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起身,“小嫂嫂,那我就不打扰了。”
涂念应了一句‘好’,随后送他到大门口。
另一边。
晏郢坐在办公桌前,慵懒地支着头,眼眸微阖。
一道红影掠过。
“唰——”
晏郢蓦地睁眼,只见一张信函划过他的掌心,留下了三条浅痕。
红艳的玫瑰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妖冶的色泽。
“呵。”低醇的嗓音缓缓吐露,晏郢勾了勾薄削的唇,“预告函?”
他伸手,拈起信纸展开,目光在落款处略作停留。
【不知道华冠集团董事长的脖围多少,但没关系,我有各种一百种丈量的方式——by. 野玫瑰。】
晏郢盯着信封末尾处的署名,深眸中划过一抹意味不明的晦涩。
他捏紧信函右上角的玫瑰花,下一秒,娇艳欲滴的琼片就被碾成了粉末。
“老婆真是不乖呢。”
他轻声呢喃,语气却带着几分期待。
这时,陆景敲响了房门,“晏四,东西送到了,小嫂嫂也同意了。”
晏郢收敛神情,看向他,“明晚多派点人手保护郁董事长。”
“有人要对郁董事长不轨?”陆景问。
晏郢手中的按动笔伸伸缩缩,“照我说的做。”
陆景扯了扯领带,“好,我马上去安排。”
陆景离开后,晏郢盯着电脑屏幕里正在擦脂抹粉的涂念,凤眸缓缓眯起,闪过一丝危险的戾芒。
“老婆打扮得这么漂亮,又准备给哪个野男人看?”
他抬手戴上了黑色口罩,转身出了办公室的门。
万象城A区,某高级餐厅内。
涂念一袭白裙,优雅从容地站在窗边,欣赏着风景。
倏忽,一个颀长挺拔地身影顿足在她的左侧。
涂念勾了勾唇,轻声唤道:“轩哥。”
顾辰轩没有摘下墨镜,而是递给她一杯托考依,“听说你不怎么喝。”
涂念接过,笑得生分,“不常喝,但可以喝。”
话罢,她蹙眉饮完。
酒液有些甜腻,齁得她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顾辰轩剔看她,似笑非笑,“是真的不怎么会,还是怕我在里面下东西?”
涂念微怔,抬颚看他。
“郁大小姐可是千杯不醉,你得多费点心。”
他说着,将一包白色的粉末和钥匙放在了栏杆上,“郁欢当晚会穿红色露背开叉礼裙,要用的东西我都放在二楼储物柜了。”
“必要时刻,我会扫清所有障碍。”顾辰轩抿了口红酒,转身离开。
涂念拿起钥匙和药包,指尖泛白,渐渐攥紧。
***
翌日。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今晚的月色格外皎洁。
涂念踩着高跟鞋,推开了宴客厅的大门,一股浓烈的香水味扑鼻而来。
郁欢穿着和她一样的裙子,正在和几个名媛聊天。
其中一个女人惊讶地捂嘴,“欢欢姐,那个女的居然和你穿得一模一样。”
听闻,郁欢扭头,看着涂念。
郁欢眉梢轻挑,短促地‘啧’了一下,“撞衫不可怕,谁矮谁尴尬。”
她一米七五大长腿,还没怕过谁。
涂念注意到郁欢的视线,嘴角扬起了柔和的弧度,提步走向一旁的甜点区。
郁欢眯了眯眼,这个女人方才那抹笑是什么意思?
挑衅?
呀呵,她这暴脾气!
郁欢疾步走向涂念,故意撞了一下她的肩膀,脸上却堆满了歉意的笑容。
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笑,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她想和她交朋友;第二,她想和敌人交朋友。
如果对方比自己漂亮,通常是第二种。
郁欢,“抱歉,我这鞋有点不合脚,你没事吧?”
郁欢刻意压低的嗓音里充斥着浓浓的戏谑,眼睛更是一瞬不瞬地打量着涂念。
一米六五的小矮子。
Yes!她赢了!
涂念淡淡摇头,“没关系。”
纤长的指尖在高脚杯的正上方滑过,定格在托考依,手臂缓缓下落,举起递给郁欢。
“听说郁小姐选了陆教授的古典音乐鉴赏课,我记得我当年差一点就挂了,陆教授还蛮严格的。”
郁欢挑了挑眉,“学姐是哪一届的?”
涂念端起白兰地,轻啜了一口,“19级制药工程。”
郁欢轻扯唇角,“学姐的爱好还真是广泛。”
涂念莞尔,“工科枯燥乏味,总得搞点艺术打发时间。”
她的笑容极美,但却透着一股难以捉摸的冷。
郁欢不由地皱眉,找了个借口便匆匆离开了。
涂念将手中的酒杯搁置在一旁,凝眼盯着表盘上的指针。
她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迅速发送了出去。
片刻不到,聊天框里跳出了回复:
【六楼通风管向东走二百米,五分钟之内到达对面档案室。】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涂念的脸庞瞬间冰霜遍布,握着手机的指尖不断收紧。
玛德,二百米的通风管,真当那么好爬的?
涂念暗暗啐了一口,径直迈入电梯。
她有金刚钻,就只能揽这瓷器活。
与此同时,二层楼的拐弯处,一双犀利的眸锁住了涂念的身影。
半分钟后。
涂念顺利抵达了六楼通风管。
涂念环视了一圈,确定没人后,俯身爬了进去。
她刚探出头,就被迎面而来的凉风冷得哆嗦了一下。
涂念咬牙往前挪动着身体,左转后,终于看到了亮光。
突然,她听到了身后传来脚步声,连忙往前面的出口爬。
然而,涂念刚准备起身,就被一双厚实的大手拽住了脚踝,粗粝的掌心磨得她皮肉刺痛。
下一秒,
她的腰肢被人摁住,一具滚烫火热的躯体覆盖上她,熟悉的男性荷尔蒙气息侵占了她全部感官。
涂念慌乱地想要挣扎,耳畔传来晏郢低沉的嗓音,“老婆,穿着这么漂亮的礼裙爬到这种阴暗逼仄的地方,不合适吧。”
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脊背上,痒酥酥的。
他的手顺着开叉探入,一副吃定她的架势。
涂念翻过身,双腿钳住他劲瘦的腰,狠力向下一压。
晏郢重心不稳,倒了下来。
他忙不迭地用手肘撑在两侧,距离涂念的腹部还有一拳的距离。
晏郢暗暗松了一口气,还没到三个月,坚决不能让老婆受伤。
有时候,他真恨不得替老婆揣起肚里某个不值钱的东西,可惜他没有那个玩意儿。
涂念见他愣神,旋即将一根针管插到了他的脖颈处。
晏郢拧眉,“老婆,你给我注入了什么东西啊?”
涂念抬手拍了拍晏郢的脸颊,“乖,我们玩个游戏。”
晏郢,“什么游戏?”
涂念红润的唇凑近他的喉结,贝齿轻启,“天黑请闭眼。”
话音刚落,晏郢径直跌倒在地。
涂念将他从通风管道内拖了出来,指尖捏住他的下颌,满脸嫌弃。
亏她特意发了预告函,想要将他的注意力引到郁董事长头上。结果千算万算,唯独漏了疯批是个十足的黏人精这件事。
不过,既然上赶着来,那她就跟他玩把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