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在屋里聚精会神绞尽脑汁医治,楚南辞等人则站在门外等候。
这时林晚晚带着丫环彩莹走了进来。
“怎么样?可找到医治的办法?”
她的言语不似关切,却也并无落井下石幸灾乐祸之意。她确实讨厌叶知秋,恨她抢走了她青梅竹马的苏楠哥哥,然而她不想胜之不武,她要的是公平竞争。
如果这女人一死,她确实离苏楠哥哥更近了,可叶知秋会医术,好多奇难杂症都难不倒她。其实她嫁进苏家这一年多以来,苏楠哥哥的身体情况大家是有目共睹。
若是没有她,苏楠哥哥怕是早已病入膏肓,卧床难起。
就算是为了苏楠哥哥,她也不希望她死,更何况她还对他们林家有恩。
“彩莹。”林晚晚轻轻示意,身边的彩莹心领神会,立马将手里的雕花长木盒子呈到了楚南辞面前。
“这是何物?”他问。
林晚晚睨了一眼,有些不舍道,“人参,千年人参。”
楚南辞一听,赶紧打开盒子,只见里面安安静静躺着一棵硕大的人参,通体散发着价值连城不可多得的品质。
“林姑娘这是……”
女人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神情复杂道,“给她的,人命关天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再说我也不是帮她,不过是心疼苏楠哥哥罢了。”
如今苏楠的身子虽然比起以往好些了,可他的底子到底比其他人差了十万八千里,而且前不久还在蛇山晕倒过。如今拖着病重的身子四处为叶知秋寻医,林晚晚见了心疼不已。
楚南辞再次确认道,“林姑娘,此物非同一般,贵重无比,你确定要拿她救少夫人的命吗?”
一旁的彩莹急切地看向主子,多希望主子能改变主意。
林晚晚转过身去,她怕自己再多看一眼会改变主意,故作镇定道,“拿出来的东西岂有收回的道理,还烦请太守大人将药送进去。”
得到她的同意,楚南辞亲自将人参送进了屋里。
回去的路上,彩莹心不在焉,满是不解。
林晚晚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劝道,“东西都已经送出去了,你还拉着个小脸干什么?”
听她这样说,彩莹索性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小姐,你不是最讨厌的就是少夫人了吗?如今为何还要救她?”
“我是讨厌她,可她除了是她,还是苏楠哥哥的妻子。”
“可是小姐,那千年人参可是夫人留给你救命用的。这千年人参本就只有两棵,之前那一棵在咱们来清河镇的时候就已经送给了苏少爷,如今就只剩这一棵了,现在你将这唯一的一棵给了旁人,那往后你可怎么办?”
彩莹知道自家小姐送人参是冲着苏少爷,可饶是如此,也要为自己想想后路啊。
说来这人参还是林晚晚母亲当年从秦家带到林家去的。秦家世代研究医药,这两棵人参贵重无比,其药用价值可谓能起死回生,就连当年林晚晚的姥姥病重时也没舍得用。
秦父本是想随着衣钵将这两棵人参给传下去,可谁知道秦晚晴竟为了争夺接班人的位置,亲手砸了秦家招牌,活活气死了父亲。悔不当初的秦晚晴被母亲赶出了家门。秦晚溪虽没能成功继承到父亲的衣钵,可母亲却在她出嫁时将那两棵价值连城的人参给了她。
林晚晚的生母去世后,林姨娘在某次机缘巧合下见到了这两棵人参,她悔恨自己为了逞一时之气害得秦家家破人亡,不敢再打这两棵人参的主意。便将这人参给了林晚晚,嘱托她此物可救命,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胡乱糟蹋了去。
可谁能想到,林家从徐州重回清河镇的当天,林晚晚便哭着求着让母亲同意她将其中一棵人参送给苏楠。而这最后一棵,今天又给了叶知秋。
林晚晚长长吁了一口气,微微侧脸看向她,笑道,“傻丫头,我身体好着呢,这人参怕是一辈子也用不上。再珍贵的东西放在那发挥不了作用那也不过是废物一件,如今咱用这人参救了那女人,也算是还了她对我们林家的恩。自此后我林晚晚就再也不欠她的了。倒也落了一身轻巧!”
如此说来,彩莹似乎有些理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