珍很纠结,不知道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海家那边。”
自然得纠结了,这个海家大房,海幸没成婚之前就没少找海珍的麻烦,好不容易海幸要成婚了,于海珍而言肯定是再好不过,至少不会动不动就来找她不痛快。现在要是因为这件事海家与永宁伯府的婚事出现什么不妥,唉……,难以想象。
“珍姐儿心善,即使海家大房对她不仁,她还是替海幸的前程日子担忧。她要是装着不知情,肯定心里会过意不去。”
阿娘的语气很无奈,但于希梵听明了她的意思,“那就让儿子派人到海家去提点一下吧。”
杨氏是真的不愿意管这桩闲事的,她很清楚万一海贺两家的亲事真因为此事黄了,将来说不得还是要找海珍的麻烦。杨氏很清楚,海珍之所以纠结,也是在纠结这个。
傍晚的时候,海幸与父母用过晚膳,又到秦老夫人那里坐了一会儿,几人说了一会儿闲话,多数都是关于海贺两家亲事的。
鉴于海幸心里对自己的亲事有数,秦老夫人也不多说什么,只说了些婚期当日的细节问题。
“伯府规矩多,婚期又近了,你跟着教养嬷嬷学得仔细些,省得到时候出了错,给伯府和海家两家脸上蒙羞。”
“孙女儿知道了。”
海幸甜甜的应了一声。
钱氏替自家女儿说话,“阿娘放心,幸姐儿近来在学规矩上可用功了,连教她的嬷嬷都说她学得快呢。”
“我不管幸姐儿是真学得快还是假学得快,我只告诉你一个事实,在娘家时你还能护着她,等到她嫁进了伯府,成了别家的人,你能护她几时?倘或她真在伯府受了什么委屈?难不成你还敢到伯府去闹去?”
钱氏讪讪笑笑,没再作声。
秦老夫人又偏过头对海幸说,“你现在受累多习点规矩,到了伯府就少出错。少出错,就不会让你夫家轻看。”
海珍忍着被训诫的气,想着自己就要嫁出去了,就让老太太再多念叨几句吧,反正以后再也听不到了。
“是,谢祖母提点,孙女儿记下了。”
难得海幸这样听话,秦老夫人配合着点了点头,“到了伯府,要孝顺公婆,体贴丈夫,这点你可得跟珍姐儿好好学学,你看珍姐儿那丈夫多爱护她,她婆母多疼她?就连那个徐老夫人都对珍姐儿赞不绝口,那才叫为人媳妇的本事。”
好端端的怎么又提到珍姐儿了?
海幸心里不高兴了,脸上的笑意也跟着收了收,“孙女儿还没嫁过去呢,祖母怎么就确定孙女儿不能讨得丈夫公婆欢心?”
秦老夫人原本是好意提点,可没想到海幸会回嘴,一时间脸色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