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辞听了杨妈妈的话,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问薛冠玉道:“薛冠玉,你说是郭采薇引 诱你,你可有证据?”
“证据?大人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当时在场也只有小的与她两个人,所以并无证据。”
“既然没有证据,那就证明不了是郭采薇引 诱你,可郭采薇手里却有人证物证,证明是你抢占民女,令其怀有身孕后始乱终弃。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大人,还有一事。”苏楠突然上前道。
见是苏楠,楚南辞态度柔和了些,“何事?”
苏楠冷声道,“据草民所知,两个月前朝廷派往柳县的县长其实并非死于意外,而是他杀。”
“他杀?”楚南辞怔住。
薛冠玉眸色一惊,他怎么会知道?
“对,没错。”
苏楠斜眸冷睨了薛冠玉一眼,只听他继续道,“当初,薛家少爷从其舅父处,得知新县长出发的路线和时间后,便暗中在路上设下埋伏,让新任县长惨死在到任的路上,并制造出是匪徒所致,意外身亡。实则这一切都是出自薛少爷之手。”
“姓苏的,你血口喷人。”薛冠玉再也无法淡定。
今个自己出事,舅父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救自己的。
可诛杀朝廷命官乃是死罪,若是牵连到舅父,别说救他了,怕是就连舅父自己也难逃一死。
楚南辞神情一紧,立马严肃道,“此事关系重大,你等可有证据?若无证据,不得胡言。”
苏楠胸有成竹道,“回大人,当初跟随新任县长到任的师爷如今尚在人间,找他来对簿公堂,一切便可真相大白。”
不可能,薛秦说过,一路十三人无一人活可,怎么会……
薛冠玉正不可置信间,楚南辞已经叫人去请来了师爷。
师爷在苏楠的安排下,早就乔装打扮候在人群里,就等着传唤。
“太守大人,您可一定要为我家大人做主啊。我家大人死得好惨……”
师爷一上来,噗通一声便跪在公堂喊冤。
“说,到底怎么回事?”楚南辞道。
师爷抹了抹泪,看向薛冠玉,愤怒道,“大人,两个月前我家大人奉命前来柳县任职,可快行至柳县时,突然偶遇山匪抢劫。我们将身上全部家当都给了山匪,按说山匪得了财便是,可奈何我们上上下下十三口人不管怎么求饶,那伙山匪都要将我们赶尽杀绝。我家大人想要死个明白,这才从那山匪口中得知,他们之所以这样做是受了薛家少爷指使。”
灾荒年间,山匪横行。
可这几年大家日子实在是难,山匪也不同于以往,大多劫财不害命,毕竟这些富贵人家是他们的财神爷,一刀子杀了也就一次的买卖,他们是不会自断财路的。
所以,大多给了钱便能消灾。
薛冠玉赶紧辩解道,“大人,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根本就没有的事,小的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山匪,还请大人明鉴。”
师爷怒嗤一声,恨恨道,“姓薛的,你还要演到什么时候。你为了当上县长,简直是不择手段。我死里逃生、一个人苟活于世这几个月,为的就是查明真相,替我家死去的老爷伸冤。”
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呈上,“大人,小的这有薛县长与那山匪来往的书信为证,还请大人过目。”
为了取得这些书信,师爷深入虎穴,绞尽脑汁,几经生死。
“呈上来。”楚南辞示意。
其身边的随从立马上前将书信呈给了楚南辞。
书信打开一看,楚南辞的眸色立马变得阴冷森然。
该死的,怎么会这样?不是嘱咐过让其将书信给毁了吗,怎么还给落入了别人之手。
此时的薛冠玉恨不能将那山匪头目给剁了喂狗,早知如此,当初他就不该心慈手软,应该杀之后快、斩草除根。
然而,事情已成定局,后悔也无用。
“薛冠玉。”
随着一声厉喝,惊木堂重重落下。
“你作为柳县一县之长,不以百姓安危为己任,不谋百姓福不图百姓安,利用职务之便徇私枉法,不仅残害妇幼,甚至诛杀朝廷命官。所犯之事简直罄竹难书。来人,给我将薛冠玉押入大牢,秋后问斩。”
“大人,大人……”
薛冠玉还想狡辩些什么,但已经被楚南辞身边身形魁梧的大高个,给直接像拎小鸡一样给拎起来,拖到了公堂外。
一扔,对两边的衙役道,“你们几个,将此人给我押入大牢。记住,此人乃是朝廷重犯,务必给看好了。”
“是。”
薛冠玉双手被几个衙役给严严实实反剪在后,押入大牢。
他不断回头,想要在人群中寻找到彩莹的影子。如今他唯一的希望便是彩莹能够顺利去往黔州城通风报信,等待舅父来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