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莹继续冲房门里喊,“楚大人,楚大人,婢子有要事求见,楚大人……”
那丫鬟见拦不住,冲身后两边的侍卫喊道,“来人,给我将这不识好歹的东西扔出去。”
侍卫闻言,立马上前驱赶蒋嬷嬷与彩莹两人。
他们来势汹汹,蒋嬷嬷后退不及,险些摔倒在地。
彩莹扶住蒋嬷嬷,见再这样下去也只有她们吃亏的份,于是乎扯着嗓门从四周高喊道,“你们凭什么动手打人?来人啊,快来人啊,打人了。金城来的钦差大人枉顾真相,胡乱抓人,严刑逼供。其手底下的兵狗仗人势,欺压百姓,鱼肉乡里。这哪是来我们柳县给我们伸张正义,这分明是来咱们这做土皇帝来了。这天底下还有没有王法?”
随着彩莹的喊叫,四面八方看热闹的纷纷赶来聚集在了门口。大家对着丫环及其身边一众侍卫不停的指指点点。
“咱们这真是刚出狼坑又入虎穴,这倒了一个薛冠玉又来了一个楚南辞,还真以为皇上体恤民情为民除害,原来不过是换汤不换药啊。”
“可不是吗。你们听说了吗,自从这太守大人一来咱们这柳县,接连发生好几起怪事。这林家小姐莫名其妙失踪,苏家少夫人前几天又莫名其妙病重,真是一茬接着一茬。你们说说,那苏少夫人是多好的人,光不说别的,要是没有她那姓薛的能这么快倒台?可现在倒好,那姓薛的是倒了,她却生死两说。”
“就是,少夫人设立的慈善机构帮了大家多少忙,救了咱柳县多少人,如今这好好的人却成了这样。要我说啊,这就是太守大人搞的鬼,怕少夫人抢了自己的功劳,所以卸磨杀驴想要毒杀少夫人。”
“……”
人们你一句我一句,越说越起劲。大家起先还忌惮楚南辞的官威,窃窃私语,后来讨论的人越老来越多,大家索性放开了说,敞开了假。
这种氛围,最不缺的就是添油加醋,把没的说成有的,把黑的说成白的。
“你住口,我叫你住口。”楚南辞手底下的丫环急得直跺脚,指着彩莹不许她再说。
为官者,最为注重名声。
尤其是自家大人,从做官的第一天,便一直深受百姓爱戴,是个有口皆碑的好官。积累了这么多年的声誉,可不能被这丫头片子几句话就给搅黄了。
就在她不知该如何是好时,身后一道严厉的声音骤然响起。
“是谁在门外大声喧哗?”
声音由内发出,浑厚悠长,极富有磁性,光是听声音便知来者非一般。
众人寻声望去,见来人头戴官帽身着官服,威风凛凛,器宇轩昂,浑身上下一举一动时刻散发着与众不同的气场。
“大人。”那丫鬟见是楚南辞来了,赶紧住了嘴,退到其身后。
楚南辞扫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彩莹身上,不疾不徐道,“是你嚷着要见我?”
楚南辞到底是金城见过大世面的,见到这种场合,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慌乱,甚至看不出他脸上有任何的不悦。
“没错,是我。”彩莹被楚南辞的气场有些吓住,偷偷咽了咽口水。
“找我何事?”
彩莹看了看四周,“楚大人,可容婢子进去说?”
楚南辞笑笑,拂手拒绝道,“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也好让大家伙儿吃瓜吃个明白。”
看来,这是有好戏看了。
众人纷纷期盼起来。
自从上次楚南辞在县衙将薛冠玉打入大牢后,柳县的百姓已经很久没有瓜吃了,就连吃饭喝茶都不如前段时间那么香了。
这时,楚南辞身边有眼力见的侍卫赶紧搬了一把椅子上前。
然而却被楚南辞直接摆手拒绝。对彩莹道,“你说,我听着。”
此时的彩莹没了刚才的气势,她本并非是想来闹事为小姐讨个说法,不过是想营造一个护主心切的人设。若是以前,她确实可以为了林晚晚出生入死,可自从林姨娘将她卖到艺馆遭遇那些非人折磨后,她的心态就已经悄然变了。
再加上在薛家养尊处优,尝到了做主子的滋味,又怎可甘心一辈子再做回卑微的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