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还请容婢子仔细想想。”小青仍有些犹豫。
林晚晚却并不给她时间,逼视道,“那你可想清楚了,顺便也花点时间掂量掂量,要是被夫人知道你与家中小厮有染,会是个什么样的结局。”
“少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小青脸上不由有了一丝害怕。
林晚晚身子前倾,一双美目盯得小青心里直发虚,笑得鬼魅。
道,“你说夫人是会要了张贺一个人的命呢?还是说盛怒之下你们俩都得死?”
此话一出,小青身子猛地一颤。
张贺?她怎么会知道张贺?
“你是怎么知道的?”她紧了眸色,低声问道。
林晚晚见她反应,很是满意。
一脸什么也不知道的神情,却意味深长笑道,“小青姑娘你在说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啊,我只知道咱们府里的假山后好似总有不寻常的动静。兴许是怀 春的猫啊狗的,这好几次撞见也怪是尴尬的。”
此话一出,小青立马明白,她与张贺的事情早已败露。
其实小青这些年虽然一直跟在薛母身边吃斋念佛,修身养性,看似与红尘隔绝,实则早已春 心漾动。
一天晚上,林晚晚趁着夜色想要偷偷潜进彩莹的房间寻找《晴夕晚》的下落,可好巧不巧,却在经过一处假山时听到了异常的响动。
悄悄靠近一看,才陡然发现是小青与院里的小厮,两人躲在暗处正忘情恩爱,丝毫没有发现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别人看了去。
林晚晚没有声张,而是背地里去调查了那小厮的情况。
这才发现,那小厮名叫张贺,是薛府管家的一个远方侄儿,虽是管家的亲戚可在薛府的日子却并不好过。
那张贺先前因得罪了薛冠玉,差点被薛冠玉给撵出府去。最后管家多次求情,才得以在薛府继续待下去。
张贺处处受冷落,就连府上管家也就是他的表舅也不敢对他多加照顾,怕他再做出事来,殃及池鱼连累了自己。
最多也只是在私下里让其做事情更谨慎些,不要让人抓了把柄,惹怒了主家。
张贺在薛府处处受排挤,被冷落,不得意的他常常一个人,趁着夜黑躲在后院草坪里看月色。
久了久了,倒是吸引了小青的注意。
小青是薛母身边的人,受佛门熏陶,起初对张贺也只是出于同情。偶尔撞见他一个人孤苦赏月,不觉会多看两眼,却不曾搭过一句话。
可在一个夜里,来财两兄弟两给薛冠玉送了人后准备离开,突然撞见落单的小青提着灯笼孤立无援。
来财觊觎小青的美色,上前勾搭了两句,小青张嘴就要喊人,吓得来财两兄弟赶紧捂住她的嘴。
小青以为是闯入府中的刺客,挣扎中从头上拔下簪子刺伤了来福大腿。
小青趁机逃走,可却被来财一把逮住。
手起刀落正欲杀之,张贺突然出现。
张贺手里紧紧握着一根棍子与两人搏斗,可他到底不会武功,没多久便败下阵来。
对方夺了他的木棍,挥起棍子就往小青身上打去。
张贺一把推开小青,自己却没能逃过一劫,后背被狠狠击中。
打斗声惊动了薛府的人,来财两兄弟见情况不好,赶紧扔了棍子从密道逃走。
那之后,小青亲自守在张贺的病榻前直到他痊愈,而后两人依然不说话,可每当遇见时,眼里已然有了与看其他人不一样的眼神。
一来二去,便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林晚晚知道,小青跟在薛母身边这么些年,眼皮子不似些小婢女那般浅。一个手镯纵使精贵却依然入不了她的眼。
不过,她说到底仍是个少女。
哪有少女不怀 春,更何况她已然怀上了。
她心里有了人,就有了秘密与牵挂。她从小跟在薛母身边,在菩萨面前长大,薛母是绝不会放她离开去嫁人的。
林晚晚手里有了小青的把柄,就不担心她不会乖乖听话。
精明如她,小青又怎会不明白林晚晚的用意。
眼珠子一转,没再拒绝,看向她道,“少夫人放心,婢子什么都没看到。”
林晚晚轻拍她白嫩的小手,浅笑盈盈道:
“瞧你说的,今日之事要是少爷问起来,你该怎么说就怎么说,看到什么就说什么。我送你这镯子啊当真是觉得你在咱们薛府受累了,而且你年纪也不小了,模样又生得如此标志,要是一直跟在夫人身边吃斋念佛一辈子,岂不可惜了。”
说着,又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小青明白,薛母年纪大了,迟早有一天要离开。
而这薛府未来的女主人,是眼前这位。
只要她肯放她走,那她就可以如愿去过自己想要的日子了。
一房,两人,三餐,四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