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大夫被人押着,停下脚步看了林晚晚一眼,无奈叹息了一声。
“走。”
葛大夫被带走,林晚晚立马进屋去找楚南辞。
一到门口,一股扑鼻的血腥味传来,林晚晚微微皱了皱眉头,提裙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是男人高大的背影,沉浸在愤怒悲伤与极度自责中丝毫没有觉察到林晚晚的到来。他双手紧握,双眼通红,上下牙齿死死咬在一起。
林晚晚看到那满地散落着的,被鲜血染红的白绢,身子一软靠在门上,低着嗓音试探问道,“她……死了?”
男人眸子微动,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她死?”
林晚晚满眼不解,“楚大人,您这是何意?”
男人没有回答,慢慢转过身来,看她的眼神就跟看一个怪物一般,他慢慢朝她靠近,逼人的气势仿佛下一秒就能将她烧得飞灰湮灭。
他用嘲讽的语气道,“林小姐,事到如今,你还有必要再装下去吗?嫂嫂如今成了这样难道不是拜你所赐吗?我说你怎么这么好心又是送千年人参,又是亲自熬药食,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你恨她,你想害死她。可是林晚晚,我楚谋与你何冤何仇,你为何要利用我?你践踏了我对你的信任,更践踏了我对你的……”
楚南辞五味杂陈地看了她一眼,拂袖坐下。气愤道,“这里不欢迎你,你走吧。”
林晚晚愣在原地,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可她听出来了,这件事似乎与她有关。
不行,她得问清楚。她林晚晚这一生最受不了的就是被人冤枉。
上前一步,大声道,“楚大人您到底在说什么?晚儿真的一句也听不懂。就算是在公堂,就算是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没想到她的脸皮这么厚,落井下石枉顾性命,到现在还在这跟他装糊涂,看来真是错看她了。
如此,他也没必要替她隐瞒,为她着想了。
“好,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楚南辞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将叶知秋吐血葛大夫的猜测等一并说了出来。
林晚晚这算是听明白了,质问道,“你怀疑是我给少夫人下的药?”
既然事情已经说开,楚南辞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挑明道,“不是你还能有谁?这两天嫂嫂所有的进食都经过了葛大夫的检查,唯有昨天晚上你送来的药膳。”
林晚晚一脸委屈的模样,“不,不会的。昨天的药膳是我亲自熬的,而且在进来之前门口的侍卫也都检查过,并无不妥。会不会是其他地方出了差错?”
“是,你进来之前侍卫是检查过。可我也问了,因你是姑娘身加上又是大晚上,所以他们并未对你搜身。”
“楚大人这是怀疑在我进门后,趁机给食物里下了药?”不知为何,于她而言他只是一个才认识几天的陌生男子,可为何当他怀疑自己的时候,她的心口会如此疼痛。
“只有这一种解释能解释得通。这两天除了我与葛大夫,就只有你进过这间屋子,也只有你给嫂嫂喂过食。所以除了你,没有别人。”
男人双手反剪在后,转过身去,言语很是严厉,“林晚晚,看在你与苏楠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劝你还是如实招来。否则……”
看来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否则什么?”
林晚晚不但没有丝毫的悔过与害怕,甚至笑出了声,“楚大人乃是皇上派来的钦差大人,一到柳县就将薛冠玉这颗蛀虫给拔了,百姓都道楚大人是难得的清官、好官,不过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就妄下结论冤枉好人,与那些草菅人命的贪官污吏又有何区别?”
楚南辞不屑笑道,“草菅人命?林小姐,我是没听错吧,这四个字竟从你口中说出。”
他的不屑深深刺痛着林晚晚,纵使心里憋着一股怨气可经历了这么多事,她早已不似从前那般横冲直撞。她端手上前,步步逼近楚南辞,目光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