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众人纷纷不解。
只见叶知秋从容淡定的来到桌前,拿起纸笔在一张纸上一通写写画画,长吁一口气后潇洒落笔。
她将药方拿到林晚晚面前,问她道,“可是有何不同?”
林晚晚轻轻瞥了一眼,不以为意回答道,“不就是有的药材多了几钱,有的药材少了几两吗,雕虫小技,与我刚才的药方有何不同?”
正说着,突然眉心一拧,“不对,还多了一味当归还有黄芪。”
她上前拿过药方一看,果然这张药方上被叶知秋添了当归与黄芪,两味十分常见的药材。
不解道,“这两味药材在药膳里都是十分常见的,无毒无害,又能说明什么?”
叶知秋笑着道,“是啊,正是因为太常见所以很容易被忽视。林小姐刚才在看药方的时候,不也容易被这两味药给蒙混过去吗?”
说着,她朝楚南辞请示道,“大人,当日彩莹离开民生堂药铺后,去了别的药铺抓药,而她之所以分开行动在不同的药铺抓药,为的就是掩人耳目凑齐这张名叫藿香宁的药方。”
“藿香宁?”楚南辞对药方不是很懂,有些疑惑。
叶知秋解释道,“大人,这藿香宁乃是由十几种药材混制而成,是一种无色无味极不易被人察觉到的毒药。所用的药材虽然都是些普通常见的,可这些药性混在一起却是十分凶险恶毒,若是不能在短时间内逼出中毒者身体里的毒素,中毒者必死无疑。”
当日她也正是因为有言辞师太将其体内毒素逼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扬了扬手里药方继续道,“下毒之人正是利用这一点,只需稍动手脚将这些常见药材暗暗改变剂量,而后添加进当归与黄芪两味药材,便可根据比列调配出藿香宁。
那日我中毒后,林小姐原本出于好心亲自为我熬制药膳,可她哪里知道,她所调配的药膳与藿香宁用药竟是如此相近。一个是调理身体的良药,另一个则是害人性命的毒药。两者不管是从材料还是从颜色味道等看,都是极其相似,就算专业的大夫也是很难被发现的。”
一听这话,众人一片哗然。想不到这世间竟有如此之事。
楚南辞回想起当日的情形说道,“可药膳拿进房间后,我用银针探过,并无毒性。”
叶知秋看向彩莹,回答道,“下毒之人心思缜密,这就是她高明的地方。藿香宁无色无味就算用银针也难以发现它的毒性,那是因为真正有毒的藿香宁还缺一味药引。”
“药引?什么药引?”楚南辞不解问道。当日夜里除了药膳,叶知秋再没服用过任何东西。
只见她来到彩莹跟前,蹲身缓缓挑起对方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一字一句道,“那药引早已在我身体里,正是那株千年人参。”
“千年人参?”林晚晚脸色顿时变得凌乱不堪。她哪里会想到,自己好心送去的人参最后竟成了帮凶,心里像打翻了调味瓶一时间五味杂陈。
叶知秋继续道,“若是没有千年人参,藿香宁便不会发挥它的毒性,所以大人当日用银针才没能检测出来。只有有了人参这味药引,藿香宁才能发挥出它真正的毒性。”
彩莹听着她的分析,突然笑了,“少夫人你是医术了得知道这些不足为奇,可彩莹乃是一介下人,又何德何能会知道这么深奥罕见的医术药理?更何况,现如今全都是你一个人在这说,根本无法证明当日我的药材有问题,更无法证明我就是给你下毒的真凶。”
叶知秋也不生气,慢悠悠冲她说道,“看来你还真是嘴硬,好,既然你想死得明白点,那我成全你。你的这些问题我一个一个回答你。”
说着,侧眸看向公堂外,大声道,“将人给我带上来。”
不一会儿,几个掌柜模样的人被苏楠齐刷刷扔了进来。
这些人本就被苏楠吓软了腿,见到楚南辞的那一刻再也绷不住,跪地痛哭直求饶。
其中当属最胖的掌柜叫喊得最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这一切都不关小的的事,是她,是她威胁小的这么做的啊。”
师爷被这些人吵得头都大了,大声喝道,“肃静。”
众人立马安静下来。
此时,堂上传来楚南辞不寒而栗的声音,“说,你们都做了什么?还不速速招来。若是敢说一句假话,立马拉出去杖责二十大板。”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从何说起。
楚南辞指了指刚才的胖掌柜,用命令的口吻道,“你,就是你,你先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禀大人,小的乃是街头一家药铺的掌柜,一直本本分分从不敢干违法乱纪的事情。”
“说重点。”师爷有些不耐烦道。
“好好好。”那人连说三个好,掏出手帕擦了擦额间的汗水继续道,“有一日彩莹姑娘来到店铺说是要买几味药调养身体,小的没有多问便把药给了她。可彩莹姑娘却在临走时塞给小的一钿银子,让小的不许将今日买药之事告诉给其他人。”
“后来呢?”
“后来。”那人趴在地上又拿出兜里的手帕擦了擦汗水,继续道,“后来一位穿着打扮像是富贵人家丫环的女人走进了店铺。当时小的也没太在意,可对方却一个劲地打听彩莹姑娘来买药的事情。小的想着既然拿人钱财就要替人消灾,于是小的便通知了彩莹姑娘,说有人正四处打听她。”
胖掌柜说的都是实话,唯独有一点,他压根不是想着什么拿人钱财就要替人消灾,为的不过是想用这个消息敲诈彩莹一次。
她原本以为彩莹是个弱女子,出手又阔绰,定是好对付的。却不想当日她把消息告诉给她,正开口问她拿钱,便被一群武艺高强的黑衣人给围住。
若不是彩莹姑娘不想将事情闹大,他差点就被那群黑衣人给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