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李斯带着众人还在四处寻找,却不想陈勤儿早已被廉将军带回了府。
“将军。”门子见到廉将军怀里抱着一遍体鳞伤的女人,慌忙上前帮忙。
他疾步抱着女人往内院走去,快声道,“快,去请大夫。”
“是。”门子应下后快速离开。
大夫一通检查后,给陈勤儿身上敷了药敷,虽然那些药渣透着一股难闻的中草药味道,而且还隐隐有些恶心,可那冰冰凉凉的感觉却让陈勤儿感到皮肤好受了不少。
待大夫转身,廉将军赶紧问道,“大夫,怎么样?”
那大夫拱手恭敬道,“回禀将军,夫人暂无大碍,只要好生休养即可。”
夫人?
将军夫人?
他唤陈勤儿为夫人,很显然是将她当做了将军夫人。
廉将军与勤儿互看一眼,谁也没说话,却谁也没反对。
他仍有些不放心,再次问道,“大夫,这被蝗虫啄伤可不能小觑,当真无碍?”
“将军放心,小的已再三确认过当真已无大碍。待会小的会把药敷的方子留下,夫人直到敷至痊愈即可。不过切记须按时敷上,尤其是不能沾水,若是沾了水那伤疤就难以结痂,便很容易导致皮肤溃烂,甚至严重的话还可能致死……”
大夫说着,神情不由变得凝重起来。
廉将军对身旁的一嬷嬷道,“大夫说的话,可都记下了?”
对方点头哈腰,信心满满道,“将军放心,老身全都记下了,错不了。”
大夫给开了药方后便跟在嬷嬷身后离开了府衙,屋子里只剩陈勤儿与廉将军两人。
陈勤儿颤巍巍着身子想要起身跪谢他的救命之恩,却被廉将军给直接按住了,“你这是做什么?吾乃护城将军,保护黔州城的百姓乃是本将军职责所在,不必挂怀。”
陈勤儿微微颔首,一双美目百转千回的看向别处,就是不肯看他,可那欲看不看的眼神却出神的勾人。
尤其是在她如今这般虚弱的模样,格外有种病美人的风韵,倒是十分能激发出廉将军这种铮铮男子铁骨英雄的保护欲。
好半晌,她柔柔抬起头来看他,细声问道,“将军可是姓廉?”
廉将军不解她为何这么问,却愣愣点头,“正是。”
“护城将军廉将军为百姓谋福,威名在外,勤儿这方失礼了。”说着躺在榻上,硬是半匐着身子强行要行礼。
廉将军被她的知书达理,温文尔雅,善良勇敢所深深吸引,内心早已蠢蠢欲动,就像一颗种子落进了春土里一般。
问道,“不知姑娘是何方人士?家中还有何人?”
“奴家乃是……”
就在这时,屋子外突然有吵闹声响起。
门外老三拦住道,“李户长,你这是做甚?将军现在不便见客。”
只听那李户长冲着屋里,急声大呼道,“属下有要事禀报,还请将军开门。”
一听是李斯的声音,陈勤儿平静的神情被打乱,眼神躲闪的看了一眼廉将军。
廉将军没注意到她的慌乱,对门外的老三道,“让他进来。”
李斯一进门,目光便直直冲榻上看去,果真见到那榻上的女子所露出的衣角,是早上陈勤儿所穿的花纹,眸色立刻紧了又紧。
一柱香前,他带着人四处寻找陈勤儿的下落,却听闻有人看见廉将军抱了一个女人回府,听那人形容,李斯立马想到了勤儿。不由分说立即赶往将军府,为的就是想亲眼确认是否是陈勤儿。
可当眼前之人正是自己所寻时,李斯却杵了,愣在那好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李斯是个计较的小人,曾与廉将军有私人恩怨,所以这些年虽同在黔州为官,却不相往来。
他的异常落进廉将军的眼里,冷声问道,“李户长,你找本将军何事?”
他收回目光,看向廉将军,“回禀将军,小的……小的受韩主簿所托,代为掌管土掩法灭蝗重任,有几个问题还不甚清楚,想请教将军一二。”
“哦?”
一向嚣张跋扈的李斯竟也会这般的谦逊起来,这倒让廉将军有些不习惯。可到底是同僚,且当下正是一致抗蝗的关键时期,那些个人恩怨暂时只能放一边。
立即应下,将他请去了书房。
临行前,李斯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榻上的陈勤儿,陈勤儿避之不及。
从书房出来,小草急忙上前问道,“老爷,您可有见到姨娘?姨娘她如今到底怎么样了?”
因太过着急,小草的眼泪有些不受控制的往外涌了两滴。