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性感撩人,像是蛊惑。
涂念的心脏,蓦然漏了半拍。
晏郢左臂抬起,握住涂念的手掌,轻轻往他腹部的纽扣挪去。
一颗。
两颗。
三颗。
结实健硕的肌肉,纹理分明的人鱼线,一览无余。
随着晏郢的呼吸,此起彼伏。
涂念一惊,急忙缩回手,下意识地往门外瞟了一眼。
只见,时暨歪着头,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的一举一措,仿佛在观摩学习。
晏郢低低地笑,“我散散热而已,别紧张。”
涂念:“…………”
涂念故作从容地用棉签擦去他指关节上的血污,却还是忍不住地咽了口唾液。
而这一切都被晏郢尽收眼底。
晏郢心情愉悦地往涂念的小腹靠了靠,还有两个月,就会显怀。
一般正常的女性都会舍不得与孩子分开,他该拿什么借口哄老婆生下这个孩子呢?
径自想时,涂念已经替他缠好了绷带。
晏郢抬手捏了捏她白嫩的耳垂,嗓音沙哑,“老婆,我今晚可以睡在这吗?”
还未等涂念出声拒绝,时暨一个箭步上前,好整以暇地看着晏郢,“不行!”
晏郢眉心微凝,狭长的凤目眯起,“你哪位?”
时暨双手环胸,嗫嗫嚅嚅地道:“这是……我的床。”
晏郢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一片。
他刚才居然滚了一个男人的床?!
还在上面蹭来蹭去。
Shift!他不!干!净!了!
涂念见晏郢神色有异,忙不迭地解围,“他是我表弟。”
晏郢回过神,下颌轻抬着看向她,“表弟?为什么在你这住?”
时暨弱弱开口,声线颤抖,“爸爸前脚骗了钱跑回家,妈妈后脚就改嫁给富豪,剩我一个人孤苦无依,多亏姐姐把我接回家抚养长大。”
涂念抿了抿唇,压住嘴角的笑容。
这是她对那个杀千刀的装配师最恶毒的“诅咒”。
晏郢微怔,躺在老婆腿上无情吐槽,“这么狗血的古早剧情你以为我会信?”
时暨泪眼婆娑地望着晏郢,“是真的,这些都是姐姐告诉我的。”
涂念噎住。
阿——西巴!亏得她三年来日以继夜,夜以继日地完善代码,教这个机器狗学做人,敢情一夜回到解放前,统统还给她了!
三两下就把她卖了,连兜都不知道帮她兜一下子!
晏郢眉梢轻挑,凝眼看向涂念。
完善代码?学做人?机器狗?
这个小白脸竟然是老婆自己造出来的?!
香香老婆好腻害( ???? ? ???? )!
晏郢转念一想,顿觉事情似乎不像他想得那么简单。
老婆孤身一人,造了个小白脸出来,难不成是为了……
晏郢的眸光再次将时暨上下打量了一番。
再怎么看,也还是个细狗,怎么可能比得上他一分钟210个俯卧撑的速度与激情?
哼,还是他赢了。
涂念轻拍了一下晏郢的左脸,“你起来下,我肚子突然有点饿了,想要去吃点东西。”
晏郢搂住她的腰肢,“刚好,我也饿了。”
涂念不悦地蹙眉,拨开他略带薄茧的手掌,“冰箱里有草莓塔,吃吗?”
晏郢的唇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我最喜欢吃草莓塔了。”
涂念淡淡道:“我去拿。”
不多时,涂念端着一个高达70cm的草莓塔放置在奶白色的餐桌中央,又倒了三杯用来解腻的冰镇大麦茶。
晏郢看着面前的草莓塔,眸光颤动。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起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他身负重伤倒在巷道里,赤红的鲜血淌了一地。
剧烈的疼痛感和不断渗血的伤口,令他的视线渐渐模糊,就在他即将昏迷之际,涂念捧着挂满星星灯的草莓塔进入了他的视线。
她给他拨打了120急救电话,还把排了两个小时长队才买到的草莓塔送给他。
“医护人员马上就来了,你再坚持一会。这个草莓塔送给你,缝完伤口后吃,身上就不会那么痛了。”
话落,涂念便踩着白净的运动鞋离开了,没有在原地陪他等救护车。
毕竟,大晚上的,她一个女孩子跟陌生男人待在一起不安全。
然而,警惕性这般高的玫瑰花还是被别有用心的恶魔找到,采撷了下来。
占为己有。
逃脱不得。
尽管,是她自己送上门的。
晏郢将透明包装盒上的星星灯摘下,握在手中细细端详。
五年过去了,老婆也成年了,却还像个十五岁的少女,爱吃这种甜腻腻的小点心。
要不是看见老婆当时穿着校服,他才不会那么轻易地放她离开。
不过,他现在倒有些后悔了。
他当时就应该把老婆扛在肩上抱走,任她怎么拼命捶打也无济于事。然后关进暗无天日的密室里,用金色的链子锁住她的双手双脚。
看着她在他身边慢慢长大,记录下她不同年龄的变化。
涂念忽觉脊背发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四下搜寻寒意的源头,才发现晏郢那双瞳眸正晦涩不明地盯着她看。
那眼神像极了恶魔垂涎落单的灵魂的感觉。
涂念心中一悸,慌忙递给晏郢一柄银色餐叉,冲他挤出一丝浅笑,“开动吧。”
晏郢收敛思绪,接过叉子戳了一颗裹满奶油的草莓放入口中,细细品味。
晏郢喟叹,“老婆买的就是好吃。”
涂念僵硬地扯了扯唇角。
时暨在旁边看着两人,埋头啃了一口狗饼干。
这是涂念满心欢喜地把图纸交给装配师组装后的第二天囤积的狗狗零食。
涂念专门挑了长达十年保质期、克重一吨的金冠狗饼干,以至于时暨吃了三年才只干完了半袋。
涂念说,不吃完不准他吃别的零食。
时暨嘴上虽然馋,但还是乖乖照做了。
一盘见底,涂念又给时暨盛了一盘,“多吃点,不然就白买了。”
时暨鼓了鼓腮帮子,埋首继续干小饼干。
晏郢见状,不由地弯眸嗤笑,“狗、饼、干?”
他一字一顿,特意强调了第一个‘狗’字。
时暨不服气地反驳,“你想吃还没有呢。”
晏郢拿起餐叉,戳了一大块奶油蛋糕放进嘴里,玩味地笑了笑,“我吃这个就够了。”
说着,他又朝涂念挤弄了一下眼睛,“老婆,等我吃完抱你去洗澡,你今天还没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