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晏、晏。”
陈凯不知何时凑到了涂念旁边,旋即短促地‘啧’了几声,“老大,还得是你。”
涂念一记眼刀飞了过去,陈凯忙不迭地收敛笑容,转而解释道:“我不是说老大你这个备注不好啊,就是略微、有那么一丢丢直白。”
“万一哪天让人看到,误会你只是馋人家那档子事……”
有点求生欲,但不多。
陈凯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涂念用枪管抵住了胸膛。
涂念,“最近社长在北极那边搞了个基地,正好缺人手,我看你挺合适。”
陈凯顿了一秒,伸出食指在‘小晏晏’的后面加了个数字。
25。
涂念眯眼看他,眉梢单挑。
陈凯面露疑惑,“我估错了?可能是因为那天酒吧太黑,没看清楚。”
涂念深吸了一口气,才将胸口的老血压下。
“今晚会有人来接你,不用收拾行李,到了那边啥都不顶用。”
陈凯哭丧着脸,“老大,你不能因为0.5cm的误差就发配我去北极啊!太不讲情面了!呜呜呜……”
涂念眉头一皱,“你觉得是25.5的事吗?”
陈凯眨巴了下眼睛,反问,“不是吗?”
俩豆大的眼珠子里中透着清澈的愚蠢。
涂念不由地抚了抚额,瞥向角落里磨刀的男人,“温钧,剩下的你看着处理,别整出人命。”
温钧顿下手中动作,转身颔首应了一声,“明白。”
陈凯见状,弱弱上前,“老大,那我还去北极吗?”
涂念剔看他,“滚、麻溜地。”
陈凯如蒙特赦般拿着温钧磨好的刀去嚯嚯郁可颂,别提有多开心了。
郁可颂‘哇’地一声晕了过去。
温钧没吭声,转而将车钥匙递给涂念,“涂姐,顾瑶她……”
温钧欲言又止,二人视线交汇的时候,他的眼底含着别样的情愫。
涂念接过,“温钧,别怪我没提醒你,不该问的事别问。”
温钧没反驳也没赞同,默默替涂念拉开了车门。
涂念摇起车窗,暗暗叹了口气。
*
涂念将车子驶回别墅庄园,风风火火地上了楼。
刚到卧室门口就看见七名佣人和李宇在偷听墙角。
涂念轻咳了一声,瞥向七人。
领头的一名佣人忙不迭地颔首,“太太,陆先生在里面,这会可能不太方便……”
陆景在里面照顾晏郢很正常,但为什么要说‘不方便’?
涂念身子前倾,握着门闩的手倏地一紧。
“晏哥,你别这样!”
“哥哥哥,轻点!”
“碎了、碎了!”
“我的○啊(つД`)!”
“啊~呜——”
里面噼里啪啦的,感觉有点猛。
涂念听得脑仁突突直跳。
她猛然推开门,冷喝道:“晏郢你还是人吗?连自己兄弟都不放过?!”
晏郢瘫在床上,眼底划过一抹慌张。
陆景扶着床站起来,一只手捂着腰,另一只手则是拎着皮带。
涂念走上前,一把拽住晏郢的领子,“不是说危在旦夕吗?怎么,到死还想着那档子事儿?”
陆景连忙开口解释,“小嫂嫂,你误会了,是这个碎了。”
陆景俯身捡起地上碎裂成半的鸽子蛋大的黄水晶。
玛德,是这个(鸽子)○碎了啊。
涂念斜了一眼陆景。
哟哟哟,往皮带上安黄水晶,真显着你了!
晏郢掀了掀眼皮,睨着涂念,语带委屈,“原本这个黄水晶是要送给老婆的,却被某个无耻之徒抢走了,趁着我身受重伤就借机报复。”
陆景一脸懵逼。
WTF???这明明就是他的东西好不好?
苍天为鉴,他都带了三年了!
下一秒,某只恶人先告状的坏心眼儿就扑到老婆怀里拱来拱去,“老婆,好疼啊。”
一边喊疼,一边撩起衬衣给涂念看他腹部的刀伤。
涂念,“乖,咱们先让医生看看,好不好?”
晏郢,“那老婆你信不信我?”
涂念摸了摸他的狗头,“我信。”
“老婆你真好。”晏郢趁机将鼻尖埋进了涂念微敞的领口中间。
陆景烦躁地挠了挠头,转身出去喊李宇。
他今天就算从这跳下去。
在这里嗝屁。
多一秒钟,他都不会再待下去!
晦气。
李宇跟在陆景身后进屋,见晏郢躺在涂念怀里,不禁小声嘀咕,“我们是不是进来的不是时候?其实我觉得伤的也不是很重。”
陆景瞄了一眼晏郢已经伤口上凝结的血渍,点头承应,“我也觉得。”
涂念见二人立在原地,无动于衷的样子,心里莫名涌起一股怒火,“李医生,请问你准备杵在那看多久?”
李宇微怔了半秒,随即拎着药箱上前替晏郢处理伤口。
晏郢握着涂念粉嫩的手指尖尖,心里美滋滋的。
老婆刚刚居然吼李宇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老婆因为他跟别的男人生气。
好嗨哟,感觉人生达到了巅峰!
李宇微微低头,“夫人放心,晏爷没有大碍,好好静养一周,按时涂药就行。”
坐在沙发上的陆景双膝分开,睇眼看了一下某只腻歪在涂念怀里的狗东西,唇角勾起,“啧啧啧,某人从今天起要‘独守空闺’咯!”
晏郢用舌头抵了一下后槽牙,“幸灾乐祸?”
陆景揶揄,“咱俩的交情,顶多算是雪上加霜。”
晏郢将头枕在涂念的大腿上,大手不安分地在她的腰间揉捏,“老婆,他当着你的面都这么肆无忌惮地嘲笑我,可想背地里下手多狠。”
陆景一脸妈卖批,牙龈隐隐作痛。
“我困了,要去休息了。”涂念推开他的脑袋,迈步出了卧室,“李医生,麻烦你了。”
晏郢:“???”
老婆就准备这么走了?
不打算管他了吗?
竟然舍得放两个大男人照顾他一晚?
这几月的情爱与时光,终究是错付了?
“老~婆~”
晏.绿箭.郢不死心地唤了一声,“怎么感觉这次回来你对我冷淡很多?”
涂念剔看他,视线停滞在他受伤的腹肌,没有回答。
晏郢方才还晴空万里的脸瞬间变得阴郁沉沉。
老婆这是……觉得他废了?!
晏郢菲薄的嘴唇抖了抖,最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